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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調子怪怪的歌,”維拉德下意識地糾正他:“那叫京劇?!?/br> 剛說完, 他就愣住了。維拉德難以置信地瞪著褚胤, 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出口:“你怎么會知道那么多?!” 他眨眨眼, 想起自己的經(jīng)歷,又馬上聯(lián)想起褚胤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猶豫遲疑著問道:“你……就是那個人?” 褚胤猛地點了一下頭。 可是維拉德還是不大能夠理解, 他眉頭微微皺著, 滿臉的疑惑:“可是你那個時候的模樣與現(xiàn)在明明完全不同……”他上下把褚胤給好好打量了一遍, 馬上又說道:“而且,你那個時候分明是一個沒有任何法力的普通人?!?/br> 他對自己的感知有著絕對的信心,非??隙ǖ卣f道:“我絕對不可能感受錯的?!?/br> 然而褚胤現(xiàn)在的法力, 絕不是后天練習就能夠有的。他的法力精純且淳厚,如果不是從出生起就帶有這樣的能力,絕對不可能練到今天這個地步。 維拉德滿心疑惑, 想要直接問出口,卻看到褚胤笑著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低聲笑道:“我先不說,好嗎?” 他眼里的溫柔仿佛能夠溢出來:“你不是要回去?我們先回去一趟,等回來的時候,我再把全部的真相都告訴你?!?/br> 聞言,維拉德怔了一下。他心里兀然一軟,原本堅定的說話聲音也下意識地跟著溫柔了起來,他偏了偏腦袋,軟軟地答應了,話尾仿佛還能看到他說話時候的波浪號:“那好吧~” 知道了這個火精其實是屬于褚胤的東西,在使用它的時候,維拉德明顯松了口氣。他扯了扯褚胤的衣袖,求助地看向他:“既然這個東西是你的,”他問:“那這個到底要怎么用啊?” 關于火精的用法,沒有人比褚胤更有發(fā)言權了。他對此哭笑不得:“這個你想要拿來做魔藥,是做不了的?!?/br> 面對一臉震驚,只差把“你騙我”三個大字寫在眼里的維拉德,褚胤帶著些無奈地繼續(xù)說道:“你也感受到了,那時候的我是個壓根不懂魔法的普通人……這東西對我的意義有點不一樣,所以我就送給你了?!?/br> 他頓了頓,突然有點不忍心說:“至于當時和你說的什么能夠幫助你完成時間回溯……都是忽悠你的,為了讓你收下這個東西而已?!?/br> 那時候的褚胤雖然還是他,卻又不是他。他沒有了身為褚胤那么多年以來的記憶,自然也不知道這個火精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只知道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東西,從小就一直帶在身上。 在他碰到維拉德后,因為兩人相當投機,再加上維拉德本身也是一位天賦出眾、實力強大的法師,在他的影響下,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珠子、不受那時候褚胤控制的火精也跟著受到了影響,作為普通人的褚胤甚至能夠將它一分為二,將其中一半送給維拉德,甚至還因為擔心他不收下,編了一大串鬼話去忽悠他。 那個時候一心一意念叨著要時間回溯的維拉德竟然也盲目相信了這個完全不會魔法的大忽悠,不僅收下了這顆珠子,還寶貝一樣地珍藏了那么多年,直到現(xiàn)在拿出來打算用了,才得知這一殘酷的消息,他臉色大變,難以置信:“所、所以……” 褚胤看著他的臉色,難得地感到了有些尷尬。 “所以這個東西,對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沒太大用處?!?/br> 即使尷尬,褚胤還是慢慢吞吞地說出了實話:“火精……更傾向于攻擊類的武器,對魔藥制作沒什么太大的輔助作用。” 大約是看出來維拉德的臉色有些失落,褚胤馬上又接著補充道:“你現(xiàn)在是遇到什么困難了?要不然你說來聽聽,我看看我能不能解決?” 等他們一陣忙活,把魔藥的事情弄完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將近深夜了。 魔藥做完,就只剩下明天的畫陣了。馬上能夠回家的認知讓維拉德整個人都興奮得很,他少見地沒有像往常那樣早早地就犯困了,反而是在洗完澡后帶著滿身的水汽,拉著褚胤聊起了他們以前相遇時候的事情。 “所以,”維拉德睜大眼睛問他:“你那個時候跟我說的,你和父母從Z國搬家到Y國來,都是騙我的咯?” 褚胤舉手發(fā)誓:“我那個時候說的話,在那個時候確實都是真話。”他說道:“不過我的情況有點特殊……” 大約是出來得有些急了,再加上維拉德的頭發(fā)有些長,他濕漉漉的長發(fā)還在不斷往下面滴著水,褚胤有些無奈地拿過一條毛巾,輕輕地替他將頭發(fā)里的水一一吸干凈,慢慢低聲回答:“我那個時候,沒有我現(xiàn)在的記憶。那個時候的我是我,又不是我?!?/br> 學習中文時間尚不長久的維拉德被他一番話繞得稀里糊涂,只能茫茫然然地點頭,干脆也不再繼續(xù)追問,靜靜地等褚胤給他吹頭發(fā)。 這時候的褚胤連動作都溫柔了許多,維拉德的頭發(fā)又細又長,將厚厚的一層頭發(fā)梳開時,馬上就有洗發(fā)水兒的香味飄了出來,褚胤打開吹風機,猛烈的熱風立馬將香味吹散,剛洗完澡的維拉德也被吹得暖洋洋的,他瞇著眼睛,腦袋一點一點的,困意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褚胤見狀,忍不住失笑:“那么困?” 他將風力調小了一點,手指輕柔地從他的發(fā)間穿過,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只能聽到吹風機轟轟作響,好不容易等到褚胤把他的頭發(fā)差不多都吹干了,維拉德才艱難地睜開眼睛,帶著點鼻音地問他:“那你之后去了哪里呀?你又會Z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