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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大晉風(fēng)物志》上的插圖所畫,洛城城墻拔地而起,極其宏偉堅固,城門威武大氣,身著鎧甲的士兵手持長矛一字排開,場面頗為壯觀。 隊伍通檢的速度很快,一刻鐘后馬車夫繼續(xù)揚鞭前行。 白圖圖要找酒樓下榻吃飯,馬車夫便駕車往洛城西市去。 寬闊筆直的永安大街上,商販的吆喝聲,人群的喧嘩聲,車馬的粼粼聲,全都交織在一塊,譜寫了洛城喧鬧繁華的樂章。 來自全國各地的口音混雜一塊,街上到處都是身著各式服飾的行人,更有高鼻深目的番邦商人牽著駱駝隊伍經(jīng)過,來自大漠的身材熱辣的胡姬探身出香車外,對頻頻觀望的行人拋媚眼送香吻。 胡姬身上的幽香隨風(fēng)飄來,熏得面皮薄的年輕小伙臉上泛紅,可行人見怪不怪。 白圖圖看得目不暇接,只覺得書中籠統(tǒng)的描述不及他親眼所見來得真切。 馬車在長安街老字號長寧酒樓停下,謝過馬車夫,白圖圖抱著大花下車準(zhǔn)備進(jìn)門大吃一頓。 這時候五六個衣著光鮮的少年男女簇?fù)碇晃粠е婕喌陌滓屡映鲩T。白圖圖和幾人擦身而過時,那白衣女子嫵媚的眼眸掃過白圖圖,腳步猛然停下。 白圖圖和她四目相對,心頭一跳,忙移開目光,腳步匆忙地走進(jìn)大堂。 白衣女子看著白圖圖的身影,柳眉輕輕蹙起。 “珍娘,怎么不走?”同行的少年問道。 白衣女子沒回話,眸中閃過狐疑的光芒。 站在屏風(fēng)后的白圖圖整個人僵直著身體,心臟砰砰瘋狂跳動,一張小臉血色盡退,手心布滿了冷汗。 那個白衣女子是誰?為何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讓他想起了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雖然有屏風(fēng)遮擋住,但對方的目光讓白圖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種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是被貓妖盯上的感覺! 第70章 故人 “客官,您打尖還是住店?” 耳旁傳來一道憨厚的嗓音,白圖圖這才回過神來。 肩上搭著毛巾的店小二殷切地看著他,又憨笑著重復(fù)了一遍。 白圖圖掃了眼大堂,心有余悸地道:“……打尖。”原本是想要住店的,但萬一住在這里又遇到那個白衣女子怎好? 白圖圖打了個冷戰(zhàn),覺得還是去別的地方住好! “您這邊請!”店小二攤手,帶他到一張空桌子旁。“客官,您要吃點什么?” 白圖圖穩(wěn)了穩(wěn)心神,問:“有什么好吃的?” 店小二上下打量他一眼,瞧見他懷里抱著大花貓,愣了愣,客氣地道:“客官您是外地來的?也是來觀禮的吧?” 白圖圖眨眨眼,不太明白觀禮是什么意思,可店小二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而是直接道:“本店是洛城的老字號,招牌菜有松鼠鱖魚、八寶鴨、板栗燒雞……” 大花聽得兩眼放光,焦急地叫著催促白圖圖,白圖圖迷迷瞪瞪的,尋思著也不缺錢,便道:“那、那都來一份吧。” 店小二驚詫:“客官您確定都來一份?這么多菜您一個人吃得完?” 他一個人的確吃不完,但還有大花呀!白圖圖輕撫大花脊背,讓它稍安勿躁,語氣肯定地對店小二道:“是,麻煩快點上菜!” 店小二只好道:“稍等!” 白圖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兩口壓壓驚后,小聲對大花道:“剛才真是嚇?biāo)牢伊?!?/br> 大花眼神疑惑:“喵?” “明明身上也沒有妖氣,看人的眼神也不兇狠,可我覺得她看我的那一眼讓我心里發(fā)毛……”白圖圖皺眉道。 許是因為他本體是兔子,無論是對妖氣還是對別人惡意他都很敏感。 也正是這一份敏感,幫他躲過許多危險,所以他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直覺,可這正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那白衣女子外表和普通人并沒有什么不同,為什么他會有這種感覺呢? 白圖圖神色有些凝重。 如果他的直覺沒有錯,那就是對方真的有問題! 雖然他看不出來,但不妨礙他提高警惕! 作為久負(fù)盛名的酒樓,長寧酒樓生意紅火,大堂里幾乎坐滿了食客。來自五湖四海的客人三五坐一塊暢飲,極為喧鬧。 坐白圖圖身后那桌的就有個大嗓門的漢子,漢子豪氣的把酒杯一擲,道:“我走南闖北多年,來洛城的次數(shù)多得數(shù)不清,沒想這次居然有機會一睹天顏!” 同桌的食客緊張道:“張兄,你小聲點!” 漢子不以為然:“這是舉國同慶的大事,何須如此小心謹(jǐn)慎?” 同桌食客壓低聲音道:“陛下將要迎娶之人是個男子!” 那漢子目瞪口呆:“皇、皇后是個男人?” “噓!”同桌食客豎起手指,左右看了看,神色復(fù)雜地道,“陛下不顧大臣們反對,執(zhí)意要迎娶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那人滿頭銀絲,容貌傾城,氣質(zhì)清冷如月,現(xiàn)在所有人都說陛下被其蠱惑了,這風(fēng)華絕代的男子是個妖精!” 漢子嘴巴張了張,半晌道:“就算這人是個男子,長得好看,可也不能就說他不是人吧?我書讀得不多,可也知道但凡有帝王寵愛絕色之人,那這人極有可能會被人詬病,被扣上禍水的帽子……” “這我就不清楚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這么說,我也是從同僚口中知道的?!蓖朗晨蛧@了口氣,“陛下年輕有為,我等只是擔(dān)心陛下耽于美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