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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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塵想也沒想,脫口便答,陡然雙目圓睜,驚愕地凝住他,旋即將人緊緊抱住,心莫名地跳得很快,好怕,“不……不會的青桐,我不會失去你的,對不對,對不對?” 從未見過這般慌亂無措的他,幾乎是呆滯地顫抖著,死死地抱住他,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可眼下,他不能慌,不能亂,斂定心神,淺淺一笑,道:“你先別激動,或許,那個人認(rèn)為,你最寶貴的東西是太子之位,或者帝位,嗯?” “……太子……儲君……” 慕千塵木訥地念叨,突然激動地看著他,“沒錯,我最寶貴的東西不就是帝王之位么,他若想要的話,盡管拿去好了,我只要你就夠了。”愈發(fā)將人抱得緊了,“青桐,我只要你就夠了?!?/br> 好熟悉的話。 是誰,曾經(jīng)也這么對他說過。 不。 不可能的。 那個對千塵下毒的人,不可能是千凌羽,他說過的,他已經(jīng)放棄爭奪天下和帝位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不是他,不是的。 八月。 云淡風(fēng)疏。 滿池的茵茵綠蘋,顰顰泣泣,只因那遍地的胡藤黃蔓菁菁香草,皆是斷腸。 東越御花園中。 風(fēng)青桐與琰帝對奕數(shù)局,皆平分秋色,勝負難分;偏恰此時,琰帝手中最后一子黑棋落定,輸贏見曉,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王,顯然更勝一籌。 風(fēng)青桐莞爾,拱手道:“陛下深謀遠慮,子子穩(wěn)落,步步成竹,臣甘拜下風(fēng)。” 琰帝威嚴(yán)老持,擺手笑回:“愛卿承讓了?!鄙灶D,斂去笑意,沉默不語。 彼時。 童公公捧著一株碧草留神當(dāng)心地及近,俯身擱至案上,與琰帝略一對視,旋即會意,屏退左右,躬身退去。 琰帝慢慢地抬起頭,凝住風(fēng)青桐,道:“這噬血幽蘭百年發(fā)一葉,千年結(jié)一苞,可謂是罕至之極?!鄙灶D,露出一點笑意,“不過,朕既然答應(yīng)給你,定當(dāng)一言九鼎……只是,朕有一惑,想請教愛卿,還望愛卿明言。” 風(fēng)青桐驚喜的眸光終于從那瑩白若雪的花苞上移開,斂了斂容,道:“陛下請說。” 琰帝氣定神閑,笑意猶帶:“朕想知道,你求此異草,作何用?” 風(fēng)青桐微怔,旋即笑道:“方才陛下不是說了么,這噬血幽蘭百年發(fā)一葉,千年結(jié)一苞,罕至之極。”泰然自若地迎上那威嚴(yán)的目光,“如此奇珍,人人皆想得之,臣自當(dāng)不例外?!?/br> “哦,當(dāng)真如此么?” 琰帝微微瞇起眼角,深邃的雙目中閃著讓人難以捉摸卻寒意頓生的眸光,“朕還想請問愛卿,若將這噬血幽蘭用作解毒之方,該以什么入藥呢?” 風(fēng)青桐變了臉色,驚愕得噎住了,種種猜測交縱錯亂地涌上心頭,亂成一團,無措。 琰帝緩緩起身,傲然凜立,那樣的居高臨下,便是帝王天生的、高不可攀的威嚴(yán),“你當(dāng)真以為,朕會隨隨便便地就擇一來歷不明的人任太子之師么?!?/br> 稍頓,語氣染上些許攝人之勢:“千塵是朕最愛的皇兒,朕的江山,朕的社稷,朕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都是留給他的;所以,朕絕不允許他出半點差錯,你的身份來歷,朕自然是派人查得一清二楚的?!?/br> 風(fēng)青桐僵坐不動,寒意一點點的襲遍全身。 琰帝拂轉(zhuǎn)身來,定定地看著他,“你一定很想知道,朕明知你是楚王千凌羽的男寵,明知千塵對你一見傾心并且無法自拔地愛上你,卻還不將你趕走,究竟意欲為何,對不對?” 風(fēng)青桐將抿緊的雙唇咬得泛白,仍是動也不動地坐著,單薄的雙肩卻顫抖得明顯。 琰帝微微側(cè)身,目視遠方,眼底罩霧,似是憶起久遠之事,沉沉道來:“原先,這東越宮中種滿了一種名喚‘彼岸’的紅花,據(jù)說,是先帝為他深愛的一位男子所種;每逢花期一至,那緋色的花簇便蜿蜒曲折地開遍整個皇宮,瀲滟如火,美不勝收。” 陡然雙眉緊鎖,帳然而嘆:“偏巧千塵出生那年,那緋紅的彼岸花簇竟然開成了冷森森的白色,眾人都道,那是不吉利的……所以朕一怒之下,命人將其全部焚為灰燼,以示天威;誰知,卻被一個瘋瘋癲癲的道人說朕此舉必遭天譴,朕一聽,自是大發(fā)雷霆地將他轟了出去,誰知,七年后,朕果然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也就是千塵的娘,蘭妃;而那瘋道人,又神乎其技地出現(xiàn)在朕面前,說朕的千塵……不及而立之年就會身患罕癥,不治而逝,除非……” 陡然轉(zhuǎn)過臉來,用一種可怕而又無助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字字如針:“除非尋到這世間罕至之極的情花——噬血幽蘭,用其至愛之人的血源源不斷的澆灌,直到血枯花綻,方可成……而那個可以為千塵入藥的人,就是你;你現(xiàn)在知道,朕為什么會將你留在千塵身邊了吧?!?/br> 殘陽劃破碧空,染了那晶瑩剔透的淚痕,如血,一點點地,將人的心撕成碎片;風(fēng)青桐空洞而迷離地望著那白色花苞,一字一頓,破碎而絕望,他說:“是要我死嗎?” 那個高貴的男人終于俯下身來,近乎懇求地看著他,“我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千塵胸口隱現(xiàn)的紅花了吧……沒錯,那所謂的情花彼岸之毒,不過是朕演給千塵看的一場戲罷了,因為在他病發(fā)之前,必須要讓你的血過到他體內(nèi),這樣他在服下用你的血灌溉出來的噬血幽蘭后,才能治好他的罕世之癥?!?/br> 他的嘴角輕微地抽搐了一下,神情痛苦而殘忍,“如果你真的愛千塵的話,一定愿意為了他犧牲自己的不是嗎……從紅花隱現(xiàn)到病發(fā)而逝只有七天的時間,朕已經(jīng)眼睜睜地看著蘭妃離朕而去,所以,同樣地痛苦,朕絕對不會再經(jīng)歷第二次。”突然拎住他衣襟,狠勁扯到跟前,笑著,一字一頓:“你若不從命,朕就殺了你。” “不……” 風(fēng)青桐胡亂推開他,受了驚嚇?biāo)频睾笸藥撞?,無措而可憐地垂下眼簾,喃喃自語:“我不想死,不想死……我不要離開千塵,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琰帝慢慢走到他跟前,高不可攀的姿態(tài),“朕知道,北楚是你的故土,所以,朕向你保證,只要北楚不主動來犯,我慕氏皇朝的子孫后代永生不得向北楚開戰(zhàn)?!蔽㈩D,漠然地盯住他:“此外,你可還有什么夙愿未了么?” 夙愿?風(fēng)青桐兀自一笑,嘲諷而冷凄,“……我只想每天都可以看到千塵,陪著他,守著他,我都還沒有看到,我的千塵長大后的模樣,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他說,好多事沒跟他做,我……” 陡然抬眸,恨恨地盯著他,字字咬牙:“陛下,我只想要千塵,我只想要我的千塵,你可以給我么,可以么?!?/br> “放肆!” 琰帝臉色大變,惱怒地盯著他,“風(fēng)青桐,你別不識好歹,你不過一介低賤的男寵,能得到千塵的垂青,能為他而死,便是你祖上修來的福份……” 挑了挑眉,聲色俱厲:“朕會時刻派人盯著的,三日之后,你若不主動歃血灌花,自會有人替朕取了你的性命,哼!” “不必勞煩陛下!” 風(fēng)青桐突然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他,帶著笑,“余生這三日,我不想看到除了千塵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如若不然,黃泉路上,會多出很多孤魂野鬼,包括陛下你……”高傲絕冷地盯著那個威嚴(yán)的男人,淡漠的眼神,帶著輕蔑:“你最好相信我說的話。” 琰帝雙目圓睜,眸中的怒火似要噴濺出來,而后,一點點的熄滅,面色鐵青的盯著那個孤傲冷清、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整張臉都陰沉黑暗了。 *** 殘陽如血,西沉,燼染黃昏,撕裂了夜色,無聲哀鳴。 風(fēng)青桐只身立在廊子里,憑風(fēng)把斑駁的淚痕吹得零碎;許久,艱難地咽下,生生擠出一絲發(fā)苦的笑容,一步一緩的搖身前行,因為屋子里,那人正心急地等著他呢。 遠遠地,慕千塵就聽到了那不能再熟悉的腳步聲,倏地扔下碗筷,欣喜若狂地奔出去,幾乎要把人撲倒的抱住他,叫道:“你要再不回來,我就要瘋掉了,好奇怪,明明才幾日沒見到你,就想你想得快發(fā)瘋了,青桐,以后一刻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