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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言搖頭:“冤有頭債有主,酆家老頑固既然不是我殺的,我卻平白無故挨了某人一劍,心里實在不舒服,何況咱們魔宗那么窮,養(yǎng)傷補身體得花錢??!誰傷了我,就該誰負責照顧我到傷勢痊愈,你說呢,忘憂老頭?” 此話一出,宋鈺的手已在袖中握起,低垂的眼眸忍不住望向傅長言,這一抬眼才發(fā)現(xiàn)他話是對著別人說的,眼睛卻炯炯有神盯著他,好像猜到他會把目光投過去。 小白兔就是這么容易上鉤。 傅長言略顯得意地挑眉,對著宋鈺眨了下眼睛,后者快速移開目光,抿緊了唇等家主回話。 “少宗主言之有理?!蓖鼞n散人將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眼眸微動,輕不可聞?chuàng)u了下頭。隨后,他捋一把胡子看向宋瀾,正要開口,傅長言突然甩手,將手里的杯蓋扔向宋鈺。 宋鈺抬手接住,神情冷漠。 傅長言對著他笑:“是你傷了我,照顧我,自然該你來?!?/br> 忘憂散人聽罷,沉思片刻點了頭:“靈昀,便有勞你照顧少宗主了?!?/br> “是。” 散人德高望重,宋鈺向來敬重他,便心不甘情不愿答應(yīng)下來。 傅長言當即笑開了花,跟撿了什么大寶貝似得,明明只是肩膀受了傷卻像半身不遂,對著宋鈺招手,要他背他去寢房休息。 第18章 哭贏18 * 宋鈺依言過去背他,可出了大殿后沒多久,他又說要去宋家最高的縹緲峰頂上看雪。 宋鈺將他放到地上,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看著他。 傅長言捂著肩膀處的傷口,緊了緊披風,“怎么,看個雪罷了,有什么難為的嗎?” 他落了一片雪花的眼眨了眨,“我沒有劍,無法御劍飛行?!?/br> 傅長言不解:“你的劍呢?”之前還捅他來著,這才幾個時辰,怎么劍就沒了? “……” 宋鈺別開頭,似乎不想回答他。 若貼身佩劍會不聽使喚傷人,意味著此劍不認主,那便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傅長言雖不知個中緣由,但他有意折磨宋鈺,便道:“御不了劍,那你背我上去不就得了?!?/br> “……” 宋鈺眉梢微動,下一瞬當真又背起他往石階盤旋的高山走去。 上千級石階,他一聲不吭背著傅長言往上爬,累的大汗淋漓氣息粗重也沒有停一下。 爬到后來,傅長言有些不自在了,從他背上跳開,取了骨玉扇在手,揮袖帶他飛到山頂。 這是縹緲山最高處,整個宋家盡收眼底,殿閣樓臺端莊大氣,綠竹成蔭仙鶴成群,云霧縹緲仙氣十足。 說起來宋家可有意思了,第一位家主做過官,后來覺得朝堂陰暗就去做道士,結(jié)果因生得太好看,常常吸引一堆鶯鶯燕燕圍繞在身邊,嫌煩就出家做了和尚。 和尚做了沒幾日,亂世驟起,所在寺廟的住持因男女有別而死活不肯救幾名逃難的女子,眼看幾名女子慘死,這位家主就離開了寺廟。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還是回家繼承家業(yè),娶妻生子。 本以為這位家主從此會安分守己做個一方富豪,踏踏實實經(jīng)營家業(yè)就好,偏偏他初心難忘,還想拯救天下蒼生,便開始收留亂世中的難民。 一開始僅僅是為難民提供吃住,家主也不曾想過今后要如何安置他們,反正能養(yǎng)就養(yǎng)著唄!直到一伙土匪來搶劫,殺了一堆搶了一堆,這位家主就意識到光他一個人能打牛掰是不行的,得全部人都能打牛掰才行。 于是名門宋家由此誕生,家門里收留的人個個開始學武,牛掰的不行! 名氣漸大后,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求學,其中有些人是不懷好意的,學成之后專做壞事。 那家主見了,就開始設(shè)家規(guī)家訓,以此嚴厲要求門中之人,更教導他們要一心向善心懷天下舍己為人。 亂世之后,妖魔叢生,宋家除了救死扶傷之外,也開始降妖除魔,漸漸有了修真名門的雛形。 隨著年月的推移,宋家成了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仙門大派,名頭十分響亮,門下修者弟子無數(shù)。 其中一任家主便想,干脆把宋家改成門派算了,他做掌門,幾個兒子做徒弟,其他修者都是弟子。 清凌宋家便變成了縹緲派,可惜這個門派只存在了一年不到就沒了。 從前以家族形式存在時,外面的人想進來還能拒絕,變成門派后就得來者不拒,人太多實在養(yǎng)不起…… 最后,還是改回了以家族模式存在,但也保留了一些門派的形式,外人若想進入宋家,得經(jīng)過層層考核和試驗。 門中的弟子,除了宋家后人之外,其余弟子可在學成后自行選擇去留。 歷任家主則不再是宋家血脈傳承,只要是有能力的人,經(jīng)過比試和眾人的推舉后就能做宋家家主。 傅長言就想,正道的人就是花樣多,哪像魔宗單純多了,誰能搞死璃淵誰就能做宗主,不管你厲不厲害牛不牛掰,反正能弄死現(xiàn)任宗主,就可以做下任宗主。 比如卓無忌,一直以來都對他這個少宗主虎視眈眈,巴不得他早點死,死了他就能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徹底把魔宗掌握在手里。 可有趣的是心肝這個玩意兒,他性子灑脫為人不拘小節(jié),從不拿少宗主的身份壓人,魔道之內(nèi)不管是不是魔宗中人,又或是修為道行如何,只要有誰向他求助,確定能幫的,他都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