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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羽澄咦了一聲擼起袖子一看,原本怎么搓都掉不了的黑色印記在他專心修改雙肩包時消失殆盡,斯派特還算是有良心。 他笑了兩聲,也有心情跟一毛開玩笑了,伸手撓了撓毛球肚子“那他怎么不帶你們一起走呢?” 一毛不知該不該把斯派特大人一年最多只出現(xiàn)一兩次的消息告訴紀羽澄,最后沒有回答,使勁掙扎幾下從他手里溜出來。 落地后抖抖身上的白色長毛,一毛看見紀羽澄背后其他毛球全部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心說天降大任于我,一毛加油沖沖沖! 他蹦跳到一旁樹上,讓視線跟紀羽澄同一高度“哎,羽澄別走,我們有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br> 紀羽澄側(cè)臥著靠在樹干上,一邊擼毛球一邊聽他們講計劃。 把來龍去脈了解的差不多,他精致溫柔的臉上掛著笑意,“我明白了,你們想跟精靈簽共生契約,想讓我牽線是嗎?” “是呀!是呀!可以嗎羽澄!”毛球們?yōu)榱说玫郊o羽澄的許可,使出渾身解數(shù)在他邊上賣萌。 幾十只毛球一會兒堆成天上云朵,一會兒擠成心形,一會兒又拼成一個巨大的毛球表演吞噬天地。 紀羽澄看著他們耍寶,笑了笑“可以當(dāng)然是可以的?!?/br> 聽見這句話毛球們開始歡呼,在地上高興的蹦來蹦去跟撒豆成兵一樣,但是等了半晌卻看不見紀羽澄挪動屁股。 一毛覺察到哪里不對,回頭讓族群安靜下來,心說可能紀羽澄沒理解他們的意思。 于是聲音弱弱的問道“我們和其他精靈溝通不了,這個契約必須要雙方一起念咒語才行……能不能請你……” 紀羽澄從口袋里摸出一包今天在集市上買到的脫水魔草脆片開始嚼,調(diào)味料放的很少,只有淡淡的咸味混著食物本來的味道。 一包吃完才能補充一格魔力值,但聊勝于無。 他嘴里含糊不清道“這個不急。” 聽見這句話毛球全部呆在原地,心情緊張的像是被人捏住。 紀羽澄倒出一把魔草脆片給大家分食,毛球們互相對視之后乖乖吃掉了。 他還是非常和善的樣子,對毛球們說“這個事我不能做主,等我跟大家商量之后,明天給你答復(fù)?!?/br> 聽見這話毛球們微微松了口氣。 沒等他們完全放松下來,紀羽澄狀似無意又取出一包魔草脆片開始嚼,笑問“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契約?” “主寵之類的,感覺那種更適合你們和精靈相處的生活方式?!?/br> 語罷,沒等毛球回復(fù),他就借口要去跟大家商量,留下一堆呆若木雞的毛球從家門口離開。 這個世界的契約類似游戲里的委托,一旦接了委托,就必須按時完成,否則會對自身氣運有所損耗,具有很強的效力。 根據(jù)雙方能夠的東西分為各種類型契約。 世界觀是他寫的,紀羽澄自然知道有主寵契約。 但他之所以提出來不是非要壓毛球一頭,強迫他們做精靈的寵物。而是為了確保精靈國收下毛球這個異族后,彼此間還能夠和平共處,齊心建設(shè)家園。 目前兩方羈絆不深,毛球身為魔物體內(nèi)具有好逸惡勞的邪惡因子、之后但凡不想干活只想享受、他們也沒辦法。 為了精靈們,最好不要頭腦發(fā)熱。 除非……他們能拿出打動他的誠意。 但他卻不想主動提出這一點,只看毛球們有沒有思想覺悟吧。 又嚼完一包魔草脆片,走在路上紀羽澄感覺背上有些許空落落。 斯派特沉睡的時候,他把他背來背去的,得閑了就從包里抱出來看看睡醒沒有,現(xiàn)在一身輕松的感覺居然有些陌生。 土壤從口袋摸出一根遺落的布條,紀羽澄想了想抬腕把金色長發(fā)攏起來,在腦后扎成松松一束。 找到雪萊后,看他已經(jīng)把東西給大家伙分的差不多了。 紀羽澄把他拉到一邊,悄聲問道“雪萊,今天我能去見艾、母樹嗎?我有事想跟她說。” “哦哦哦,等一下?!毖┤R閉上眼睛右手掐算,給出肯定的答復(fù)。 小祭祀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卻是聽松叢林最貼近母樹艾娃的人。 除了在節(jié)假日里進行祭祀,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幫精靈們測算現(xiàn)在能不能去見母樹。 母樹行蹤詭譎,需要大量精力照料樹球,一天里只有十分鐘到兩個小時醒著,這個時間很不固定。 只有雪萊能夠遠距離感應(yīng)到母樹現(xiàn)在有沒有醒著。 之前他們第一次進毛織小鎮(zhèn),羅德尼去找母樹,就癡癡的等了大半天才等到她醒來。 回過神來,紀羽澄拒絕雪萊一起去圣地的提議“不用,你幫大家把東西分一分。要是有什么不夠的記下來,我們過一陣進城去買?!?/br> 圣地是聽松叢林植被最茂盛的地方。 母樹是一棵仁慈的樹,她無私的接納著其他植物的生機,和大家一起扎根在這片土里。 紀羽澄一到這里嗅到濃郁的植物芬芳和淡淡的花香味,頓時感覺十分心曠神怡,好像所有的疲乏都消散了。 母樹漂亮的心形葉密滿的覆蓋在樹梢,樹形像一顆巨大的蘑菇。 等他走近時,母樹果然又伸出枝椏來觸碰他,溫柔的聲音如春風(fēng)吹拂“羽澄,你有心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