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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虞藥。 于是事情有些尷尬。由于虞藥坐得最靠外,他里面的三個人轉頭,首先看到不是美娘子,是虞藥一臉不感興趣。 虞藥仍舊盯著前臺講獵妖史的人,等著講到自己。而又感受到旁邊熾熱的目光,發(fā)來的“你為什么不看美娘子,難道說……”的疑問,這疑問膨脹發(fā)酵,眼瞅著就要隨著權無用恍然大悟的表情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奔去。 一臉嚴肅的虞藥,幾乎翻了個白眼,把腦袋隨著人群的方向扳了過去,做了個合群的男性,去尋找街那邊的美娘子。 氣死了,根本沒找著,也沒人在聽自己的光榮歷史。 燕來行和權無用兩人,錯落得像開屏的扇子,張望著街對面,但鈴星不了。他用玩味的目光看著虞藥,承接了剛才權無用的懷疑。 虞藥滿懷絕望,他還沒有找到美娘子,旁邊的人的腦袋又不約而同地朝旁邊動了動,看來美娘子已經(jīng)換了位置。 鈴星歪歪頭看他:“還沒找到嗎?” 虞藥:“……” 他轉過頭,看著鈴星,后者的表情不可謂不愉快,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又像是“我看你還能裝多久”。 虞藥煩躁地起身,權無用趕緊問:“師兄,你去哪兒?” 虞藥擺擺手:“喝酒?!?/br> 燕來行一聽眼睛一亮:“好啊,我也去?!闭f著站起來就要跟,權無用一看都要走,也只好站起來。 他們被虞藥用手壓下:“付了錢,沒坐夠時辰跑什么跑。我先去,你們隨后再來?!?/br> 說罷邁腿就走。 他本來是想一個人去,但鈴星跟了出來,虞藥瞥了他一樣,沒管他。 他們兩人一起走在集市里。 虞藥猜鈴星是有事要問,果不其然,開口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樂厚?!?/br> 虞藥緊張起來,要好好回答,鈴星的考驗來了。 虞藥咳了一聲:“我看你喝茶被燙了一下,但別人沒事,想來是施了咒的茶碗,排煞擋厄的。這咒是護衛(wèi)咒,施者必不會太遠,應該就在樂厚館里。只是我沒想到他就是樂厚?!?/br> 虞藥給自己的回答打了個滿分。 鈴星看了一眼他,算是認可了他的回答。 說話間,突然鈴星的腦袋被來自樓上的東西砸了一下,煞星迅速聚集了一股殺氣。虞藥感到一陣肅寒,他慌忙伸手拉住鈴星,讓他看樓上。 原來這條街上兩側的小閣樓,盡是些待閨字的女子平時相聚的地方,她們正巧推開窗戶敲,瞧見了這兩位,其中某個膽大的,投下了一枝花。 鈴星看看虞藥,又看看地上的花,推斷照這個意思,這不是攻擊。 虞藥看鈴星第一次不知道事情發(fā)展的表情,喜滋滋地笑了,他損人的心樂開了花。 他抱起手臂,拿手肘頂了頂鈴星,滿臉可惜:“哎呦這可真是踐踏心意,花不接就算了,怎么還能讓人落在地上啊……” 鈴星朝樓上望了望,早望不見人,只能看見露條縫兒的窗戶。 鈴星頓了頓,將地上的花撿了起來。 虞藥沒完了:“拿好啊……哎這就對了,你不得跟人說一聲啊……怎么一點事兒不懂?” 鈴星有點愣:“說什么?” 虞藥笑瞇瞇地:“謝過姐妹心意啊。再說說你是誰,打哪兒來,到哪兒去,今年多大了,有沒有臭毛病……” 眼看著虞藥滿嘴胡話,鈴星轉臉就要走。他走了幾步,卻又有一枝花投了下來,這次準準地落入了懷中。 虞藥興奮了:“東邊樓的小娘子,西邊閣的姑娘,我兄弟倆打東湖大唐而來,路過貴寶地,我這兄弟名喚鈴星,嘴笨人老實……” 他還沒說完,樓閣上不知道哪扇窗戶里傳來一聲清麗的問句:“你叫什么呀?” 虞藥順著聲音轉過頭,雖然沒看見人,但不影響他回話:“jiejie問得好,是我疏忽,忘了說我自己。我叫六頭娃,原是我生下來的時候有六個頭……” 另一邊又傳來一聲嗔怪:“騙人!”緊接著一陣哄笑,輕輕脆脆的。 虞藥兩指向天:“我發(fā)誓。我……” 他誓沒有發(fā)完,被鈴星貫著脖子,后退著拖出了街,邊退還不忘朝各位jiejiemeimei告別,仍有花扔下來,虞藥看得都心疼:“莫要再投遼,我弟弟實在是腦瓜兒不好使……” 出了街,鈴星手一甩,便把虞藥甩在了地上。 虞藥抬頭看他似有慍怒的臉,端正地在地上坐好,拍了拍袖子:“生氣了?” 鈴星用嫌惡的眼光看他:“光天化日,裝瘋賣傻,你要瘋到幾時?” 虞藥笑了:“我本來就不是個聰明人?!?/br> 鈴星抱起手臂。 虞藥撇撇嘴:“光頭化日看閨娘就沒事,光天化日耍兩句嘴皮子就是瘋?老子瘋個屁,老子生活不易,純粹討個樂。今天喝酒逗花,明兒就打算赴死,不是你也有別人,我會在乎這個?” 鈴星上下打量他。 虞藥伸手:“扶我起來。” 鈴星沒動。 虞藥伸著手也不動。 鈴星伸手,把他扶起來。 虞藥又勾住他脖子:“走走走,我請你喝酒。” 鈴星隨手推了一下,虞藥又滾倒在地。鈴星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那真是非常輕的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