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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盛懷中的白圖圖昂著小腦袋打量這畫舫,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好奇。 這船真漂亮呀,他還沒坐過這么漂亮的船呢! 不過這船上的女人太多了。 白圖圖想起曾經(jīng)被人豢養(yǎng)的那段時間,每次被人帶出去總?cè)堑靡桓膳藸幭鄬λ麆邮?。各種各樣的脂粉香氣飄進鼻端讓他不勝煩擾。 嗯,他還是喜歡常盛身上散發(fā)著濃烈陽剛之氣的汗味或是沐浴過后干爽的味道! 心里這般想著,白圖圖悄悄看了眼常盛,發(fā)覺常盛并沒有去看那些妖嬈的女子,心里就更高興了。 一道目光遠遠落在他身上。 畫舫二層窗邊被紈绔公子抱著要一親芳澤的美人纖纖玉指遙遙指著白圖圖,軟聲說著什么,那公子看了眼白圖圖,眼中盡是yin褻,附身在美人耳邊低語,美人輕輕摧他一下,笑得花枝亂顫。 白圖圖抖抖耳朵,扒了扒常盛衣襟,常盛低頭摸摸他:“怎么了?” 那兩人看他的目光太過yin、穢,讓他有點惡心。白圖圖把頭抵在他身上求安慰。 常武眉頭微蹙,把白圖圖抱起放在衣襟里。 男人的懷里安全又溫暖,白圖圖覺得舒服極了,動動身子找個更舒服的位置窩著。 船咿呀咿呀地輕搖,起落的劃槳聲像催眠曲,白圖圖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瞇著眼很快就睡著了。 昨晚去玩了大半宿的大花吃飽喝足也開始犯困,常盛干脆把它帶到船倉去。 河水無聲東流,到達云陽城碼頭的時候已是第二日清晨。云陽城不愧是一州首府,其熱鬧繁華遠不是平城可比。 鄉(xiāng)下人進城的常盛看著巍峨的城門心里暗暗點頭,一向冷漠的黑眸里也多了些波瀾。 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農(nóng)夫背著背簍進城不奇怪,奇怪的是懷里揣個兔子還帶著貓,惹得路人頻頻打量,就連守城門的士兵也上前詢問了常盛兩句。 常盛一一作答,士兵也沒為難他,只是奇怪地看他兩眼就把他放進去。 常盛面不改色,卻是對這云陽城的知府略有好感。見微知著,難怪云陽城魚米之鄉(xiāng)的名頭這么響,看來現(xiàn)任知府管理有度。 一人兩只還未用早飯,常盛也不急著去找醫(yī)館,而是找了個攤子坐下。 “老板,來碗餛飩?!?/br> “好咧!”買餛飩的老伯應(yīng)了聲,很快就給端了碗大餛飩上桌。 飽滿的餛飩擠擠攘攘地浮著,上面撒了些蔥花,滴了滴香油,香噴噴的看得人食欲大開。 “喵!”大花聞著味兒急不可耐地跳上桌。 常盛夾一個餛飩咬了一口,餛飩是豬rou白菜餡的,味道不錯,皮薄rou厚,分量挺足。 夾了幾個放進大花的碗里,常盛叮囑道:“還燙,攤涼再吃。” “喵!”大花聽話地坐在那,邊搖尾巴邊等吃。 老伯瞧大花皮毛光滑,靈動又神氣,還有專門的貓碗,也就沒理會。 從背簍掏出一把晾干的三葉草,一人一貓一兔的早飯就齊了。 來這小攤子吃餛飩的多半是住在附近的鄉(xiāng)下農(nóng)戶人家,不少人和常盛一樣背著背簍,看樣子也是來城里出手農(nóng)產(chǎn)品的。 常盛這一桌著實惹眼,不少衣著樸素的農(nóng)家人看貓吃餛飩看兔子吃草,皆覺得新奇。 付錢的時候,常盛趁機和老伯打聽了下:“我在山里挖了些草藥,準備拿去賣,不知城里哪家醫(yī)館給的價錢公道?” 老伯道:“聽說這回春堂和慈心醫(yī)館口碑都不錯,你大可去問問看?!?/br> 一旁拿著筷子呼啦啦把一碗湯面吃完的黑臉漢子卻是對常盛說:“大兄弟,回春堂只收貴重的藥材,你還是去慈心醫(yī)館吧。他家只要草藥品相不錯都會收,只是價錢不高。” 這漢子濃眉大眼身材高壯,一臉憨厚,放在桌上的雙手粗糙,指甲蓋泛黃。他腳下放著個空了的背簍,背簍里頭還沾著好些草葉。 常盛看了眼,拱手道:“多謝!” 漢子呵呵笑著擺擺手,一雙虎目盯著白圖圖,自說自話:“大兄弟,你這兔子養(yǎng)得可真水靈!你咋養(yǎng)的?都喂了啥?我逮了對兔子給我閨女,可養(yǎng)不到半月就沒了。我閨女哭得眼睛都腫了……” 白圖圖抖抖耳朵心里有些小得意。他這是天生麗質(zhì)! 常盛詳細問了漢子是怎么照顧兔子的,把養(yǎng)兔子的注意事項一一告知才離開餛飩攤子。 按照漢子所說的,常盛和人打聽了回春堂的方位后便上門把那棵靈芝賣了。 出乎常盛的意料,這棵靈芝居然賣到了八百兩! 拿著沉甸甸的銀子,常盛心里有些狐疑。這靈芝好像和他從家里帶出來的不太一樣。 靈芝還是那棵靈芝,形狀大小都沒變,但是……,就像一塊玉突然被拋光加工,身價飛漲,這靈芝的藥味忽然濃郁許多,品級往上一升,價錢自然就漲高了! 白圖圖驕傲地挺起胸膛。 云母河兩岸青山蔥郁,稀薄的靈氣零零散散地飄蕩在水面上,他昨晚一宿沒睡,只拼命地吸收靈氣,然后偷偷把靈芝拿出來蘊養(yǎng),這才賣了個好價錢! 白圖圖心里很高興,即便常盛不知道是他的功勞也還是覺得開心。 就像常盛對他好不求回報一樣,他對常盛好也不需要常盛知道! 可惜白圖圖的好心情沒能持續(x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