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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最終只道:“那便好?!?/br> “可是我方才……”祁巖吸了吸鼻子,斜眼看向地上的碎裂的石棺蓋,心里又一陣心虛,“我方才失手將哥哥的棺材蓋打碎了,我對不起哥哥?!?/br> 方云哪還有時間考慮什么棺材蓋子,一睜眼看見祁巖簡直比什么都驚悚。 “蓋子而已?!狈皆茢堉顜r的背拍了拍,“無事,粘起來還能用。” 方哥哥可真是格外的寬容他,被他砸爛了自己的棺材蓋居然也不生氣。 祁巖沒回話,抱著方云又緩了半天,那生理性的抽噎和打嗝才漸漸好了起來。 可…… 若哥哥當真是鬼修,只是一具不知受何人驅(qū)使的活傀儡…… 他此時從先前的絕望和痛苦中脫出,心思又開始緩緩活絡了起來。 祁巖將方云瘦削單薄的身軀抱了個滿懷,頭一次有了一種古怪的想法:若當真是擁有靈魂,卻受人驅(qū)使的活傀儡,哥哥便應當是有個驅(qū)使他的主人的…… 這真相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窒息的不安感,原來能將他們分割開來的不止是實力上的天差地別,也不止是方哥哥成家與否。 而是在這之后,還有一個人,一個方哥哥都要聽其擺布的人,一個說叫他失去方哥哥,他便會永遠失去的人。 方哥哥是另一個人的所有物,連他自己甚至都不曾真的擁有自己。 他做出的承諾,不過都仰仗著別人的鼻息而已。 祁巖因為這個想法,心里一陣難受,卻也因為這個想法又有了新的欲望。 但若是他有朝一日,可以變強,強過方哥哥不愿提起的那位主人,也許他便可以揪出來并且擊敗那名鬼修,將方哥哥搶過來,徹底的擁有方哥哥。 不是期望著一起持劍天涯,不是眼巴巴的等著方哥哥來找他,或是小心翼翼的去找方哥哥,奢求著方哥哥的好,期待著日后可以并肩。 而是真的擁有方哥哥,連人帶棺材,從靈魂到皮囊,全部獨屬于他。 讓方哥哥成為他的所有物。 祁巖因為這個大膽的想法,開始一邊瘋狂妒忌著那個現(xiàn)在擁有了方哥哥的鬼修,又一邊開始暗自咬牙下定決心。 終有一日,他要強過所有人。 他要讓方哥哥擁有自由,可以如生前一般在人前閃耀,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瑟縮著。 方哥哥,等我。 方云并不知道祁巖的心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的假想敵,也不清楚在祁巖心里他已經(jīng)成為了那個奇怪假想敵的所有物。 方云只能看得出來祁巖似乎接受了這個半半拉拉的說辭,并且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自己的推測,不再質(zhì)問了。 方云猜測他是將自己當成鬼修了。 畢竟一般躺在棺材里還能半路活過來的,可不就是吸血鬼和僵尸么。 方云撫了撫祁巖的后腦勺,見對方不再問了,這才緩緩的問道:“祁巖,你怎么這么胡鬧,居然這么晚還從門派中偷溜出來了?” 祁巖自知理虧,將下巴墊在了方云的肩膀上,不敢抬頭去看方云,小聲答道:“我只是因為實在是太想念方哥哥了,才會偷跑出來。方哥哥,我知道錯了?!?/br> 因為才幾天沒看見他,太想念他所以忍不住自己跑出來了? 方云第一次看見已經(jīng)長大了的祁巖的時候,就覺得他對自己有些過分的親熱,但后來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似乎也是像模像樣的,便沒太放在心上,只當是久別重逢祁巖在表達自己的高興。 誰成想居然還真是個離不開人的粘人精。 活像方云以前養(yǎng)過的小狗,必須時時刻刻跟在他的身后,一但被關起來一個沒看見他,就要想方設法的越獄跑出來,然后搖著尾巴到處找他,好繼續(xù)在他身后跟著他巡視領地。 方云推了推祁巖,又問:“是你那小伙伴,那個叫……程然的,給你出的主意?” 祁巖熊抱著方云,并不識相的閃開,只是解釋道:“是我自己太過想念哥哥了?!?/br> 還挺知道義氣,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拉別人下水。 “哦,是么?!狈皆泣c了點頭,換了一種問法,陰涼陰涼的問道,“在我外衣上加了料,你才能順著跟過來的對吧?你們兩個,約好了一起跟蹤我?” 聽方哥哥的口氣,是他惹哥哥生厭了。 祁巖心下一驚,立刻急急的將自己從方云身上撕了下來,看著方云辯解道:“不是哥哥想的那般,我怎么可能會算計哥哥呢?我事先是不知道的,哥哥信我。” 那這么說來就還真是程然那小兔崽子一個人的主意了。 小兔崽子,壞得很。方云只覺自己的牙根直癢癢,咬牙切齒道:“以后少跟他學壞,他就是在坑你。沒事閑的不想著怎么好好修煉,想著法兒的跟著我做什么?” “方哥哥,我在門派中歷來勤于修煉,想著早日可以出來找哥哥,未曾有一天敢怠慢,此次實在是鬼迷心竅了?!逼顜r聽著這話頭,立刻腦筋一轉(zhuǎn)把鍋往程然身上甩,“哥哥我知道錯了,以后都會專心修煉,不會再和旁的人亂學叫哥哥失望?!?/br> 方云拍了拍祁巖的肩膀,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和藹的微笑:“此番也看見我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卻見祁巖垂下眼簾,遮住了哭紅的雙眼,并未快速做出回應。 他吸了吸鼻子,又小小的打了個嗝之后,才可憐兮兮的說道:“只是方哥哥,我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