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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言登時(shí)炸了,連忙撲過去奪劍。 “宋鈺你冷靜點(diǎn)!我草你真是牛逼啊!草?。?!” 宋鈺抬眼望著他,漆黑的眼眸滿是傷悲凄楚,他堅(jiān)持握著云澤劍要去抹脖子,嘴里倒抽一口氣,顫聲道:“是我之過……” 傅長言急忙大喊:“草不是你的錯(cuò)!你沒過錯(cuò)!是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我對你下媚藥了!你才會神志不清對我這般那般,你真沒錯(cuò),我錯(cuò),全是我錯(cuò),你別沖動,把劍放下?。 ?/br> 宋鈺垂下眼,睫毛顫巍巍的,聲音開始哽咽,“對你做出這樣的事,又怎么不是我的錯(cuò),是我之過……” 說著,云澤劍真往脖子劃過去,一道血痕立即出現(xiàn)在蒼白的脖子上。 傅長言被他逼得口不擇言了,忙喊:“不是的,是我錯(cuò),我喜歡你!我想要你?。∥夜室鈱δ阆滤?,是我想上你?。?!” “……” 宋鈺便僵在了原地。 “可我是男子……” 他泫然欲泣地望著他。 傅長言看他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除了人高馬大之外,哪點(diǎn)像男子了,還那么扭捏,但他知道他是男子。 “我知你是男兒身?!?/br> 第45章 鈺言45 * “唉……” 好不容易奪過云澤劍, 傅長言握著劍坐在床邊, 忍不住扶額長吁短嘆,心里暗道宋鈺是真牛逼,明明是他被他輕薄非禮了, 怎么最后還得他去道歉哄他? 譬如眼下,宋鈺雖不尋死了, 但堅(jiān)持要去外面跪一晚上給他賠罪。 跪便跪吧, 讓傅長言鬧心的是外面下雨了, 從白雪皚皚的縹緲峰刮下來的寒風(fēng),帶著芝麻綠豆大的雨珠傾瀉而下,他坐在屋內(nèi)都能感覺到外面的涼意。 宋鈺的內(nèi)傷本就沒好,這會要是再淋一晚上雨, 明日怕是又要發(fā)燒生病了,屆時(shí)喂藥煩的還是他。 傅長言還能怎么樣,只能出去哄了。 這叫什么事?。?/br> 年輕時(shí)同刺球兒一樣, 稍微碰一碰就放刺扎人, 現(xiàn)在年歲漸長, 脾氣是有所好轉(zhuǎn),可他愛砍人的毛病就沒變過,從前喜歡砍他, 現(xiàn)在變成砍自己。 什么狗屁正道魁首仙門希望, 仙門百家若真由宋鈺一人來掌權(quán),怕是整個(gè)天地六合都將陷于水深火熱之中。 宋鈺這人,委實(shí)有些矯枉過正過猶不及了。 還是個(gè)死心眼的, 認(rèn)準(zhǔn)一個(gè)道理后就不知道變通,豬蹄子一樣笨! 傅長言腹誹完再次長嘆,末了裹緊重新?lián)Q上的第三套衣袍,拿起那把縫縫補(bǔ)補(bǔ)好幾次的油紙傘,撐著走到院中。 雨勢漸大,站在屋檐下衣擺便被雨水打濕。暗沉夜色,孤燈燭火,宋鈺紋絲不動跪在風(fēng)雨中,一襲白袍早已被雨水浸透,他背脊挺直頭顱低著,雨水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龐往下流,神色顯得有幾分蒼白。 “宋鈺,你起來?!备甸L言皺著眉喚他。 人沒動,只在聽到他聲音時(shí),睫毛輕·顫。 傅長言只好撐著傘走到他面前去,軟下語調(diào)道:“行了,我真沒生你氣,也不怪你,大家都是男人,給你摸幾下我還能掉塊rou不成?!?/br> “……” “你起來好不好,下這么大雨跪著,不怕感染風(fēng)寒吃藥?” “……” “算我求你可好,進(jìn)來吧,別胡鬧了,你就是把腿跪斷又能如何,于我而言既沒好處也沒壞處?!?/br> “……” 當(dāng)真是苦口婆心的勸了,偏偏宋鈺就是不動,傅長言被他的死心眼弄煩了,抬頭看一眼越發(fā)大的雨勢,沉思片刻把傘一扔,兩手揪著宋鈺衣領(lǐng),深呼吸一口用力親了下去。 宋鈺猛地一僵,抬手握住傅長言胳膊,一開始手里的力氣使得極大,像是要把他骨頭給捏碎了,須臾又卸下力道,下巴情不自禁往上抬了抬,又隱忍著不敢有什么大的反應(yīng),忍的脖子上爆了青筋。 傅長言倒是未發(fā)現(xiàn)跪地之人的小動作,他抱著一顆忐忑的心,薄唇壓在宋鈺唇上廝磨,毫無章法技巧可言,純粹是抱著只要留下相似的紅痕牙印就可的念頭。 宋鈺呼吸一滯,怕驚擾了面前的人,整個(gè)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只在唇上一松時(shí)輕喘幾下,呼吸粗重。 “現(xiàn)在我也輕薄你了,我們算扯平了!” “好了,宋哥哥,快回去吧,再淋雨你又要吃藥藥了!” 傅長言的吻只停留在鎖骨處,到底沒勇氣去扯宋鈺衣袍,他往后退開,說完話不管不顧拽著他衣領(lǐng)把他從地上拖起來,強(qiáng)硬的帶著他進(jìn)了屋。 兩個(gè)人全身上下都濕透了,雨珠“滴滴答答”順著衣擺往下落,在地上留下幾片水漬。 蒼穹之上烏云滿天,雷聲沉悶,閃電開始劃過夜空。 宋鈺一臉蒼白雙目無神,跟丟了魂一樣。 傅長言有些心虛的看他幾眼,見他呆呆傻傻的,心內(nèi)暗道自個(gè)兒方才之舉是不是太刺激一點(diǎn),他受不??? “咳,咱們還是先換衣衫吧,免得真感染風(fēng)寒了?!?/br> 干站著特別窘迫,傅長言便尋了個(gè)由頭打破沉默,言罷正要轉(zhuǎn)身去內(nèi)室拿衣袍,手腕倏地被人握住,這一次力道倒是很輕柔。 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宋鈺泛紅的雙眼和緊抿得唇瓣,他定定望著傅長言,啞聲道:“為何……你為何要如此……如此待我……” 傅長言看他一臉要哭的樣子,心里怕的不行,慌忙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要那般欺辱你的,實(shí)在是你口口聲聲說輕薄我了要賠罪,我都說不用賠罪了,你非、非要在外面跪著。那我還能怎么辦,只能以牙還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投桃報(bào)李也輕薄你一回,如此我們便算兩不相欠,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