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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疼痛遲遲未到,耳畔傳來兩劍交刃之聲,她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驚喜喚聲“jiejie”。 原來靛青怕她頑劣偷溜回府,便去她房中查看,果然沒人。她一路循跡追來,險些晚了。 “這位公子,今夜無論你與這人或者小妹有何糾葛,靛青雖技不如人,卻要斗膽攔一攔公子?!钡迩鄬⒊嘌┳o在身后,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窗外,“此間動靜不小,還請公子三思后行?!?/br> 蕭絕不聽,他今夜定要取施正平性命。 他反手揮劍刺向施正平的喉嚨,靛青、赤雪兩姐妹同時出招,一個用劍,一個用鞭和鈴鐺,左右牽制,讓蕭絕一時間無法脫身。 樓下有人聽到動靜覺得不尋常,差店小二上來查看,三人纏斗著破窗而出,一路打上屋頂。 沒多久,絕影倏然現(xiàn)身,蕭絕心頭一跳,怕是傅少御發(fā)現(xiàn)他私自出府差他來尋人,他暗暗蹙眉,心想今夜實在不順利,殺個人而已,竟接二連三遇見絆腳石。 到底是怕傅少御多心,他收劍遁走,快速回了傅府。 絕影佯裝和姐妹花對了兩招,待蕭絕走遠,他才收掌問:“怎么回事?” 赤雪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三人回了客棧,施正平已因失血過多昏死過去,脈搏快要探不到了。 “公子對此人是如何打算的?”靛青問,如果沒有救的必要,她們自然也就不用管了。 絕影封了施正平的周身大xue,將人側(cè)翻過去,發(fā)現(xiàn)他后背左肩胛骨處被人砍了一刀,傷口不淺,還在向外滲血,照這情形下去,只怕?lián)尾贿^半個時辰。 他沉思片刻,還是先行幫他止血。 “先救著,我回去問過公子再看如何處置?!?/br> 絕影一路都覺得事有蹊蹺,施正平好歹是自創(chuàng)一派的武林前輩,縱然性子古怪了些,說話總是刻薄,但也不至于會招來殺身之禍? 那后心上的傷口,干凈利落,偷襲之人武功高強絕不會在施正平之下。 而放眼整個武林,符合這個條件的,又有幾人呢? 他揣著這些線索打算全部稟報傅少御,哪成想回了公子的別院,剛行到廊下就聽到幾聲清脆的巴掌聲,他身形一頓,側(cè)耳靜聽,又有壓抑的喘息從窗戶縫里飄逸出來。 耳根子唰地紅了。 他默默走遠了些,想著等公子完事了再說,可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破曉時分,傅少御披了件長衫推門而出,見絕影靠在月亮拱門下睡著了,他過去把人拍醒,問:“怎么睡在外面了?” 天光微亮,落在他敞開的衣領下,幾處曖昧的紅痕若隱若現(xiàn),絕影慌忙挪開眼,吶吶道:“施正平遭人暗害,想問公子如何處置。” “嗯?什么時候的事?” “昨晚,”絕影站直身體,道:“蕭公子應該也是去殺他,被人搶先了一步?!?/br> 傅少御點點頭:“死了沒?” “吊著口氣,”絕影想了想,補充道,“不知現(xiàn)下死了沒?!?/br> “哦,”傅少御去了后院小廚房,他挑挑眉:“你也餓了?” 絕影噎了一下,才道:“屬下還在等公子吩咐,如何處置施正平?” 傅少御挽起袖口拿了個碗,掀開鍋蓋,一腳踩在灶臺上,用大勺往碗里舀粥。米粥剛剛煮好,灶臺下還有火煨著,鍋蓋掀開的一瞬,他被熱氣熏了一臉,沒看清,勺里的熱粥就往手上倒了大半,燙得他直抽氣。 絕影嘆口氣,走過來說:“我來吧?!?/br> “不用,他要知道是旁人舀的,要發(fā)脾氣?!备瞪儆哙轮滞肜锸⒘税肷祝欤骸鞍彦伾w蓋上?!?/br> 他端著滿滿的一碗米粥,僵硬地往回走,絕影看得提心吊膽又覺得幾分好笑,兩人一路護送著這碗粥回了小院,傅少御才說了一句:“既然沒死,就帶回去養(yǎng)著吧,把人看好了,也不要苛待?!?/br> 語氣很隨意,絲毫不見往日對這位武林前輩的一丁點敬重。 施正平還沒有蕭絕要喝的一碗粥重要。 絕影領命,要去找靛青時又被傅少御叫住,“公子還有何吩咐?” “等今日陪外公過了壽辰,你就去把唐筠帶回來?!备瞪儆f。 絕影一怔:“可踏仙閣那邊……” “踏仙閣少了他也無妨,可你不行,”傅少御端著粥放到鼻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谷物香氣讓人食指大動,他對絕影笑了笑,“把人帶回來后,記得學我殷勤點兒?!?/br> 絕影:“……” 蕭絕趴在榻上,黑發(fā)散落地鋪在光裸的后背上,聽到房門開合的動靜也懨懨地沒有動彈,傅少御掀開被褥,往那兩瓣被扇紅的屁股蛋上揉了揉,然后把人撈起帶進懷里,一口口把粥喂他吃完。 “還氣呢?”傅少御從后面扣住蕭絕的下巴,俯首在他唇上親了親。 蕭絕搖搖頭,他被折騰了一夜,現(xiàn)下困頓不已,根本無暇去想施正平的死活,他現(xiàn)在只想窩在傅少御懷里好好睡一會兒,“待會兒還要給外公賀壽,讓我歇歇?!?/br> 傅少御不再吵他,抱著他和衣而臥,兩人又睡了一個時辰,然后洗漱穿戴好,攜手去給傅戰(zhàn)風賀壽。 兩人跪在廳堂內(nèi),先后敬茶,蕭絕耳廓有些紅,他總覺得這與拜堂成親沒有什么差別。 傅戰(zhàn)風笑呵呵地接了茶,讓兩位乖孫伴他左右落座,今日壽宴辦得極其家常,加上巫山云、絕影只有他們五個圍坐一桌,吃飯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