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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在原地怔怔看著這些柴火。 除了部落里的人之外,再沒人幫他拾了。他原本那一點柴火都拾了五六天,這么多柴火,也不知道有幾個人,跑了多少趟,才在一天之內(nèi)給他拾回來那么多。 朔風凜冽,任鶴隱背著背筐心里卻暖洋洋。 他走近去看,這些柴火都是干柴,木質(zhì)疏松,根根筆直,少有分叉結(jié)疤,比他拾的柴質(zhì)量還好不少。 這種柴火最好燒,扔進火堆里能燒得很旺。 拾柴的人還貼心的幫他將柴火折成了幾段,免得他自己再折。 糧滿倉柴滿垛。 農(nóng)業(yè)社會最真切的幸福,他現(xiàn)在體會到了一半。 任鶴隱摸了摸柴,發(fā)了會呆,轉(zhuǎn)身去看陶坯。 這些天風很大,他的陶坯干得很快。 他舉起來看看,又屈指輕輕敲了敲,根據(jù)陶坯發(fā)出的聲音,這些陶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全干透,既然柴火已經(jīng)到位,他決定明天就開始燒陶。 現(xiàn)在木材已經(jīng)有了,他還需要收集一些小型的枯枝落葉,這些小枯枝落葉燒起來最快,火最大,引火的時候很好用。 要是火不夠旺的話,加一筐枯枝落葉上去,火就能重新燒得很大了。 一想到明天就能開始燒窯,任鶴隱渾身都充滿了干凈,他來來回回一直背了二十多筐枯枝落葉回來,倒在柴垛邊。 等他背完最后一筐,他的腿已經(jīng)開始打抖。 寒冬臘月的天氣,他伸手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看了看遙遠的天邊,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最后一絲余暉收盡,天邊有幾顆明亮的星子,月亮也升起來了。 今天天氣非常不錯,晚上下雨的幾率不大。 任鶴隱看營地一眼,轉(zhuǎn)身上山朝部落里走。 他的視力很好,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走夜路沒問題,小心一些慢一些就行。 他今天累慘了,腿都快邁不動,本來就走不快。 任鶴隱輕呼口氣,累也不要緊,反正明天不用出去工作,坐在營地里看火燒陶就行。 回到營地,任鶴隱沒直接回自己的山洞,而是先去青的山洞外面找他。 天已經(jīng)黑了,青他們的山洞被木板封住一大半,縫隙里隱隱能看見里面透出的光。 任鶴隱抿抿嘴,輕輕叩了叩門板,問:“青,你們睡了嗎?” “隱?沒有,正在縫獸皮?!鼻嗦牭剿穆曇簦行┰尞?,快步出來門口搬開木板,看著他道:“快進來坐?!?/br> 寒跟在他身后,看見任鶴隱后,點頭示意。 “青,族長,”任鶴隱跟他們打招呼,眼睛掃了眼山洞內(nèi)的擺設(shè)趕忙收回來,“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擾你們?!?/br> 青他們這個山洞比任鶴隱的山洞略大一點,山壁上點了篝火照明。 山洞收拾的很干凈,有股清爽好聞的氣息。 青拉他過去一旁鋪了獸皮的石階上坐,嘆口氣道:“你自己也知道挺晚了,我見你沒回來,還想帶人出去找你來著。” 任鶴隱忙擺手,“不用,我就在舊營地那邊,今天拾柴火還差一點,干脆拾完再回來,沒想到天黑的那么快。” 他道:“營地里不知道誰幫我拾了許多柴,我原本還要再拾幾天,今天一下就拾夠了。我明天要開始燒陶,晚上也會待在那邊,跟你和族長說一聲,不用擔心我?!?/br> 青眉頭聽他說過燒陶,此時再聽他說晚上也要待在那邊,不由眉頭微皺,“燒陶要多久?你晚上一個人呆在那邊?我們過去陪你吧?” “不用,我以前不也是一個人住在那里嗎?沒什么危險,我是第一次燒陶,不知道具體要燒多久,保險一點多燒一會兒,后天白天應(yīng)該就回來了?!比晰Q隱解釋道:“我可能也會睡一會兒,不會累到自己?!?/br> 青看身邊的寒一眼,眼睛里帶著憂慮,顯然并不贊同。 寒打破沉默,開口道:“我明天讓巡邏放哨的人多注意那邊的情況,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那么近的距離,要有什么大型野獸,我們都能聞得到,聽得到?!?/br> 青遲疑。 任鶴隱連忙點點頭,“我知道了?!?/br> 他補充一句,“要是我有什么事,我就爬到樹上去,不會有問題的。” 大家都忙著為過冬做準備,為了他私事,勞師動眾不合適。 青只好道:“那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一點,要是真有什么事,高喊呼救,放哨的獸人能聽見,我們很快就能跑到你那邊了?!?/br> 任鶴隱又用力點了一下頭,“好!對了,族長,不知道是誰幫我拾的柴火,你們可以幫我問一下嗎?” 寒:“這個簡單,問問朵就知道了。” 寒站起來往山洞的另一邊走去,任鶴隱才發(fā)現(xiàn)這山洞邊上還有個小山洞,就好像人們的房間一樣。 他的身影消失在那個小山洞里。 山洞里很快傳出動靜:“阿父,怎么了?” 任鶴隱聽到那邊山洞里模糊傳來帶著困意的少年聲音,聲音很耳熟。 寒道:“隱有事問你,你起來一下?!?/br> 寒再走出來的時候,睡眼朦朧的朵跟著一起出來。 看到坐在石階上的任鶴隱,朵有些不好意思,他眼睛朝下,看著旁邊的空地,靦腆地跟他們打招呼,“阿爹,隱?!?/br> “朵?!比晰Q隱在兩個家長的注視下,問:“你知道誰幫我拾的柴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