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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術盯上了月牙,伸出一只手,自上而下壓來,一把將她抓起,仰著頭要往嘴里放。 安單和燕來行一躍而起,揮劍砍向心術的手,卻如同碰堅鐵,不能傷之分毫。 正緊張之時,只見心術抓月牙的手,火光一閃,躍起的燕來行恰好劈下,這次竟然劈斷了,月牙滾落在地,這次被權無用接住了。 眾人再看,那火光的源頭,正是青松的煙鍋。 他正收了煙鍋,揮出的炭令心術避之不及。 青松站在月牙身前,面對著心術:“當年我就說過,今日我再說一次。你敢!” 心術低下頭,空洞的眼睛里唰地抖動起來,等停下來,露出兩顆猩紅的眼珠,嵌在一片黑洞里,顯得詭異非凡,他對著青松:“啊啊……老朽明白了。你扔了劍,不是因為信任老朽,是因為你的敵手,只有老朽了……” 青松看著他。 心術聲音啞下來,有刮擦的雜音:“人心,真是難測啊……” 虞藥一不小心笑了:“你也配說這種話?” 權無用扭頭看他:“師兄,你嚴肅一點?!?/br> 青松彈了彈煙灰:“這炭火,專治煞?!?/br> 心術咆哮一聲,萬千煞鬼從四面八方襲來,眾人慌忙抬劍去擋,而心術自己,則沖著青松直撲下來,巨大的獠牙閃著銀光。 “師兄小心!”月牙閃在青松面前,抬劍格擋。 心術陡然化成了兩個,一左一右沖下,月牙反手一劃,劍閃出一道金色的光,將心術橫劈開,心術猛然消失。 月牙將劍豎在面前,微偏著頭問青松:“師兄,你怎么樣?” 但青松卻突然跪了下來,捂著心口噴出一口血。 月牙一驚,慌忙去扶,被青松推開。青松將炭灑向心術,沖月牙喊:“跑啊!” 月牙把劍往地上一插,扶起青松:“師兄放心,有我在?!?/br> 青松搖搖頭:“有你有什么用?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充什么英雄?!?/br> 安單也不打了,扶著青松的另一邊,將他扶起來。 青松轉頭看了他一眼,安單咬咬牙卻不看他:“我只是為了師姐……” 青松推了他們兩把,又轉向虞藥:“家主,能不能幫個忙?” 虞藥正和鈴星坐在地上看他們清萊師門情深,被叫了一聲就應道:“您講?!?/br> 青松拱手:“帶我?guī)熋脦煹茈x開。我知道煞星不能動手,帶他們走不犯您忌諱吧?!?/br> 虞藥盤著腿看他:“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自己留下來,又當如何?” 青松站直了身,抬了抬頭:“我的債我自己還?!?/br> 虞藥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你說得好。但是你死不代表煞除,我等今日要除煞。而且我有債要他還。” 青松問道:“如何除?” 虞藥走上前來拍青松的肩膀:“此間有高手?!?/br> 青松看了眼鈴星:“可是他……” 虞藥道:“我說的不是他。” 說罷,虞藥轉向月牙:“是月姑娘?!?/br> 月牙手一抖,大驚:“我?我?我?我不行……我根本……” 虞藥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傻姑娘,你早成了。你不照鏡子的嗎?” 安單這么一聽,轉向看月牙:“是啊……說起來,師姐看起來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青松像是明白了什么,震驚地看向月牙。 虞藥又問她:“你覺得登仙,一定要被雷劈到身上嗎?” 月牙愣住了,喃喃道:“我的劍,還不認我……” 虞藥轉臉看青松:“她在這方面,反應好像確實不太快。” 燕來行正打得酣暢淋漓,被煞鬼掀翻在地,滾到了虞藥他們旁邊,看他們居然在聊天,火冒三丈:“你們干什么!” 虞藥走近月牙:“我有一計,需姑娘相助?!?/br> 這邊戰(zhàn)勢呈一邊倒局勢,煞種及手下各個抓在人身上,將觸角探入人腦,干著吸腦髓的勾當。權無用頭上也插了幾根,啞著聲音喊:“師兄……救我……” 虞藥這才注意到戰(zhàn)況,朝月牙使了個眼色,便揮著絞繚朝心術沖去。 心術幻出了一個分/身,從后面撲向虞藥,虞藥猛地一轉身,將手里的炭火撒出去,分/身吼叫,虞藥趁機朝本尊直奔。 心術低下頭,一手掌拍下來,被虞藥輕巧跳開繼續(xù)前進,再拍,又躲。 來回幾次,心術雙手朝虞藥拍去,即將拍到時,虞藥朝后跳開,心術追隨而去。 但后背已然暴露,燕來行踏其身而上,一路行至脖頸,揮劍而斬。沾了炭火的劍刃,在心術脖頸上燒起來。 心術吼叫一聲,化出三個頭,其中一個轉向燕來行,一口咬下去。獠牙觸碰之際,燕來行被青松拖開。 到底是臨近登仙之慧根,修為果然還在。 心術笑了兩聲:“茍延殘喘?!?/br>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道金色劍光從天而降,竟活生生砍掉他的一個頭。 心術慌亂之中忙去看,在殘垣塵埃中,看到了一個豎劍的女子。 女子周身縈繞著淡藍色的光,青霜劍殘破的劍身,從劍柄開始,正一點點鍍上金光,劍身逐漸變得完整、鋒利起來,在最后一點,劍尖忽然閃了一下,猛地炸開萬丈光芒。 女子再一睜眼,瞳孔純白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