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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相長寧便覺得頗有些愁人,道:“我暫時還未想好,且等日后再說罷?!?/br> 秦于晏聽了,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相長寧見了,便道:“怎么?” 秦于晏慢吞吞地道:“只是因為此事么?” 相長寧還以為他在想什么,原來還是此事,遂答道:“只是此事罷了?!?/br> 秦于晏便不說話了,片刻之后,忽然取出幾枚傳訊符來,遞給相長寧道:“你閉關之后,有人發(fā)來傳訊符,我替你收著了,你且看看?!?/br> 聞言,相長寧便將那傳訊符接過來,其中一枚是姜瑤夢發(fā)來的,說是當初答應他的事情還未來得及兌現(xiàn),便被師伯帶回了古羅島,她也并非食言而肥之人,若是相長寧有時間,可持這傳訊符,自去河子州內城一個名叫東來堂的地方去取,麒麟趕山鞭和朱雀刀都已經送到了。 一出關便聽到這個消息,相長寧不由心情頓時大好,又拿出另一張傳訊符來,是許久不見的柳開陽發(fā)來的,符紙上大多是寒暄之言,只說他已經出關了,待哪一日相長寧有空,二人再約個時間小聚一番。 言談之間,是一如既往的親切和善,顯然并不因為兩人久未蒙面而顯得生分,相長寧不由露出會心一笑,立即給柳開陽回復了一封傳訊符,只道自己之前正在閉關,沒有來得及給回音,如今已經出關,若是要聚,隨時都可以。 傳訊符化作一道靈光,倏然消失在遠處,相長寧這才打開了第三封傳訊符,相比起前面的兩張傳訊符,這一封上面卻唯有寥寥幾句:依照吩咐,事情已辦妥,何時得閑? 最下面的落款,沒有名字,唯獨畫著一只小王八,惟妙惟肖,非??蓯郏粗鞘煜さ墓P跡,相長寧忍不住大笑出聲來,十分快慰。 看著他開懷的模樣,秦于晏不由好奇道:“什么事情這么好笑?” 相長寧笑道:“有故人來信了?!?/br> 他說著,便把那王八亮給秦于晏看,爾后才慢悠悠地回信:不必心急,來日方長。 落款也是一只王八,秦于晏挑眉道:“你竟會畫這東西?” 相長寧將靈符折起,道:“也就會畫這個罷了,你覺得我畫得如何?” 秦于晏想了想,才道:“王八怎能與你比?” 相長寧愣了一下,聽他繼續(xù)悠悠地吐出一句道:“王八老實憨厚,你比它狡猾多了?!?/br> 相長寧愣過之后,頓時勃然大怒:“什么王八?!這是上古神獸玄武!” 秦于晏:…… 正在他思索著,為何相長寧畫的玄武長得跟王八一個樣的時候,又兩道靈光先后而至,有人回信了。 一道符上依舊是寥寥兩句:靜候先生佳音。 落款畫了一只小王八——呸,小玄武。 經過秦于晏那么一說之后,相長寧自己都忽然覺得這玄武越看越像是王八了,心中不由來氣。 另一道傳訊符是柳開陽的,先是恭賀相長寧出關,字里行間都是毫不掩飾的欣喜之意,又道他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方,傳聞其中藏有丹道秘術,相長寧若是得空,可與他一同前去打探。 末尾附上了他現(xiàn)在的位置,竟然是在東海那邊,相長寧想了想,欣然答應。 回過信之后,他才站起身來,對秦于晏道:“走,我們去一趟河子州內城取東西?!?/br> 秦于晏自然不無不肯,兩人遂一道離開鶴山,去了河子州內城,相長寧滿大街轉悠了半天,才終于找到了姜瑤夢所說的東來堂,確認無誤之后,便走進去,里頭只有一個小廝,正靠在柜臺后邊嗑瓜子,見了人來,連忙起身恭敬道:“不知前輩有何事情?” 相長寧道:“我來取東西,且喚你們管事的來?!?/br> 那小廝聽罷,又見他們二人氣勢不凡,遂不敢多說什么,連忙去后堂喚人了,沒多一會,便帶出來一個人,是個中年男子,矮矮胖胖的,逢人便三分笑,見了相長寧兩人,先是拱手施禮,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們,一邊道:“二位客人,不知是要取什么東西?” 相長寧拿出姜瑤夢的傳訊符來,遞給他,道:“你一看便知?!?/br> 那中年管事見了,先是疑惑,待看清楚上面的內容,面色頓時一變,神色立刻轉為恭敬,道:“原來如此,此地非說話之所,請二位客人隨在下來?!?/br> 他說著,便一比手勢:“請。” 相長寧也不拒絕,兩人便隨著那中年管事去了后堂花廳,管事的又是吩咐婢女倒茶,又是賠笑,才道:“在下姓朱,還是這東來堂的副管事,還未請教二位高姓大名?到時候主家問起來,我們下頭人也好有個交代?!?/br> 這話倒是合情合理,相長寧如實答了,那管事又道:“請二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br> 他說著,正欲離開,卻被相長寧叫住了,伸手閑閑叩了叩桌面,示意道:“你去便是,符紙留給我。” 那管事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遲疑,道:“這……” 相長寧一挑眉頭,開玩笑似地道:“怎么?莫非你還要拿著這符紙去對一對不成?沒了它你就取不來東西了?” 那管事干巴巴一笑,連忙道:“哪里,客人說笑了……” 他這么說著,那符紙卻仍舊捏在手上,似乎還在猶豫著什么,相長寧也不催他,倒想看看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