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偷練弓，王上揍你，你竟然還還手？也就是你，也就只有你！”徐少濁又氣又難受：“王上身上都是血口子啊…你怎么敢！你怎么…你怎

    么敢?。　?/br>
    徐少濁越說越急，中間還穿雜著指責吳亥。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吳亥估計早被他戳成了血窟窿。

    重重喘出一口氣，徐少濁紅著眼睛：“王上那么那么好，你就是…就是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到底是誰恃寵而驕？

    被真正恃寵而驕的人一個勁指摘著，吳亥面上淡淡。他心中縱然蕩了千層浪，還是沉著冷靜繼續(xù)套著話，直到徐少濁除了抱怨和泄憤的謾罵外，再說不出其他有用的東西了，吳亥才把烏門一關(guān)，徹底隔絕了這刺耳的聲音。

    陽光收盡，只剩頭頂天光的亮，口干喉嚨痛的徐少濁傻眼，這什么情況？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走了！？

    徐少濁大喊：“吳亥！你給我回來！我還沒說完呢！”

    烏門外，不用再面對那張刺眼的臉，吳亥溫和表象才凝成霜寒，春日暖陽下，手腳冰涼。

    徐少濁說的那些，幾乎都發(fā)生在燕燎懲罰他之后……

    心跳起伏，懸著不合常理的推測，荒謬又令人震驚。

    怎么可能呢？

    ……

    這夜吳亥沒有入睡。

    春夜尚涼，寂靜無聲，點一盞油燈，伏于案上思索。

    再不可思議的東西，指向它的條件多了，那它就是真相。就算不是，也一定在它附近不遠處。

    而現(xiàn)在，吳亥急于知道真相。

    他想知道燕燎那幾次奇怪的重傷和他究竟有沒有關(guān)系，如果有，又是因為什么？

    這時徐少濁的用處就體現(xiàn)出來了。

    七星陣一成，汝南如囊中取物。吳亥決定用徐少濁引來燕燎。

    ——

    并州西河軍營，燕燎收到了青鳥坊的飛鴿傳信。

    看完信上內(nèi)容，燕燎再次斷定了，吳亥是真的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把信一揉，燕燎做了決定：“本王今夜回趟豫州。安軍不肯退，卻也不敢冒攻，青州糧草就快到了，本王把赤兔丟給楊逍，你們守上幾天?！?/br>
    胡青山明白了王上話中意思。

    王上把赤兔留給常山營的楊逍，是要趁夜悄然離營，讓楊逍營造出他還在軍中的假象，不給安軍喘氣的機會，且守且打。

    胡青山問：“豫州出事了嗎？嚴重嗎？”

    燕燎：“是汝南出了問題?！?/br>
    胡青山捶桌：“又是汝南…那塊地難吶，誰都想要，難！”

    挑了挑眉，燕燎心說能不難么，不難的話上輩子也不用打上那么久了。

    入夜，燕燎帶上禁衛(wèi)回豫州軍營，胡青山用力拍著胸脯保證：“王上您放心！只要俺老胡一條命沒丟，就絕不會讓那群崽種把西河打回去！”

    燕燎笑了：“好！”

    ——

    馬蹄奔疾，燕燎回到豫州軍營，就見齊熬等在王帳外。

    “進去說?！笨粗R熬慘白的小臉，燕燎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

    齊熬跟在燕燎身后，小聲說：“王上，怕您著急

    生氣，飛鴿遞去的信上，沒把事都說全…”

    燕燎抬眸：“除了百里刺殺汝南郡守后回營、少濁被虜，還有什么事？”

    齊熬聲音極小極?。骸啊瓍呛ス诱f，想徐將軍能活著，得您親自去見他一面。”

    “什么？”燕燎眸光閃爍：“本王一路上都在納悶，朱固力那老家伙怎么會這么好心不殺戰(zhàn)俘，原來是吳亥么…”

    但是吳亥這說的什么話？想讓少濁活著，就得去見他？難不成不見他，他就要殺了少濁不成？

    要是以前，燕燎一定得動怒。

    可現(xiàn)在他與吳亥各自為營，且吳亥沒讓朱固力直接斬了徐少濁……

    心中微微有些復雜，燕燎煩道：“吳亥要本王去哪見他？”

    齊熬低頭：“這…這是密信，由青鳥坊傳信的，恐怕您要問林二?！?/br>
    “看起來這事朱固力并不知情？”燕燎臉上浮現(xiàn)古怪之色：“這種時候…吳亥要見我干什么…”

    齊熬：“……”

    這事兒…齊熬也說不準。

    齊熬又把百里云霆刺殺汝南郡守的事詳細跟燕燎探討了一番，末了說：“我覺得，吳亥公子不像是急著要打下汝南，更像是有什么預謀。”

    燕燎沉著臉點頭：“他現(xiàn)在心思越發(fā)難猜了?！痹掍h一轉(zhuǎn)：“不管他急不急著打下汝南，汝南，本王是一定要拿下的?！?/br>
    齊熬攤開地圖：“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王上不如先不要西河，專注把汝南打下來?！?/br>
    “王上已經(jīng)兩次重損了西河安軍，現(xiàn)在就算把西河讓給大安，大安也不敢再動彈冀州。且，就算您現(xiàn)在完全收服了西河，汝南打不下來，處在大安和姑蘇之間，我軍依然沒有太大的優(yōu)勢。

    去年青州收成還不好，軍中軍餉與錢糧越發(fā)不充足…王上不如現(xiàn)在舍了西河，一舉拿下汝南?！?/br>
    燕燎聽得直皺眉：“若是能簡單把汝南拿下，西河和汝南，本王當然會選汝南?！?/br>
    “有的！”齊熬聲量拔高了些，雙目堅定：“王上，有的。這些日子，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拿下汝南。”

    燕燎看齊熬的眼神認真起來：“齊先生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