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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下午,傅周涵下了高鐵就直奔觀云道觀,把自己買的特產(chǎn)送去給師父師兄和元一。雖然都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是他的一點心意。 玄無很是高興,為此還明示暗示齊上,說善水常年在外奔走,從來沒想過帶禮物回來。 善水一張冰山臉絲毫不見變化,炯炯有神的雙眼緊緊盯著玄無,說道:“道觀的維修,日常的消費,還有各種物資的采購都不要錢么?” 玄無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他很自然地?fù)嶂氄f:“嗯,咱們道觀確實開銷挺大,有些禮節(jié)還是能省則省?!?/br> 傅周涵一聽他師父這話,就知道財政大權(quán)歸誰管,否則哪能這么快就讓步? 他笑了笑說起這幾天在京城的經(jīng)歷,表示自己賺了兩筆大錢,也可以出點錢裝修道觀。 玄無擺擺手:“暫時用不到你的錢,你師兄隨便接一單就比你賺的總數(shù)還要多。要是哪天實在不過下去,就讓他勤快點?!?/br> 傅周涵聽到玄無這剝削的口氣,簡直目瞪口呆。 玄無看出他在想什么,便笑道:“作為道觀的繼承者,這是必須承擔(dān)的責(zé)任,你師父我曾經(jīng)也是這么過來的?!?/br> 而后他揭過這個話題,對傅周涵說:“對于咱們道家的子弟,有時確實是人比鬼還難對付,你如果有擔(dān)憂,暫時就住在觀里,讓元一給你收拾一間房出來。” 傅周涵驚訝道:“真的可以嗎?” 元一表現(xiàn)得很熱情,他拉著傅周涵就要往外走,說道:“咱們道觀太冷清了,師叔你要常住才好。觀里空閑的屋子多的是,你跟我去看看要選哪間房?!?/br> 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咱們觀云道觀香火并不旺盛,過來清修、祈福的人少,所以房子雖多,但大部分房子里沒裝熱水器這些現(xiàn)代設(shè)備,可能一時半會不大方便。但你要是有喜歡的,可以先住著,到時讓師父請人過來裝好,以后就當(dāng)你的臥室了?!?/br> “師公單獨住在一個院子里,我和師父住隔壁,我們院子里也還有兩間空房,但面積不大?!?/br> 傅周涵立刻說道:“那我去跟你們住一塊兒?!?/br> 這個院子原本就是私人住宅,所以除了善水和元一的房間,并沒有過多修繕,但傅周涵并不在意。對他來說,只要能住就可以。 他選的房間也有三十多平米,一個人住足夠了。除了房間里沒有浴室,就沒有其他不方便的地方。反正元一的房間走幾步路就到了,他暫時借用幾天也不成問題。 直到傅周涵在這里住下后,才知道有些地方鬼怪無法靠近,這些地方都被設(shè)下了結(jié)界。他也才明白,師兄賺錢這么多,只有三個人在的道觀為什么這么花錢。 除了衣食住行方面的花費,大部分錢都用在了主業(yè)上。朱砂、黃紙、金箔以及玉石,能求精就盡量用上等貨。傅周涵只是略一了解,才知道這真叫花錢如流水。 看來他賺的那筆錢,真要用起來,可能也只能聽個響聲。 為了不給師兄添麻煩,傅周涵自己花錢聯(lián)系了裝修工,把他在道觀里的房子給拾掇得妥當(dāng)。 自己的住處安排好了后,傅周涵征得玄無的同意,讓家里幾個鬼暫時待在單獨的院子里。然后,就兌現(xiàn)在京城許下的承諾,把每個鬼都想要的東西給準(zhǔn)備好。 當(dāng)然,因為柏雪想要的榴蓮,除了她自己喜歡,其他人都比較排斥那個氣味,就另外放置到了一邊,也沒帶到道觀去。 那天傅周涵買了榴蓮后,幾個鬼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就留柏雪還在,他倆就回了傅周涵之前的租房。 柏雪嘴巴翹得老高,有些不滿地說:“都成鬼了也聞不到氣味,也不知道他們躲什么?” 傅周涵說道:“我想,這有些類似于望梅止渴吧。大概想起那個味道,就無法忍受,索性就不過來了?!?/br> “隨便他們吧,這么美味的東西不去嘗試,簡直就是他們的損失!”柏雪是真心實意這么認(rèn)為的,她甚至頗為大度地對傅周涵說,“一個榴蓮這么大,你可以先吃一半,剩下的再給我?!?/br> 她以為傅周涵跟他一眼,也會喜歡榴蓮。 誰知傅周涵嘴巴抽了抽,說道:“我不愛吃這個,都給你吧。” 榴蓮的氣味傅周涵倒沒覺得多難聞,但那個口感他實在無法忍受。 傅周涵把榴蓮從袋子里拿出來,也沒急著擺著案臺上,他捧起榴蓮湊近柏雪,說道:“雖然沒法聞到,但你還是可以感受下,就當(dāng)是一個儀式吧。” 柏雪感覺自己的唾液在不停地分泌,要是可以,她真想一個人把這榴蓮給吃了,但是鬼沒人權(quán)啊,她也只能想象一下。 于是當(dāng)傅周涵提議之后,柏雪就走到他跟前,雙手抱著榴蓮,將鼻子湊過去使勁聞,好像只要用力去感受,就真能聞到一樣。 傅周涵覺得柏雪現(xiàn)在這樣子,完全就像個得到心愛之物的小女孩,他笑了笑松開手,讓對方享受這片刻的美妙假想。 柏雪嗅著嗅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睜開眼睛說道:“我感覺真聞到味兒了,這氣味香甜而濃厚,實在棒極了!” 傅周涵心說入戲還挺深的,現(xiàn)在能聞到味,下一步是不是能幻想吃了? 柏雪把榴蓮放在桌上,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兩頰,試圖打醒自己,她有些疑惑地說道:“難道我產(chǎn)生幻覺了?這味道怎么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