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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大哥的心里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 沉殊走到江家人的面前,江文成下意識地讓了一條道出來想要介紹謝珩,然而身子剛一側(cè),便看到沉殊上前一步,舉著酒杯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酒杯里的紅酒頓時呈拋物線灑了出去。 直接將江嘉賜潑了一臉。 他們這個小圈子僅僅只是安靜了幾秒鐘的時間,緊接著而來的是江夫人的尖叫。 “啊——” “嘉賜!寶貝你怎么樣??!”江夫人手忙腳亂的拿著手帕給江嘉賜擦臉上的酒漬。酒漬從江嘉賜的發(fā)間滴滴答答的淌下來,劃過臉留下痕跡,一眼看去跟個狼狽的小鬼似的。 所有人都沒想到沉殊竟然膽大到當(dāng)著江家人的的面潑了江嘉賜一臉。 謝珩望著沉殊的眼神都染上了驚愕,但隨即而來的便是啞然失笑。他將臉埋在沉殊的肩膀脖頸間,一邊笑一邊道:“寶貝兒,你怎么這么厲害。” 他還擔(dān)心沉殊會受欺負(fù),沒想到小貓咪生氣起來,真不帶半點虛的。 沉殊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他太過分了。” 兩人在這邊說著悄悄話。按理講,江家人也該聽得到,但大概是因為太生氣了或者是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狼狽不堪的江嘉賜身上,一時竟然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到沉殊這兒。 直到將江嘉賜身上的酒漬擦干凈,江夫人才轉(zhuǎn)過身,對沉殊怒目而視。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誰家的?是不是不會做人?你先前欺負(fù)我們家嘉賜我這個當(dāng)媽的還來不及說什么,現(xiàn)在你還當(dāng)著我的面潑我們家嘉賜?你爸媽呢?怎么就教出你這么個不知禮數(shù)的東西來!” 謝珩一聽這話臉色便變了。 他伸手將沉殊攬到自己的身后,沖著眼前妝容精致、穿著高貴的女人露出嘲諷的笑,“江夫人這話說的,你以為你自己多知禮數(shù)?” “謝珩?” 謝珩懶散抬眼,“江夫人有何指教?” 江夫人到底是個豪門主母,雖然剛才被氣得口不擇言,這會兒聽到謝珩的嘲諷,倒也平靜下來不少。尤其是,在注意到那青年面前擋著的人竟然是謝珩。 江夫人皺著眉,“小珩,這是你朋友?你怎么交了個這樣的朋友?你看看他剛才像什么樣子!你和他交朋友也不嫌丟臉!” 謝珩淡笑,“瞧您這說的,你教出個想當(dāng)小三的兒子都不嫌丟人,我丟什么臉?” 話音落下,江夫人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耳邊又插了一道聲音進(jìn)來,“干嘛,誰欺負(fù)我兒子?” 昨天才一起喝過茶,江夫人不可能認(rèn)不出這一道聲音。 她轉(zhuǎn)頭看去,果然是謝母。 謝母挽著謝父的手臂,皺著眉看向他們這鬧哄哄的地方。 剛才江夫人那聲尖叫實在是太大聲了,不只是吸引了謝父謝母過來,周邊那些若有若無看過來的眼神和目光也分外的惹眼。 江夫人雖然覺得有些尷尬,但到底事關(guān)自己的兒子,一時間也不想管其他人看熱鬧的視線了。這會兒看到謝母過來,忍不住拉著謝母說了剛才的事兒,隨后又道,“你看看小珩交得都是什么朋友!” 謝母聞言,目光霎時便落在了江嘉賜的身上。 江嘉賜立刻垂下眼睛,一副躲閃的模樣。 謝母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沉殊,言簡意賅:“這也是我兒子。” “什、什么?” “我說易欣啊,你這教孩子的水平不行啊。你兒子剛才來找我們家謝珩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呢,當(dāng)著他們小倆口的面,說些有的沒的,還使勁拉關(guān)系,你知道你兒子想干嘛不?”謝母冷笑了一聲,“我們家沉沉可沒潑你兒子,也沒掐他,沉沉,你說是吧?” 沉殊抿起嘴點點頭,“剛開始沒潑。但既然江小少爺說我潑他,我就如他所愿?!?/br> 江家大哥:“……” 江家大哥看向沉殊的眼神略微怪異,然而等看到自家小弟的時候,卻忍不住抿嘴。 他媽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他已經(jīng)猜到謝母的話怕是說得沒一點偏差。 否則他小弟此刻也不至于心虛成這個樣子。 江家大哥扯了扯江夫人的手臂,對上江夫人的目光,他在她耳邊低聲道,“媽,我懷疑是嘉賜騙了我們。” 江夫人滿臉錯愕,“怎么可能!我們嘉賜這么乖,怎么可能干那種事情!” 謝珩一聽這話便忍不住笑,“我說江夫人,你要不要去找一下會場的監(jiān)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說了,就他手臂上那痕跡,若真是沉殊掐他的,現(xiàn)在就青了?” 江夫人被謝珩這一番嘲諷說得一楞。 她驀地轉(zhuǎn)頭看向江嘉賜。 江嘉賜早就慌了。 在謝珩和沉殊面前他還能隨便胡扯,但是現(xiàn)在事情鬧得這么大,謝母和謝父都在這兒,讓他怎么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眼神躲閃,完全不敢多看一眼江夫人。 江夫人一看他這個表情便什么都知道了,氣得頓時連連大喘氣,“你……你學(xué)什么不好!你學(xué)人家當(dāng)小三?!你還陷害人家!江嘉賜,我平時對你是不是太縱容了!” 謝母站在一旁看熱鬧,時不時得還加把火,“是啊,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這玩意兒。不像我們家沉沉,乖得要命,人品也好。所以啊,有些小心思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