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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徐少清才再次明白,以前自己對于燕世子的看法是多么片面和淺薄。 可是,徐少清心中還是持有一絲困惑。世子和百官商議都不商議,直接就做了決定放一群冀州暴民進(jìn)到漠北境內(nèi),朝中大臣和漠北百姓怎么想? 他們心中難道不會有微詞嗎? 事實(shí)證明徐少清想的沒有錯。豈會沒有微詞,已經(jīng)吵翻了天了! 百官直接跪到了世子寢宮外,一排排跪成人柱,求世子鏟除來漠北暴動的亂民。 城外百姓更是議論紛紛,有和暴民起了沖突的,受驚受傷的也有人在。 燕燎冷笑,他把這事交給了徐少濁和王信白,兩人一個武力加持,一個忽悠策反,不出意外,用不到幾天就可以解決這事,燕燎不知道這群大臣在慌個什么東西。 然而輿論就像一顆種子,一旦發(fā)芽,就會迅速傳播開來。 不知是哪里先起了頭,坊間又掀起一陣傳言,說世子是平亂戰(zhàn)神,當(dāng)不得安寧之主。 等徐少清狠狠宰了一頓邊境小族,回到漠北王城,耳朵里聽到的就是這些傳言。 徐少清讓禮部先行回宮復(fù)命,自己則進(jìn)了一家茶樓稍作歇息。 茶樓說書人口水四濺,抑揚(yáng)頓挫講著燕世子幾場名聲噪起的戰(zhàn)事,底下一群喝酒吃花生的百姓,臉上興奮之色卻不見多高,徐少清細(xì)聽之下,聽得他們果然不愿意世子幫扶冀州難民。 作為一個冀州人,徐少清心中并不忿忿,他的心在父親死的那一天就磨煉成了鋼鐵。 他深知,天下人是死是活,還輪不到他來掌握,當(dāng)下他能做的,只是在一個愿意重用他的人底下做事、攀爬,慢慢尋得一個適合自己的位置罷了。 顯然,這個人現(xiàn)在是燕世子。 所以徐少清比燕世子自己還要在意燕世子的名聲。 摩挲著十指骨節(jié),徐少清思定后,一撩衣擺,從最后面的座位上起身,穿過一排排坐滿人的桌椅,走到了說書先生的面前。 說書先生停下了他的大嗓門,和眼前斯文俊俏的書生瞪眼了半天,問:“你有何事?” 這書生穿著青翠錦服,墨玉頭冠,腰間配著玉飾,看起來是個有身份不俗的。說書先生心道莫非這是遇到王公了?可是自己也沒說半句世子的不好吧? 徐少清掏出一錠碎銀遞給說書人:“先生去喝杯茶潤潤嗓,把這臺子借在下一用,如何?” “你隨意?!闭l會和銀子過不去?說書先生面含喜色接過碎銀,臨下臺前還幫徐少清造個式:“來來來,各位俊爺兒美妞兒,看煩了老朽這張老臉,現(xiàn)在來聽聽這位俊俏的公子要說些什么有意思的東西?!?/br> 徐少清柔和的笑了笑,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緩緩道來:“在下是冀州人。” 這一聲下去,漠北百姓的臉色微變??梢娺@人儀表堂堂,也不是暴民難民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徐少清見底下只是小聲議論,還沒人拿杯盞果盤類的東西砸自己,覺得比想象中好,繼續(xù)道:“想必大家已經(jīng)見過冀州暴民的模樣了吧?” “見過了!滾出去!不要來禍害漠北!” “大家難道沒有想過,為什么只有漠北受災(zāi)情影響最小嗎?” “那還用想嗎!咱們有世子守護(hù)漠北!” 徐少清笑了笑,這些人吧,理所當(dāng)然地承受著燕世子的好,理所當(dāng)然地固步自封起來。 他道:“你們有想過嗎,如果冀州和漠北成了一條心,冀州百姓按照漠北的稅法、體制生活,他們就可以像你們一樣,坐在茶館里談天說地了?!?/br> 有人叫道:“怪他們命不好,不是漠北人。” 徐少清點(diǎn)頭,果然,和這些人動之以情沒有用,曉之以理估計(jì)也不會聽,只能用最通俗的利益關(guān)系來讓他們想明白。 徐少清又說:“漠北荒瘠,大部分都是依靠放牧養(yǎng)家糊口吧,冀州則不然,冀州九郡,山地平原,河流大川,若是冀州和漠北上下一心,漠北的日子也會好起來,你們難道沒有想過?” “不錯,就如同北境小族與我漠北簽了通商協(xié)議,北境一片也不再因?yàn)槟翀鏊鶎贆?quán)開戰(zhàn)了?!?/br> 有一手執(zhí)折扇的風(fēng)流公子笑容滿面,扶著二樓木梯慢慢往下走,跟在他身后的還有個獨(dú)眼的武將。 徐少清眼眸霎時間一暗,直盯著那獨(dú)眼的人看。 接話的人當(dāng)然是王信白,王信白笑道:“先生怎么不繼續(xù)說下去了?” 徐少清望著滿堂百姓,聲音不大,氣勢卻很足,一字一句慢條細(xì)理道:“其中利弊,想必各位也開始明白了吧?” 人群一片靜默,片刻又自發(fā)議論起來。 “冀州的布匹好啊,可是他們稅高,價格也太高,我想給老婆孩子買套絹布都難?!?/br> “可不,他們那邊糧也好…” 徐少清微微一笑,從高臺上退下來,主動和王信白作揖:“在下徐少清?!?/br> 王信白避開他的揖禮,報上自己姓名,又用扇柄敲敲徐少濁:“你兄長來了,要留下敘敘舊嗎?我可以先自己去方山澗?!?/br> 來漠北的那些暴民被攔截在方山澗一片,王信白將附近陳年空著的牧場作為屋舍,給了難民一個能住下的地方,再供他們吃喝藥材,其實(shí)處理的火候也快差不多了。 聽了王信白這么說,徐少濁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