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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妹想來十分鄙視傅長言,一見他就忍不住翻白眼。 傅長言抿唇不語,難得不回嘴,他深深望著涼亭內(nèi)的女子,心內(nèi)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出事。 “這位公子,莫被那妖魅騙了。” 如珠玉落地,清脆悅耳,隨著此聲,幾名身穿白色中衣外罩灰色薄紗長袍的年輕修者御劍而來。 一行五人衣袂翩翩,落地后收劍的動作干凈利落整齊劃一,末了一同拱手對著傅長言行了個禮。 “公子,我等是清凌宋家門下弟子,追蹤一妖魅到此……” 不待對方說完,傅長言冷聲道:“剛才是你打了我一拳,把我打飛到外面?還不快解開,我又不是妖怪,你們宋家欺負我一個普通人,傳出去不覺得有辱家門嗎!” 清凌宋家,嘖,是否該道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當初就是他們家的人里應外合攻上招搖山才使他慘死,飛劍削他血rou時,也是他們的劍最多。 割rou剜骨猶如昨日,見著他們,傅長言就覺得渾身都在疼,心肝脾肺皆在咆哮著砍回去。 想罷,已恢復自由身的傅長言炙熱的盯著身后幾名箭袖長袍的宋家弟子,心里尋思著以他們家仁愛又有病的家規(guī),估摸著就算他撲過去打幾下咬幾口,他們應當不會對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非仙門修者的普通人下手。 便蠢蠢欲動,掰了掰手指打量著面前五名細皮嫩rou彬彬有禮不知大禍將至的小白臉們,正想挑站在最前面的那位下手,驀地想到某個一劍穿胸了他的渣渣,忙把手背到身后,挑眉問:“哎,你們家那位絕情公子可來了?” 自某個正道敗類死后,已有多年不曾有人喚三師兄為絕情公子,咋一聽傅長言的話,宋家弟子們皆愣了愣。 面面相窺,隨后問道:“公子說的,可是我們?nèi)龓熜???/br> “對,就你們那整天一張死人臉的三師兄宋鈺!” 宋鈺,字靈昀,清凌宋家直系弟子,正道頭牌,天下第一面癱第一禁欲第一厲害,說白了就是絕情斷欲苦行僧,傅長言就給他取了個美稱“絕情公子”。 第4章 哭贏04 * 清凌宋家小輩不足為懼,便是綿妹,對付她,傅長言也是不在話下的。好歹是魔宗少宗主,先前街上時,若不是翩然出手,綿妹早中了他的癢癢毒刺,這會子渾身發(fā)紅冒痘了。 就是得問清楚些,宋鈺那廝有沒有隨這些小輩一并來此。 到底是天下第一厲害,璃淵都忌憚幾分的角色,傅長言要皮,也得看他在不在。 “三師兄未同我等來此,不知公子尋他可是有什么要事?在下宋清越,若公子不介意,可與我說,我會飛信轉達給三師兄?!?/br> 一行人里,相貌最為出挑清越的弟子往前站了一步,對傅長言拱了拱手。 宋清越,倒是人如其名,清雅端正的很,是宋家的風格。 “笑話!” 傅長言還未開口,便聽涼亭上方的綿妹冷笑,“他一個掘別人墳墓,偷盜陪葬品的賊子,豈配和霞姿月韻穆如清風的靈昀公子說話?” “……” 傅長言便想,方才后背那一記重擊,應當不是出自宋家小輩之手,放眼周遭,除了綿妹,翻不出第二個對他下重手的人了。 他素來不愛和女人動手,可也不代表他不會對女人動手,譬如霓氏老尼姑,生前與她大戰(zhàn)過不知多少回合,愣是把她氣得發(fā)際線都往后移了一寸。 沒辦法,誰讓正道的人都打不過他呢,打得過的也打不著他~ 對,他就是正道口中的天下第一敗類,排名比璃淵這個魔宗宗主還要高好幾名。 殺人放火jian?yin擄掠喪盡天良無惡不作,說的大抵就是他傅長言了。 不過他得聲明一下,死在他手里的都是該殺之人,jian?yin完全沒做過,放火擄掠嘛……那是出于自保的還擊。正道人士也是有趣,打不過他抓不著他,就給他亂扣帽子,還在江湖散播謠言抹黑他,真是有辱仙風! 便仰頭對綿妹說道:“在下飽讀圣賢書,又豈會做出掘人墳墓那等有辱斯文之事?實際是我用癢癢草所制的毒刺趕走了盜墓賊,并好心為那人收尸,想帶回去超度之后,尋處風水好的地方另行安葬?!毖灾链耍D一頓,溫文爾雅一笑,“姑娘見過盜墓賊連白骨一并揣著上路的嗎?” 一席話,說的綿妹啞口無言,先前見他身懷黑氣才上前盤問,哪知他并非是魔宗之人,乃是懷中尸骨沾染了幾分魔宗之人的邪氣。而后以為他是盜墓賊子,無意間盜出了與魔宗有關系的白骨,結果此刻聽他所言,倒真是她一再誤會他了。 但綿妹是不會對男人低頭認錯的,她揮了揮手里的雙劍,居高臨下怒視傅長言,大喝道:“巧舌如簧,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哼,不管真假,臭男人我告訴你,再不快滾,打擾我們辦事,當心你的狗頭!” “綿妹,別這樣……” 霓翩然從面紗中伸出手,輕輕扯了扯霓綿兒的衣袖。 “師姐,依我看,這個臭男人說不定對咱們圖謀不軌,他是不是故意接近我們?不然怎么會凡事都有他摻和?” 綿妹深得霓氏老尼姑真?zhèn)鳎瑢δ腥说脑骱迏拹撼潭惹喑鲇谒{,旁邊的霓翩然拉她都沒用,橫眉豎眼瞪著傅長言,一副隨時出手揍他的兇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