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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除了這個他還有什么好我真的不知道……” “喵嗚……” “什么?他給你家的溫暖?” “喵……” “他也就只能活個幾十年,你還是跟著我吧,我……” “嗷!別咬!” …… 常盛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掌心中血跡斑斑的小兔子身上。 小東西那雙總愛追隨他的黑亮眼眸此時緊閉著,粉嫩的小嘴失去了往日的色澤,鼻端的呼吸若有若無,整只兔子虛弱至極。 “圖圖……”眼眶熱意上涌,常盛小心翼翼地把他放進懷里。 雷聲轟轟,大雨嘩嘩,噴灑在地上的血跡很快就被雨水沖刷干凈,等到天亮放晴,整個世界又恢復(fù)了一片鮮艷明亮。要不是村子周圍一片狼藉,散落著無數(shù)的熄滅的火堆、石頭、鐵器等,還有橫七豎八的死野豬,眾人都不敢相信他們昨晚經(jīng)歷了怎樣一場噩夢。 此次野豬夜襲,除了撞壞幾座房屋,耗費大量柴火和損了好些鐵器外,并沒有鬧出人命,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望著壕溝里的野豬,村人又驚又怕,雖然沒有死人,但大伙和野豬對抗時沒少受傷。 一個兒子被野豬咬得血淋淋的婦人憤恨地踢了野豬好幾腳,心里恨不得把這些畜生都吃了。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村人直接開口:“這野豬怎么辦?能不能吃?” 當(dāng)即有人回答:“能吃吧,這是野豬,又不是野豬妖?!?/br> 這話一出,眾人心下一緊,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對方眼里看到懼怕。 “村長,昨晚野豬妖沒來吧?”白發(fā)蒼蒼的老嫗顫聲問。昨晚她們一眾老弱婦孺被安排在安全的地方候著,只聽見從山上傳來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嚎叫,等到下半夜下大雨,村中的小伙就來告,說野豬已經(jīng)撤退了,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待回到家中一問,只是野豬群來襲擊村子,并沒有看到野豬妖的身影。 說到野豬妖,村人一陣心悸,尤其當(dāng)年親眼目睹過野豬妖吃人一事的村人更是擔(dān)心。 老嫗問出了眾人最擔(dān)心的事情:“那野豬妖還來怎么辦?” 昨晚野豬妖的確沒有下山,但聽到的那些吼叫都是從山上傳來的,極可能山上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不知情的事情。村長便安慰大伙:“稍安勿躁,昨晚那陣仗野豬妖沒下山定是有原因的,有人瞧見常盛上山去查看了,我待會去找他問清楚?!?/br> 事關(guān)村人性命安危,村長當(dāng)即就帶著吳二哥憨臉漢子等人去找常盛。 常盛此時正在家里做早飯,白圖圖正躺在柔軟的被褥中昏睡著。 昨夜冒雨回來,他用溫水給白圖圖把毛發(fā)擦拭干凈后,怕他冷著,便抱著他去廚房烤火。可直到毛發(fā)烤得蓬松柔軟,白圖圖還是沒有醒過來。 他不是獸醫(yī)也不是大夫,根本就不知道白圖圖傷到哪里,只能等他醒過來再說。擔(dān)心白圖圖醒來餓著,才把他放回床上去廚房做早飯。 剛淘米下鍋,就聽到屋外有人在叫。 是憨臉漢子的聲音。常盛擦了把手,快步走出屋門。 幾道焦急的目光立馬射過來,常盛微微皺眉:“村長。” 村長憂心忡忡:“常盛啊,你昨晚上山了,山上可是個怎樣的情形啊?這野豬妖昨晚沒下山,村人們都害怕它突然跑下來……” 常盛表情有些冷:“野豬妖已經(jīng)死了。” 什么?幾人驚詫得瞪大了眼。 “死、死了?”憨臉漢子咽了咽口水,難以置信地問,“怎么死的?” “被殺死了?!?/br> 憨臉漢子大驚:“誰、誰殺死的?不會是你吧?” 聞言,幾人看他的目光瞬間激動起來。 常盛面無表情地道:“不是我,是肖公子?!?/br> “就那日上山去尋劉二狗,從樹上跳下來的那人。” 一起上山去搜救劉二狗的村人恍然大悟。吳二哥目露感激:“當(dāng)時就覺得這黑衣公子身手不凡,沒想居然能把野豬妖給殺了,真真是俠肝義膽!” 常盛抿了抿唇,道:“小白公子從旁協(xié)助,他才順利把野豬妖殺死的,小白公子昨晚被野豬妖傷了,現(xiàn)在還在昏睡?!鄙倌晖低蹬苋Ω兑柏i妖不讓他知道,可既然他知道了這件事就一定要說出來。 不僅是他,還有村里人都要承情。 村人們這回是真的驚呆了,那小白公子長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看著柔柔弱弱的,居然能和野豬扛上! 真是人不可貌相! 憨臉漢子神色緊張:“小白公子他傷得怎樣?” 常盛看他一眼:“等他醒了我會給他請大夫?!?/br> 廚房里還在燒著火,常盛不再多說,村長叮囑他照顧好白圖圖便帶著村人回去清掃。 灶膛里,柴火燒得劈啪作響,鍋上陣陣白煙飄散,常盛把鍋蓋揭開,把煸炒過的雞rou放下去,用勺子攪拌均勻后蓋上鍋蓋,把燒得旺盛的柴火抽兩根出來留小火慢燉。 想到少年喜歡吃rou包子,常盛轉(zhuǎn)身拿出豬rou面粉…… 雨過天晴,屋外的空氣清新怡人,院子里的蔬菜瓜果經(jīng)過大雨的澆灌,葉子綠得發(fā)亮,懸掛在架子上的青瓜豆角水靈靈的,一眼望過去精神奕奕,喜人極了。 輕柔的風(fēng)拂過枝葉吹進屋里,吹動床上小兔子嘴邊的胡須,小兔子先是耳朵抖了抖,再來鼻子微微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