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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揚(yáng)眉噙笑,英俊瀟逸,進(jìn)來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吳亥開始不自覺地描摹那人微微滾動的喉結(jié),上挑的眼角,還有潤過酒水的唇… 可是那人身上染上了不屬于他的脂粉味。 這夜,吳亥睡的很不安穩(wěn)。 他在夢中又見到了從金烏上跳下來的人。 吳亥拋開長弓,拉過人將其按在身下。 這一舉動他已經(jīng)做得異常熟練,可是這次又不同了。這次,荒原里出現(xiàn)了一汪清泉。 清泉冷冽,吳亥將人推進(jìn)水中,用冰冷的清水一遍又一遍、親手替他把那些骯臟的氣味洗滌干凈。 等洗干凈了,吳亥自己也跳下冷泉。 可是冷泉的水太冷了,既冷又重。 只有那人身上是暖的,guntang溫暖,清爽熱烈。 吳亥被懷中溫度撩撥地心猿意馬。他把人抵在泉中石壁上,在水中慢慢擁抱他。 水聲拍打四起,墨色長發(fā)浮在水面飄散開來…… 吳亥的雙眼緊緊盯著他的每一個表情,看著他上挑的眼角泛起微紅,看著他凌厲銳氣的眸子被水汽侵濕,變得水光招人。 吳亥撈起一縷頭發(fā)抓在指尖輕嗅,他撕開了自己溫和的表象,惡狠狠地質(zhì)問他:“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去碰那些女人?” 這個夢比以往更加澎湃,被擁抱的人清昂聲線忽然又變得清晰了,化在唇齒間,碎不成聲。 吳亥在人前有多么玉樹溫良,在這夢里就有多么陰霾冷冽。 萬丈深淵下,是黑暗無邊,是冰凍三尺。 在這里被吳亥封鎖深藏了一頭野獸,一頭可以輕易點(diǎn)燃吳亥渾身血液、逼得他燥熱不安的野獸。 吳亥以為,這頭野獸大概叫做情欲。 吳亥又不傻,他若是只夢過一次也就罷了。 可兩年里,他一次復(fù)一次,在夢里變本加厲地對恨著的男人做出不可說的事情。 他逃開了那個男人,卻依然被他牢牢掌控著。因為記恨,因為嫉妒,后來還多了一份難以言說的情欲。 而現(xiàn)在,吳亥又因為那人身上染上了其他人的味道,暴怒到渾身血熱,更加發(fā)狠過分地侵犯著他…… “問我的欲望是什么?” “燕世子,燕燎,我的欲望,就是你?!?/br> 我的欲望因你而起。恨的是你,想要的,也是你。 可說到底,這些都是無能的夢。 吳亥猛地睜開了眼。 吳亥有一雙美麗的眼睛。 他的眸光清冷幽深,深邃不見底,隨著他心意也可以展現(xiàn)出清澈和無辜,可現(xiàn)下此時,這雙眼睛里只有濃郁的渴求—— 他想要那個男人。 吳亥想要燕燎。 就像魔怔了般,吳亥第一次清晰地得出一個結(jié)論,他或許是真的想要燕燎。 怎么會這樣? “跟我走?!?/br> 吳亥耳邊好像又回蕩出燕燎那一聲短促的帶著氣音的要求。 燕燎這要求毫不合理,蠻橫又不講道理,甚至還動上了刀。 可就是這么一句三個字的話,讓吳亥忍住不地…想再好好聽一遍。 吳亥想…讓燕燎,好好看著他,說出這么一句話。 —— 瑯琊王府,司馬愉一見到吳亥,整個人都不好了。 “昨天那個人是誰???” 吳亥:“以前的主子?!?/br> “切,”司馬愉不屑:“你以前的主子是什么來頭?那么猖狂?竟然敢說便是我父王在,他也不怕?!?/br> 吳亥笑而不語。 司馬愉生氣。 他當(dāng)然是生被燕燎欺壓的氣,且這氣悶沒法找燕燎發(fā),自然就全發(fā)在了吳亥身上。 司馬愉說:“下人都是狗,我看你前主子也就是看到以前養(yǎng)的狗了,想念你搖尾巴的樣子才這么著的?!?/br> 說著又“切”了一聲:“不對,他看你的樣子也不咋滴,不像是看重你的樣子,倒是生氣的樣子多些。你肯定不招他喜歡吧?” 司馬愉完全沒注意到吳亥的雙眸完全暗了下去,還在喋喋不休地數(shù)落著吳亥解氣。 吳亥心說他再說兩句,這個人就不用留著了。 恰逢司馬殷用過早膳,穿過后院路過花園,看到自家弟弟正拽著吳亥,手腳并用、眉飛色舞。司馬殷不快地板了臉。 走過去一鞭子抽上司馬愉的屁股,把司馬愉抽的“嗷”一聲鬼叫,司馬殷訓(xùn)道:“父王讓你跟著濯先生學(xué)東西,可沒叫你沒大沒小。你今年也不小了,怎么說出口的話還是這么惡臭?給我面壁思過去。” 司馬愉跳起來:“我怎么了?我罵一個下人也不行?我好歹是主子,將來要繼承瑯琊王府的!” 司馬殷抬手就又是一鞭子:“就你還想當(dāng)郡王?你能做什么事?和呂和順那狗官一樣,欺男霸女嗎?” 司馬愉被抽得嗷嗷閃躲,連忙求饒:“姐!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錯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司馬殷這才收起軟鞭。她把司馬愉扯到吳亥身前,強(qiáng)硬吩咐:“給濯先生道歉?!?/br> 司馬愉委屈到兩頰rou都在輕顫,不情不愿道了歉。 吳亥從懷中掏出傷藥遞給司馬愉:“小公子用這個吧,涂上去很快就能好?!?/br> 司馬殷:“你有心了。” 司馬愉掉眼淚:“就是因為你總這么野蠻的教訓(xùn)我,現(xiàn)在是個人身上都帶著傷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