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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山想罵人。 他這是什么狗屎運, 妖皇被封印萬年, 從未聽說有出世的征兆,怎么一下子就叫自己遇上了! 況且當(dāng)年妖皇被封印的地方雖然離水獸城不遠, 可并不在石南鎮(zhèn)附近, 怎么會在這里蘇醒? 陸景山并未把“妖皇”和炎霽聯(lián)系在一起, 甚至懷疑妖皇就是被封印在這處秘境內(nèi), 之前的異象也是因為妖皇出世所造成的。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景山也算猜中了一半。 至于他為什么沒懷疑對方是假的妖皇,不說對方周身氣勢和修為造不了假, 再者蒼澤大陸上恐怕也沒人敢說自己是妖皇。 要知道妖皇帶給蒼澤大陸的恐慌哪怕過了萬年都沒有消散,要是有人敢說自己是妖皇人人喊打都不為過, 最重要的是…… 曾有位大師圓寂之時預(yù)言過,百年內(nèi)妖皇恐會出世。 如今算來, 今年正是預(yù)言的最后一年。 妖皇重新降世, 必血洗蒼澤大陸以報他被封印萬年之仇!萬年前尚有祁溫瑜和祁家, 可現(xiàn)在…… 哪里還有什么祁家。 陸景山心底苦笑。 他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實情的人, 當(dāng)年祁溫瑜毅然決然帶著祁家避世不出本就奇怪,之后更是連一點祁家的消息都沒有。眾世家、門派雖然好奇卻沒有深入打探, 畢竟少了個祁家對他們來說利遠大于弊。 直到百年前那條妖皇即將出世的預(yù)言,為找解決之法,眾人這才想起祁家, 連忙派人尋找祁家后人。可耗費大量人力后卻得知,祁家早已落寞。 原來當(dāng)年妖皇被封印之時曾對祁溫瑜下過一個詛咒,詛咒祁家再也不能得到靈獸的喜歡和親近。 祁溫瑜原以為是妖皇不甘被封印才胡言亂語擾他心智,卻不想一語成讖,祁家人漸漸失去了御獸能力,甚至連他自己也一樣。 祁家本就因御獸之能在蒼澤大陸立足,如今失去了這種能力,難怪祁溫瑜會突然領(lǐng)著祁家避世不出。想來也是怕被其他宗派知曉后趁火打劫,起碼避世還能保下祁氏血脈。 正因為知曉其中緣由,所以在陸小瑤同他說祁言的能力并懷疑是祁家后人是他才不信。 要是后輩中能出現(xiàn)這等驚才絕艷之人,祁家何至于落寞? 陸景山:“……” 對了,祁言還在妖皇手里! 陸景山心下一緊,后知后覺的望了眼妖皇懷里的祁言。 起碼從外表看不到有哪里受傷,在妖皇懷里安靜的真像睡著了一樣,安詳又乖巧。 是他錯覺嗎,怎么感覺妖皇那么緊張祁言? 不可能吧? 那可是妖皇哎,最討厭人類的妖皇! 陸景山硬是把違和的想法給壓下去。 鑒于妖皇沒把自己隨手解決,他大著膽子,向前一步:“尊上可否把你懷中之人還給我。” “還?” 炎霽眼中煞氣大盛。 陸景山硬著頭皮說:“多謝尊上撿到他,此人是我朋友,直接交于我便好,就不勞煩尊上……抱著了。” “朋友?”炎霽哼了一聲,“你和他認識多久就好意思自稱朋友?!?/br> 陸景山?jīng)]說話,倒是有些訝異妖皇怎么知道他和祁言認識不久。 可對方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他當(dāng)場石化。 “用不著你,他跟我更熟。” 說完,炎霽昂著頭,一副十分驕傲的樣子抬腿從石化的陸景山身旁走過。在經(jīng)過陸景山時還特意把祁言摟得更緊,像在宣示主權(quán)。 …… 丟下陸景山等人,炎霽抱著祁言直奔之前下榻的客棧。 把祁言輕輕地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炎霽盯著祁言安靜的睡顏眉頭緊緊皺起。 事實上他遠沒在陸景山面前表現(xiàn)的那么淡定,若不是知道原因并且祁言識海中情況還算穩(wěn)定,他早就爆發(fā)了! 可即便這樣,炎霽心里也煩得要死。 主要是煩自己。 炎霽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撫上祁言的臉,溫柔而輕緩。 指尖溫暖、柔軟的觸感讓他不舍得放開,眼神望著床上的人不自覺的變得溫柔。 “傻子……” 祁言是因為他才成了現(xiàn)在這樣。 從洞口掉下去的時候為了保護祁言,他強行突破,以至于元氣大傷。雖不至于又變回小崽子,可也陷入昏迷中。 而祁言為了喚醒他,居然又一次動用了元神之力??蛇@次的情況和上次完全不能比,上一次他沒受傷就害得祁言自我恢復(fù)三天才醒過來,而這次…… 炎霽想起他剛醒時進入祁言識海里看到的情況,心中還是一陣后怕,猶如刀絞。 祁言識海里湖水干涸、湖底干裂,連中心的樹都干枯的近乎枯萎。幸好中心的樹靈還有生機,加上從夜蘭玉那搶來的輕葉印的滋養(yǎng),僥幸保住一命。 但也只是保住命,誰知道祁言什么時候醒來。 一想起上次祁言就直接睡了三天,這次瞧情況一兩個月都不一定能醒來,炎霽就無比暴躁。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 一兩個月? 不行! 十天他都不想等! 炎霽盯著幾乎被祁言吸收干凈法力的輕葉印,半瞇起眼睛。 * 把陸小瑤和明徵安頓好,陸景山望著祁言的房門,踟躕不前。 掌柜的說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現(xiàn)在肯定在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