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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鶴隱漆黑的眼珠子動也不動,專注盯著他看上的那只鳥,只用了三步,他便悄悄瞄著腰靠近了那只鳥。 下一刻,他腳趾的趾甲彈出來,抓地發(fā)力,刷地就躍過去,飛撲抱住了那只鳥。 “嘎!”鳥兒受驚,拼命扇他,“撲棱撲棱”的聲音響成一片。 “咳咳咳” 任鶴隱被羽毛糊得鼻子嘴巴都是,他目露寒光,干脆雙手一敲,直接對準這鳥的腦袋敲過去。 他現(xiàn)在力氣大,鳥兒應(yīng)聲而倒。 任鶴隱抓著這只已經(jīng)軟下去的鳥,試了試鳥兒的呼吸,什么也沒試出來。 他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等等,這鳥不會被他敲死了吧?等會提到營地已經(jīng)不新鮮了吧? 他拎起鳥顛了顛,到底不敢大意,解下腰間纏著的枯藤,用指甲切下一段,將鳥的腳跟翅膀綁起來。 他拎著鳥準備走的時候,頭頂豎著的獸耳忽然聽到嘰嘰咕咕的鳥叫聲。 他動動耳朵,往鳥叫聲望去,四下都是枯草與灌木叢。 他彎下腰,這才發(fā)現(xiàn),十來米外,一蓬帶刺灌木與藤蔓混成的刺蓬里有兩只鳥被困住了。 恐怕剛剛這兩只鳥逃得太急,一不小心一頭扎進帶刺的灌木叢,被纏住了。 任鶴隱眼里流露出些笑意,放下手中這只被困得嚴嚴實實的鳥,趴在地上,一邊用鋒利的指甲隔斷藤蔓一邊小心往前進。 不多時,他就摸到了其中一只鳥的腳。 他小心把鳥拔出來,鳥立即調(diào)轉(zhuǎn)身子,用翅膀扇他,又用嘴啄他,十八般武藝盡量使出來。 那鳥爪跟鳥喙都跟鋼鐵鑄就的一般,任鶴隱臉上跟手上很快就見了血。 他身上原本就有被灌木劃出來的血口子,多幾道他也不在意。 不過另一只鳥被他嚇瘋了,一邊不停地發(fā)出“嘎嘎”的刺耳聲音恐嚇,一邊掙扎。 很快就要被它給掙脫出去。 任鶴隱也顧不上什么,趕忙繼續(xù)屈指敲了手里的鳥腦袋一下,將它敲暈,而后匍匐前進去抓另一只鳥。 很快,三只暈死過去的鳥都被他收入囊中了。 任鶴隱松一口氣,臉上不知不覺掛上了笑容。 三只鳥估計快二十斤了,提在手里沉甸甸,再加上任鶴隱身上掛著的火種木桶跟鳥蛋,原野里又全是灌木叢跟藤刺,著實不好走。 任鶴隱身上已經(jīng)有大大小小的皮外傷,他卻渾然不在意。 這三只鳥起碼夠他吃六天! 加上等會可能抓到的魚,說不定十天都能混過去! 有十天功夫,足夠他做出一些東西來改善生存環(huán)境了。 任鶴隱花了一個多小時重新回到他暫住的營地。 他的營地在山腳下,標志非常好認,這幾天他都沒有迷過路,頂多繞遠一些。 他以為這次也會順順利利,誰知離營地還有五十多米的時候,他頭頂獸耳微動,突然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 這聲音雖不真切,但確確實實是人類的聲音,他瞬間警惕起來。 第2章 部落 任鶴隱沿著山腳回來,并不是直接沖著他的營地,故他看不見對方,對方也看不見他。 他這時慶幸這山谷里到處都是灌木雜草,一蹲下身來便能將自己藏得好好的。 任鶴隱悄無聲息地藏在枯草中,慢慢朝營地靠近。 還沒走出幾步,他隔著草叢忽然看見有三個高大的男人從他營地里走出來,往他這個方向走來。 任鶴隱一驚。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措施,那邊中間那個高大健壯,面目沉穩(wěn)的男人朝他這邊說了句什么。 任鶴警惕地半蹲在草叢里,眼睛圓溜溜緊張盯著那邊,他頭頂獸耳耳朵尖微動,努力分辨許久,他才隱隱聽明白,男人說的是:“我們看到你了,我沒有壞心,別害怕。” 任鶴隱怕那幾個人使詐,故意誑他出來,便沒反應(yīng)。 誰知那幾個人往前走了幾步,眼看都要走到他跟前了。 任鶴隱無奈,只好警惕地從草叢里冒出頭來,cao著半生不熟的獸人語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們是誰?” 他穿來之前才二十二,大學(xué)剛畢業(yè),時空管理局幫他重塑身體后,他年齡似乎更小了些,聲音還是他的聲音,但比以前多了幾分稚嫩。 男人聲音放柔一些,又是嘰里呱啦一通。 任鶴隱聽了老半天,也沒太聽明白。 他微擰著眉頭,“可以說慢點,重新說一遍嗎?我不太聽得懂你們的話?!?/br> 中間那男人便笑了笑,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說道:“我們是住在山那邊的獸人們,那里有我們的部落,你一個小亞獸人怎么在這里?” 他連比帶劃,任鶴隱聽了半天,才隱隱明白,翻過他的營地,在山的那邊有個獸人部落。 他這個營地坐南朝北,那個獸人部落則坐北朝南,要見到他們,得翻過或繞過這座山。 任鶴隱這幾天沒往南邊探索,故一直沒發(fā)現(xiàn)。 他就說時空管理怎么把他扔來這個無人區(qū),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原來時空管理局把他放到了獸人部落外邊。 要是他沒走錯路,探索錯地方,他第一天就該跟這群獸人匯合了。 任鶴隱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東西。 他張張嘴,慢慢答道:“有人送我來這里,他們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