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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看他緊張的樣子,嘆了口氣,又從懷中掏出那兩封舉薦信晃了晃,安慰道:“我還未出師,收不了。你是要去拜入天下第一名門大派屬下的分支宗門的,拜我做什么?!?/br> 祁巖歪了歪頭:“哥哥一起?” sao年,我去拜大約會被亂棍打死吧。方云便含糊道:“到時看看再說?!?/br> 祁巖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便識趣的不再說了。 到了晚間,方云尋思著sao包白天說的話,便提前收拾好行李,坐著等著了。 臨近子時的時候,他們的房門便被輕輕叩響了三聲,他立刻站起身去開門,便見到有個人正候在門口,見到他悄悄說道:“公子,上路了?!?/br> 城主說是夜里來接他的時候他就沒奢望著是什么好車架,本來以為會是拉糞的糞車,結果那sao包倒是真對“美人”好,給他安排了個剛給城中送過瓜果的空車。 那送他的人臨別的時候又向他手中塞了個小包:“城主說像您這樣的美人,來了我們這里做客不能白做,這是我們城主送給公子的小小心意,希望公子不要拒絕?!?/br> 方云掃了他一眼,當著他面接過來打開一看,認出了布包中是裝了幾枚正道那邊特有的流通貨幣,靈石。 他倒真是體貼,什么都想好了。 既然你這么好,也許我可以忘了你背地里是怎么造謠我的。 方云將袋子踹入懷中,一點頭:“多謝,這份恩情我他日會還?!?/br> 他們上了車與那人作別,天亮之前就出了天魔城。 祁巖此時身體不好,方云若是帶著他御風而行恐怕是頂不住的,方云便出了城也遲遲不下車。 車夫本就一個人孤寂,此時也樂得有人陪他,況且拉車的是魔獸不是他,便也沒去趕方云。 他們出了城之后方云便沒再藏在車廂中,而是揭開蓋子出來,抱著小小的祁巖一起坐在了車頂,托起下巴無所事事的看著沿路花草。 那孩子極乖巧,任由方云將他抱在懷里,一動不動也不鬧騰,特別討喜,除了有些瘦骨嶙峋的。 方云默默坐了小半天,見車夫也不說話,便主動搭話,問道:“大哥,咱們這是去哪?” 車夫一邊驅趕著魔獸一邊應聲:“看見前面那座山了沒?就是那里,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是了?!?/br> 方云瞇起眼,看了半天才看見地平線上有個小凸起。他按著方向在腦中快速繪制出了一幅地形圖,問道:“離臨河上游很近啊,得走多久?!?/br> “起碼三天,不靠近臨河城主還不讓您搭我的車呢?!避嚪虼鹪挘斑@魔域中凈是魔修鬼修,都不是愛吃素的人,也就這天魔城城主看中了身懷技藝的凡人,才給留了蔬果生意。” 聽這車夫的話,魔域中經常有大魔頭或修煉或掐架的時候,今天炸了這片明天炸了那片的,指不定哪個地方哪天就又寸草不生了,都不適合耕種。 也就靠近臨河的地界,一群無法無天的東西還知道快到正道的地方了,得收斂些,留下了一片青山綠水的常青地。 先前車夫礙于這是天魔城主特意交代要帶上的人,看著有幾分冷清的貴人氣,車夫自覺自己是粗人,不敢亂攀談。 這會方云先搭了話,他話匣子就打開了,天南海北的亂侃,侃著侃著又忍不住的吹起來了。 什么那年砍死了哪個偷菜的魔獸,又哪年深入魔域挖了哪個鬼修修煉的墳頭。 祁巖年紀還小,別人吹什么他就信什么,聽的津津有味,開始的時候默不作聲,聽到車夫唾沫橫飛說到激情處忍不住贊嘆了一句。 他一出聲就后悔了,擔心吵到方云被方云嫌棄,謹慎的抬起豆眼偷瞄方云。 方云自然見到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示意沒事。 祁巖又矜持了片刻,見方云也在附和著車夫,沒過一會就跟著問東問西起來。 方云見他聽完車夫的故事,一本正經的滿臉崇拜,心里一癢,按著海中匕首斗鯊魚的套路,現場編了個險象環(huán)生的“河底赤手空拳大戰(zhàn)水怪五百回合”的故事,盡顯個人英雄主義色彩。 方云把故事講的亂七八糟天花亂墜,要多光怪陸離就有多光怪陸離,完全沒有邏輯性。 這要是前世方云對誰講個這樣的故事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但在這玄幻世界中只嫌還不夠精彩,不會嫌棄聽著假。 祁巖的眼中瞬間充斥著亮光,看著方云跟看見了神一般,十足的崇拜:“哥哥好厲害,我日后也要像哥哥一樣厲害!” 祁巖之前被變故折磨的像個呆愣的木偶,這會聽見精彩的故事整個人仿佛活了過來,那帶著亮光的狗狗眼差點閃瞎了方云的鈦合金狗眼。 方云笑道:“你以后會比哥哥厲害的。” 祁巖本來只是下意識的說出來玩,沒等著方云說什么,卻沒想到方云居然在認同他,激動的心臟砰砰直跳。 他遲疑著試探性的貼近了方云懷中,見對方沒將自己推開,便在方云胸口不動聲色的蹭了蹭。 方云感受到他怯生生的小心翼翼,便輕笑一聲,揉了揉他的頭直接將他攬進了懷中。 哥哥沒把我推開,還抱住了我,真好。 祁巖喟嘆了一聲,放軟了身子貼在方云懷中。 他暗自開心了一會后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又沉靜了下來,語氣中帶了絲落寞:“哥哥,我一直有個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