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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城池在燃燒!我辛辛苦苦修建的萬連!”普拉東怒吼,眼底是燥郁的深黑,“為什么這些怪物會盯上伊斯特,為什么偏偏是我?!我花了這么多心血才建好的新城,就讓我看著那些怪物把它毀了?!” 普拉東回頭瞪視越來越暗的天際,紅霞被黑煙取代,萬連各處都在燃燒,隨著建筑物坍塌的轟隆巨響,他的人民和他的士兵在被地獄里爬出來的怪物襲擊捕食,那些沒有人智的野獸啖食人類的血rou,為這場狂歡大笑,伊斯特公爵拋棄府邸來到大教堂的路幾乎是被守衛(wèi)用血rou開道,揮之不去的腥氣在他鼻腔里縈繞近乎令他嘔吐,普拉東幾乎是氣蒙了,他心想如果這是惡夢就趕快讓他醒來,否則為什么倒霉的總是他而不是別人。 先是薩利維亞的狩獵院背著他在暗地里蒙騙游蕩獵人處理地下的食尸鬼,后是他想把吸血鬼打包送到丹拿城的計劃泡湯,威斯特有博納塞拉坐鎮(zhèn)風調雨順,諾斯跟吸血鬼交好少有波瀾,偏偏他的伊斯特命途多舛,難道排斥吸血鬼有錯嗎?那些嗜血的怪物為他的城市帶來多少麻煩,浪費了他多少人力物力平息風波,他已經足夠努力了,可是上天還是讓他遭此厄運,毀掉他的愿景還不夠,現在還要來摧毀他費勁心力修繕建設的城市。 普拉東橫眉豎目地盯著腳下,現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腳下的土地是這樣陌生,怪物在蹂躪他的人民,摧毀他的城池,他舍棄了整個舊城區(qū),只能等待教士和灰堡騎士用從大教堂地下修筑出來的地下道把幸存的民眾通過法陣送到薩利維亞去,可是他不知道薩利維亞能安全多久,紅露鎮(zhèn)已經淪陷了,萬連正在路上,他要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流離失所,還會被佩拉格婭那女人嘲諷無能,他的財富都在這里,可是一夜之間,它們就要消失了。 “該死的……該死的惡魔。”伊斯特公爵緊握著腰畔的佩劍,這是名家之作,劍鞘和劍柄上鑲滿寶石螺鈿,是藝術品也是件武器,是普拉東驚惶之下唯一帶在身上的東西,他捏著它,像是能用這把劍把幾個街區(qū)外肆虐的惡魔全都斬殺在劍下似的。 地獄里的惡魔,還有從惡魔被弱化而來的吸血鬼,全都沒一個好東西,密督因永遠都是人類的領土,怎么可能被這些怪物染指。 主教見公爵臉色不對,咳嗽著來到他跟前,“公爵大人,您也避難去吧,薩利維亞還需要您?!?/br> “不?!逼绽瓥|微胖的臉上是怒極神色,“我已經讓人在城中各處安放黑火藥跟晶石,我絕對不會讓惡魔好過,我的東西就算是毀也要毀在我手里!” “什么……!”主教為這玉石俱焚的舉動瞠目結舌,他一把拉住伊斯特公爵,“城里還有沒來得及逃跑的民眾,他們躲藏起來還有可能得救,您這樣會在惡魔殺死他們之前先讓他們丟了性命!” 普拉東拽開對方的手,冷冷地呵斥,“你盡管逃就好了,惡魔別想在我眼皮底下得逞,向天使祈禱祂的拯救吧!祂從來不曾眷顧我!” 說著,公爵一把奪過侍衛(wèi)手里的獵槍,準備向天空發(fā)射信號。 “不!”主教大驚失色,撲過來抱住普拉東的手臂和槍支高喊,急紅了眼,“您是在殺人!萬連不僅僅是公爵的私屬,它還屬于每一個伊斯特人!您不能這樣做!” 普拉東大喝,“滾開!” 主教被推搡在地,伊斯特公爵咬牙切齒地給子彈上膛,恨恨地想,他從曾祖手里接過偌大的領地,可是卻接下了無盡的關于吸血鬼和與之有關的邪惡的爛攤子,那些都不是他的過錯,為什么他時至今日都在為先祖的罪孽善后,就連地獄之門都好死不死開在他的土地上,伊斯特家族難道是被詛咒了不成。 惡魔已經不能被阻止了,放任下去只會累及周邊,不如就讓一切煙消云散,然后他在夷為平地的土地上重建只屬于他自己的城市,讓那些罪惡跟著吸血鬼和惡魔都見鬼去吧。 這里沒能逃跑的人類如果化為冤魂,就讓他們統統來找他吧。 可是普拉東終究沒能扣下扳機,不是因為公爵臨門一腳時心軟,而是更大更猝不及防的危機令人猝不及防。 大教堂前方的廣場,一陣隨著煙霧的撞擊聲敲打所有人的耳膜,兩人多高的巨怪從街角沖出,它沖破外圍的防御,嘴里流淌出血rou渣滓,一拳把橫在眼前的公爵馬車錘爛,奔逃的馬匹橫摔在地上被踩斷骨頭,巨怪接連掀翻幾個站得近的侍衛(wèi),他們被摔在墻壁上,滑落出紅白痕跡,連慘叫都沒發(fā)出便送了命。 人群爆發(fā)凄厲的尖叫,有人忍不住推擠前面的人逃進教堂,更大的混亂在神圣之所前方形成,巨怪踏了幾步來到僵立在原地的伊斯特公爵面前,毫無遲疑地舉起拳頭砸向他。 在惡魔眼里人類沒有高低貴賤,它們只管殺戮和吞食,這是地獄那片積聚魔氣的所在為它們帶來的根源魔性。 眼前的人類不過是食物和獵物中的一種罷了。 普拉東原本以為自己會被嚇得不能動彈,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能在最后關頭把身側的主教推向后方,拔出自己精致到不堪其用的佩劍,迎著毀他家園的惡魔暴喝劈砍。 “啊啊啊啊啊!” 他知道自己在這缺了根手指的拳頭底下站不住一秒,可他還是把自己極致的怒火發(fā)泄出來向惡魔砍去,好像在試圖證明一個人類微不足道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