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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國處在荒瘠之地,舉國又崇尚武學(xué),讀書這種填不飽肚子的高雅之事,也就屬王城內(nèi)建有學(xué)府供王宮仕族的子弟讀書,尋常人若有心思讀書,便可自行來到王城外的藏書閣觀覽借閱。 只是徐少濁怎么看,都看不出個花來。 同樣的酒寨,同樣的桌椅和燒酒,徐少濁就是和燕燎擺成了同一種姿勢,還是砸了咂嘴,覺得自己怎么都端不起世子這種肆意的態(tài)度。 不僅僅是因為徐少濁端坐不上來世子這番氣度,還因為徐少濁現(xiàn)在心里有點急。急的是,世子是否又預(yù)測到了什么事情? 畢竟他們的世子根本不像是從凡胎里生下來的,更像是天命之子,神乎其神。 天下間哪能找得出第二個像世子這般的天之驕子? 一歲識字,兩歲登殿佐政,五歲提出要加固邊防長城,七歲將邊塞泥瑪族打地退地三城…… 哦,最重要的是,世子他有時候還會未卜先知。 世子聲名最旺時,在漠北只要有人一提到世子的大名,就連剛咿呀學(xué)語才會講話的小孩子,都能念出這么一段打油歌: “在邊漠北,世子燕燎,牽狼有害,持刀火燕;運籌帷帳,千里奔忙,料事如神,帝骨天奉。” 打油歌前面還好,后面那句“帝骨天奉”就有些可怕了。漠北王聽到后,當(dāng)即嚴(yán)禁了這首打油歌繼續(xù)流傳。 不過要是讓徐少濁說,就是當(dāng)今圣上,真正被奉為“天子”的那位,也比不上自家尚且十七歲的世子吧。 兩人就這么靜默坐了會兒,徐少濁又坐不住了,便在燕燎耳邊開始絮絮念。 “世子啊,您說王上和公子大抵多會兒能回來呢?這都快過年了?!?/br> 提到這話,燕燎臉上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收斂了些,目中鋒芒乍露,掛上了絲不易察覺地?zé)n。 漠北王城到大安的皇都咸安城,若是馬車趕路須得一月時間,路途跋涉漫長。但若是輪番在驛站更替快馬趕路,約莫七天也能到,若是以飛鴿傳遞信息,三五天就可以收到。 可半月過去,燕燎派去的精銳沒有回來,信鴿也毫無動靜。一沉如水,就好像咸安城下了禁令,被包地密不透風(fēng)起來。 若不是知道漠北城內(nèi)即將爆發(fā)兩樁大事,燕燎早耐不住性子,要親自前往咸安城一探究竟了。 一邊是父王可能遇到危險,一邊是漠北即將遇難。 燕燎只能把全部心思投放在漠北即將到來的天災(zāi)人禍上。至于咸安城父王那邊…燕燎選擇了吳亥,那個上輩子在皇城龍椅前,突然而至、一箭取走他性命的男人。 —— 約莫正午,燕燎和徐少濁一人吃了兩碗牛rou面填腹,后又各捧著一卷異志怪錄打發(fā)時間。 酒寨漏風(fēng),天氣涼寒,這些天除了燕燎這位貴客,還真的沒有別的客人來。 也正是因為來的客人是燕燎,老大娘特意使喚家中兒子每隔兩個時辰就來換一爐炭火,放在燕燎腳下,稍稍提些暖意。 “王上今年還趕得回來不?這天一直在下雪,看樣子過些天還要下大雪,要是年前趕不回來,冀州那邊過來的道大概難走了喲……” 老大娘坐在溫酒的爐子旁,正為漠北的國君擔(dān)憂。 徐少濁正無聊又困乏到險些第四次睡著,聽了老大娘說話,忙放下手頭的書,跑過去和老大娘嘮嗑。 徐少濁把手往爐子上方一放,愜意烘著火,笑說:“漠北居于邊塞境地,離皇城路途太遠(yuǎn)。不過比咱們更遠(yuǎn)的要屬南疆國,若是咱們的王都不能回家過年,南疆王肯定也一樣,這么一想倒也平衡不少。至于另兩位諸侯王…應(yīng)當(dāng)還是可以趕得回去的吧?!?/br> 說著,頭一轉(zhuǎn),又看向神態(tài)略有些困乏的燕燎,好奇道:“世子,末將有一事求問。” 燕燎眼皮一抬:“講。” “這次陛下召四國諸侯王覲見,您為何會讓吳亥公子陪王上同去呢?公子若是在皇城見到了姑蘇王,那還會回來嗎…咦—— 世子!?。呛ス踊貋砹?!您快看官道上那是不是吳亥公子?” “歐呦,嚇?biāo)览蠇D了,徐禁衛(wèi)真是……” 老大娘被徐少濁忽然蹦起的動作驚地拍了一下胸。 燕燎也被徐少濁這轉(zhuǎn)折驚地心中一突。 徐少濁雖然功夫比不上燕燎,一雙目力卻是無人能及,他若是說官道上的是吳亥,估摸著是錯不了的。 連忙起身走出酒寨,燕燎見極遠(yuǎn)的官道上有一匹白馬踏雪狂奔,濺起一地飛雪直往城門趕來。 待馬奔地近些了,燕燎看到白馬上有一黑氅少年,正緊緊拽著馬韁揚鞭驅(qū)策。少年沐浴著風(fēng)雪,小臉慘白,神情漠然看不出喜悲,與他策馬的焦灼動作有些不搭。 “是吳亥公子!”徐少濁驚地都破了音:“世子,為什么吳亥公子一個人驅(qū)快馬趕回來了?” 燕燎緊緊盯著黑色的人影,胸腔起了一團火。 心火燒灼,手腳卻一片冰涼,耳邊徐少濁的吵鬧聲也嗡地一下模糊起來,聽不甚清。 吳亥駕著馬,看到城門酒寨外的燕燎二人,在離他們?nèi)勺笥依兆×笋R。 然而馬跑的太急,一時間竟然無法及時剎住。只見馬的兩只前蹄向上一抬,帶著吳亥半飛到了空中。吳亥見狀無半點色變,拽住馬韁往后使勁一拉,饒是如此,后蹄還是滑行了好幾尺,直到燕燎面前才堪堪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