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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開口,傅少御又道:“是忘記?!?/br> “什么意思?”蕭絕要偏頭看他,后腦卻被緊緊按住,不得動彈。 “老實點,”傅少御一把箍住他的腰身,長長嘆了一口氣,“我現(xiàn)在有點傷心,你讓我靠靠。” “你放手……” “我知道你也有些難過,我也讓你抱抱?!?/br> 蕭絕本想推開懷抱的手僵在半空,傅少御將其牽過來放在自己的腰側(cè),道:“抱緊點,不然我想哭”。 他抽了抽鼻子,那動靜真有幾分像要哭。 蕭絕低罵了句“沒出息”,手卻收緊了些。 “把頭埋起來,我不想讓你聽見我哭。”傅少御將他往自己的頸窩里按了按,大手捂住了蕭絕的半張臉,連帶耳朵一起壓住。 貼得實在太近了。 怦怦,怦怦—— 男人頸間血管強有力的搏動,透過皮膚一下下撞擊著蕭絕的唇。 蕭絕顫了顫眼睫,放輕呼吸,然后在靜謐到有幾分溫情的相擁中,極其緩慢地咬上了男人的脖子。 他用的力道很大,傅少御吃痛得皺起眉頭,卻沒有吭聲,只一下下輕撫著蕭絕的后背,似在安慰。 直到舌尖傳來澀感,蕭絕才松了口。 他閉了閉眼,顫聲問:“還想哭嗎?” 傅少御“嘶”了一下:“嗯,疼死了,不信你看我眼圈兒是不是紅了?” 蕭絕沒去看他的眼睛,而是重新貼過去,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頸間的齒痕。 這下,傅少御沒心思再哄他了。 “別鬧?!甭曇籼N著危險發(fā)出警告。 蕭絕不聽,單手扣住傅少御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地吻著他的傷口。感受到男人被撩撥得呼吸不穩(wěn),他才停下,微仰起頭看進那雙深邃的眼睛。 “御哥?!?/br> 不是調(diào)侃,沒有諷刺,很認真的一聲稱呼。 傅少御滾了滾喉結(jié)。 月色下,他看到蕭絕的眼圈兒泛了紅色。 “別對我太好,不然到時你被我纏住,便如惡鬼纏身,”蕭絕邊說邊湊過去,到最后幾乎是貼著傅少御的嘴唇,用氣音說,“非死不得解脫?!?/br> 說完,他狠狠推開了傅少御,轉(zhuǎn)身朝醉仙樓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他又頓住身體,回眸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男人,說了句極輕的“謝謝”。 待他身影拐過街角,傅少御才斂起目光,道:“還有膽跑回來?來多久了?” “沒多久,”暗色中,響起一道清越的聲音,“從公子發(fā)嗲說疼死了開始。” 片刻沉默后,那人又問:“公子為何不與他相認?害我好苦,一路被他追殺逼問?!?/br> 傅少御正色道:“說正事?!?/br> “呃,屬下多年未見公子,不打招呼似乎不太妥當,這才去而復返。” “哦,找絕影領(lǐng)罰去?!?/br> “別別別!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甩開,怎么可能還回去自投羅網(wǎng)?再說,我也不稀罕見他?!?/br> “你今夜貪歡險些誤事,必須要罰,跟你一起來上冶的人,監(jiān)管不力,也自覺些,不要等我秋后算賬。” “完了完了,我會被剁成rou醬吧?公子你……” 唐筠從暗色中走出來,苦著臉想再跟傅少御討價還價,忽然耳朵動了動,僵了一瞬,就趕忙施輕功離開,連句道別的話都沒留。 溜得比見了貓的老鼠還快。 傅少御看了眼身后,問:“怎么不去追?” “還會再見的,”絕影沉聲道,“再給他多點時間?!?/br> “嗯,反正你知道能在哪兒找到他,想去便去,不必時刻跟在我身邊?!备瞪儆Р匠硐蓸堑姆较蜃?,在感情方面,他不像絕影這般沉得住氣。 他跟蕭絕分別時間太久,重逢后不想浪費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傅少御剛回到醉仙樓,就碰見蕭絕從樓里出來。 燕星寒面帶醉意,被施奕半拖著往街上走,見到傅少御,揮了揮手:“少御兄!你、你去哪兒了?咱們酒剛喝到一半,你就跟蕭、蕭……” “閉嘴吧,你醉了?!笔┺缺凰鸬妙^疼。 “我沒醉,”燕星寒推開他,轉(zhuǎn)了個圈,把胳膊搭在了蕭絕肩頭,終于念出了他的名字,“蕭絕,沒記錯吧?” 蕭絕點點頭:“沒錯?!?/br> 于是燕星寒把剛才的話接上:“少御兄你跟蕭絕中途離、離席,是不是不太厚道?今天可——可是我特意給你們擺的接風宴,夭夭還給你投了桃花,你怎么跑了呢?” 傅少御走過來,道:“改日傅某向你賠罪?!彼焓殖哆^燕星寒的一條胳膊,對蕭絕說:“我來?!?/br> 燕星寒卻緊圈著蕭絕不放,施奕低斥道:“你別胡鬧,快點松手?!?/br> “你說誰胡鬧呢?”燕星寒仗著酒勁沖施奕嚷嚷起來,“你就比我早兩個時辰出生而已,別整天擺兄長的架子。你姓施,我、我姓燕,咱倆不是一家呃——” 施奕忍無可忍,一記手刀劈下去,燕星寒垂下腦袋昏了過去。 “真不好意思,星寒喝醉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喜歡跟人吵架?!?/br> 傅少御道:“無妨,只是他明日醒了,怕會找你生事。” 施奕笑笑:“不會的,他以前喝醉了,我和飛霜也經(jīng)常這樣打他?!彼D(zhuǎn)向蕭絕,“公子把他給我吧,我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