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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燎整個人窒在椅子上,一時間是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吳亥沒和他提過,燕羽也沒有,想干壞事的臭小子們更不可能到自己這來自首招供,一時間心里有些五味雜陳,不知道什么滋味。 王信白看著燕燎眼中糾結(jié)的模樣,自個兒也跟著糾結(jié)起來,嘆了口氣說: “世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行事作風(fēng)特別霸道?但凡被你劃定為自己人的人,你都會有一種極強的保護(hù)欲,但唯獨在對待吳亥上,我總看不出來你對他到底是怎么個想法?!?/br> 見燕燎不吱聲,王信白繼續(xù)道:“本來,你從姑蘇要來個不受寵的庶子到漠北當(dāng)質(zhì)子就是件莫名其妙的事,來了后,你那眼里的敵意,連外人都能看得出來。他一個異鄉(xiāng)孤苦伶仃的人,對你怕是又敬仰又害怕,且比其他人更勝之?!?/br> 嘆了口氣,王信白又說:“你要真是徹底冷著人家也就算了,可你偏偏時不時又給人家點甜頭,你要人家怎么想?” 王信白唯有這件事摸不透燕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覺得燕燎并不是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莫名事情的人。 可在對吳亥上,燕燎偏偏就是毫無理由的變扭,還是那種雖然我可以欺負(fù)他,但是別人都不許欺負(fù)他的神奇變扭。 要不是真的沒看出來世子對吳亥有那方面的特殊想法,那陣子就連王信白都快要信了那些傳言。 燕燎忽然問:“吳亥覺得我對他有那種心思?” 王信白一噎,大逆不道道:“不,我覺得他只會覺得你很扭曲,有病!” 燕燎垂下眼眸,那沉浮不定的良心又有些難受了。 王信白說:“反正你也得把人抓回來,有什么兩清了唄。 我說實話,吳亥帶兵攻城之事是很可恨,但你想想,若不是他讓納瑪以為必勝,帶著精兵來到王城,和冀州的兵、燕羽的私兵這么一攪和,還攪和失敗了,搞得海俏灰溜溜回城,徹底和首領(lǐng)翻了臉皮,納瑪能實力大減嗎?” “正好又遇上天災(zāi),各族實力都打了折扣,漠北因為有您在,受到雪災(zāi)的影響怕是北境一帶里最輕的了,這么一來,還給你這次征戰(zhàn)創(chuàng)造了不小的有利條件?!?/br> 說著說著,王信白本能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世子,如果這也是吳亥計劃之中的事情,說真的,你這次抓到他,要么,就殺了他,要么,就收服他。這種人,如果放走了,成為敵人,太頭疼了?!?/br> 燕燎想到那張“恩已還”的紙條,嘆了口氣,告訴了王信白。 王信白當(dāng)下就變了神情,挺直腰板沉聲正色道:“世子,殺了他!他說的恩已還,恐怕并非單指王上遺體一事,更是指讓邊境外族內(nèi)亂一事! 你這回去邊關(guān)把內(nèi)亂平定了,他對漠北也就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留戀了,下次若是再見,你們倆可就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情分可言。” 而且,王信白猜測,吳亥所說的“恩已還”,壓根就不是對燕燎說的,是對王上說的還差不多! 王信白聽世子說過王城之亂后就一直覺得哪里奇怪。 如果吳亥真要利用納瑪攻下漠北城,為何還要挑唆燕羽屯兵造反?又為何不先殺了旦律,把納瑪都?xì)w為自己能用的工具再過來?更奇怪的是,他好不容易拿下了納瑪,為什么在攻城失敗后又絕然舍棄了。 本來王信白只當(dāng)是吳亥年紀(jì)到底不大,大概對一切格局把握地不夠好。他本還覺得吳亥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現(xiàn)在事情連到一起,王信白才恍然大悟。 竟然能做的這么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王信白連骨頭都開始打起顫發(fā)起寒來。 “韜光養(yǎng)晦,厚積薄發(fā)。世子,吳亥這是狠狠地教了您這八個字怎么寫!” 第30章 一念之善 燕燎:“……” 王信白:“他心思太重了,你說你們倆之間這關(guān)系, 他要是記恨上你, 那我估計有你受的了?!?/br> 燕燎視線一飄:“他說這十年來受我照顧了?!?/br> 王信白:“呵呵??!” 你倆可就造作吧! 燕燎起身去到窗邊, 推開了窗, 透了口外邊的冷氣, 覺得腦子清醒舒服了點,才轉(zhuǎn)頭對王信白說: “小白,你在漠北做官不好嗎?你本來就是相門之后,從小在一群人里也是出類拔萃的, 為什么不想入仕呢?” “打住!世子, 求您別叫我小白,聽著像我meimei養(yǎng)的那條狗似的?!闭f著替燕燎把窗戶給合上,又從上拿了把折扇, “刷一聲”把折扇給打開了搖在胸前, 念到:“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喧囂,不如作中隱,隱在留司官。” 燕燎見這人還風(fēng)流倜儻沒邊上了,心道還是打小罰抄罰的少了。 “世子,我們倆之所以能這么掏心掏肺的說話, 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小時候一起掏過鳥窩尿過褲子的,倘若我上朝為官,我現(xiàn)在斷然不敢這么和你說話?!?/br> 王信白一笑, 收起折扇握在手里:“再說了,我可不想和那群人天天待在一起,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爺子一天天的被那些人氣的愁的頭都快禿了,我還年輕,可不想未老先禿?!?/br> “誰跟你一起尿過褲子?!毖嗔菗屃送跣虐资掷锏纳茸泳屯^上砸。他重生回來又不真的是小孩,尿什么褲子?!吧賮戆赡?,都是借口,你去江陵幾年,不還是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