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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說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拉爾修從那天突然走掉之后不知為什么又回來了,他陰魂不散地綴在他們身后,不像打算現(xiàn)身,可卻一直甩不掉,看這架勢頗像非要一直跟著不可。 即使已經(jīng)洗脫了九成嫌疑,何塞還是不想跟這個男人有過多接觸。 “養(yǎng)父子、過去的事、他的目的,這一切都是他一面之詞,能求證的人又一概離得那么遠(yuǎn),我不想聽他說著說著就扯到一兩千年前?!焙稳灶欁择{著馬車開始超速行駛,他甚至cao縱周圍的風(fēng)給予更強的動力,一時間正在馬車風(fēng)馳電掣,就連前方的馬都不安地嘶鳴起來,也讓弗林特需要固定身體才能掌握平衡。 “淡定些,何塞,你這樣子看起來像很怕他?!?/br> “我怕他?!”何塞抬高音調(diào),大聲質(zhì)疑,“他有什么好怕的!” “你怕在他眼里和口中描摹出過去的自己,害怕因此不再是何塞·伊諾,就好像……我會因為對尼奧的不舍進而想要為整個家族復(fù)仇,但其實的確是我先背棄他們的。” 何塞小聲嘀咕,“那家伙的話不要往心里去。” “我不是聽信他,而是聽從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弗林特把自己眼前的手慢慢握成拳,“有時心里的聲音會在我憎恨時讓我殺戮,讓我想要毀滅周圍的一切,但我總能控制我自己,因為你在我身邊?!?/br> 弗林特毫不懷疑,何塞就是維系他心靈澄澈的鎖鏈,讓他不至于因為博納塞拉承襲惡魔之血的殺戮欲/望而墮落,永遠(yuǎn)能重返理智邊界,果敢地面對痛苦跟彷徨。 不過此時,他的系鎖正苦惱著該怎么把身后明目張膽跟蹤他們的老吸血鬼甩開。 然而在一天一夜之后的白日,換班躲在車廂里何塞看著正午射入縫隙的艷陽,剛從弗林特那里聽說他們準(zhǔn)備穿過一小片沒有遮擋的荒原。 這一路他們都避著有人的地方走,繞開村莊市鎮(zhèn),補給都是從密室里拿取,他們沒聽到關(guān)于地獄之門的消息,密督因的異變被天使教會秘密壓下,那些神職顯然已經(jīng)在暗中思考對策,何塞跟弗林特卻沒心思去打聽。自從經(jīng)過最后一個密室,他們駕駛的馬車已經(jīng)換成博納塞拉家族特制的腳程極快又堅固的型號,何塞領(lǐng)教過它的密不透光,即使在大太陽底下行駛也絕對不會把里面的吸血鬼烤熟,現(xiàn)在的天氣想必會讓拉爾修難以再追上來,等過了這處荒原他們也許就可以甩掉他了。 可是問題來了,萬一對方不肯放棄呢。 何塞見過拉爾修只用一件斗篷就敢穿過毫無遮攔的海崖,似乎一點不介意把自己曬成一條魚干,而現(xiàn)在他們正在穿過的這片荒原可不是忍耐著走幾步就能橫跨的地方,要是真有血族始祖在這里曬成了灰,到底誰更覺得是天方夜譚? 何塞掐著自己的胳膊,面壁糾結(jié),但他沒能糾結(jié)太久,馬車毫無征兆地慢慢停了下來,弗林特被車壁隔斷的聲音化作沉悶的音色,“讓他上來吧,跟這么多天,說不定是有話要說?!?/br> 何塞爬過去,后背貼著前方的車廂壁,溫?zé)岬臒岫韧高^衣服傳來,雖然何塞知道這不是弗林特的體溫,但還是感覺暖和不少,“可是……你別忘了他之前是怎么說的,你不介意嗎?” “對博納塞拉跟天使教會的毀滅計劃?狩獵吸血鬼的時候總會聽獵物叫囂著類似的大話,這還不算最有沖擊力的。而且說得天花亂墜跟這件事實際發(fā)生的差距不用我說,你會把這種人放在眼里嗎?” 何塞沒法反駁,只得說:“你說的好有道理?!?/br> “——最重要的一點,他如果真在這曬死了,對你會有影響。他是你的子嗣,子嗣的死亡會削弱父輩的力量,我記得塞拉米亞斯女士有提到過?!?/br> 何塞正色,他記得不老的淑女眼底的悲傷,那是失去過多后積聚下來的堅不可破的寒冰,她的子嗣都死去了,留給她的不光是rou/體上的痛苦,也同樣挖空她的內(nèi)心。 “難道對博納塞拉下手的人把罪名嫁禍給拉爾修是想通過他的死亡削弱我的力量?”何塞說到一半就覺得這理由站不住腳,他現(xiàn)在的實力不需要用這么拐彎抹角的方式取命,不過倒是借此排除了一種可能性。 一刻鐘之后,徐徐前行的馬車上多了個燒傷正在愈合的男人。 何塞抱著胳膊坐在距離拉爾修最遠(yuǎn)的位置上,“吸血鬼受傷會加速渴血癥狀的發(fā)作,這里沒有人可能被你咬?!?/br> 男人搖搖頭,“我可是很挑食的,吸血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入我的眼。” 何塞在顛簸中干笑兩聲。 拉爾修眼里含笑,把斗篷脫下來扔到一邊,“博納塞拉有一種嚴(yán)刑逼供的方式就是讓吸血鬼長期處于渴血狀態(tài),拿一點點血吊著他們不至于徹底失去理智化為食尸鬼,那種感覺想必相當(dāng)折磨人,這種酷刑需要專業(yè)人士把關(guān),很不好cao作,但行之有效,幾乎沒人能在這招底下全身而退?!?/br> “你想向我表達博納塞拉有多可惡?他們死得活該?省省吧,接下來只有我提問你才能說話,其余時間閉上你的嘴,否則我就把你扔出去?!?/br> 把你扔出去這套說辭何塞貌似是第二遍說了。 拉爾修模棱兩可地哼了一聲,權(quán)當(dāng)同意。 何塞板著臉,“我們之所以會懷疑你,是因為有襲擊我們的人抵抗著控制說出你是幕后指揮這一切的人,而僅存的血族始祖也只有你有力量報復(fù)博納塞拉,別跟我說始祖里還有其他可能的選項,我能探知到,只剩下你們?nèi)齻€了。所以發(fā)揮你的逆向思維,誰會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