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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幾人都明白他的話下之意, 當初殺付豐嵐的人中, 其中一人便是丹門的, 眼下他們趕來,莫不是聞風(fēng)來救人的? 施璋顯然也與他想到一塊去了, 唯有相長寧心知肚明, 但是他如今的身份是凌霄派弟子蘇南笙,并不適合開口提起這些。 灰色霧氣散去, 黑衣長老微微動了動,轉(zhuǎn)向門口, 盯著來的三人,他雖然以斗篷遮掩,但是那強大的威懾力仍舊散發(fā)出來, 如同威脅一般, 令丹門那三人頻頻皺眉。 柳開陽謹慎地打量他們, 拱了拱手,不失禮數(shù)地道:“閣下幾位是何人?” 沈一峰卻冷聲道:“自然是一窩蛇鼠了,還用得著問么?待殺了他們,好為張師弟報仇!” 宗友清譏諷道:“大言不慚,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br> 而施璋卻是打量著對面,沒有開口,丹門一行三人中,其中兩名修士是結(jié)丹初期,一名是筑基后期,修為雖然都要高過他們,但是他們的長老卻是結(jié)丹后期的高手,再加上他們?nèi)藬?shù)也要多,是以并不如何畏懼。 兩方明顯話不對頭,氣氛逐漸僵硬起來,丹門幾人誤以為他們是與那名散修一塊的,凌霄派幾人又以為丹門是聞風(fēng)過來救人的,誤會就此結(jié)下。 正值雙方劍拔弩張之際,柳開陽張口欲說話,卻見沈一峰已經(jīng)按捺不住先動手了,他這一動,凌霄派幾人也不是好相與的,焉能乖乖挨打?很快便戰(zhàn)到了一處,柳開陽只能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祭出自己的法器來,還不忘叮囑蕭秋兮一聲小心。 屋子里狹窄,斗成了一團,不出片刻,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屋頂都被掀開了,瓦片嘩啦啦落了一地,更不必說窗欞桌椅這些物什了,通通被殃及。 兩方從地上打上了屋頂,法器靈光閃爍,你來我往,黑衣長老巋然不動,只是仰起頭看著,相長寧正與施璋一同圍攻沈一峰,他眼尖地看到暗灰色霧氣在黑衣長老手邊漸漸凝聚,心思電轉(zhuǎn)間,手上一個松懈,佯做不敵,翻身躥回屋內(nèi)。 沈一峰本就好勝,如何能放過他?緊追而來,下一秒,只見一團什么東西襲來,他被打了個正著,轟然一聲,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師弟!” 還未及柳開陽和蕭秋兮反應(yīng)過來,那黑衣長老揉身而上,緊追著被打飛出去的沈一峰,抬手又是一掌,似乎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柳開陽表情一凜,連忙祭出一件防御的法器,將沈一峰團團罩住,然而這卻并沒有什么用處,那些灰色霧氣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一旦碰上了,法器的表面就被腐蝕了,沈一峰如同斷了翅膀的鳥兒一般,從屋頂上墜落下來。 那黑衣長老卻仍舊不罷休,正欲抬手,卻忽然一頓,猛地縱身躍回屋內(nèi),屋子里,那矮胖的散修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氣息全無,早已經(jīng)死了。 他的目光迅速掠過對方的腰間,儲物袋也不翼而飛,與此同時,那個名叫蘇南笙的小弟子也不知所蹤了。 失策! 黑衣長老周身的氣息頓時冷了下來,他閉上雙目,飛快地將神識探了出去,不出片刻,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喉嚨中溢出一絲冷笑,陰森森的:“小子,你找死!” 院內(nèi)的柳開陽動作微微一頓,面孔上閃過幾分古怪之色,他手勢一收,抓住沈一峰,同時向蕭秋兮低喝一聲:“師姐,先走!” “好!” 兩人皆是結(jié)丹初期修為,說走便走,施璋與宗友清也無可奈何,待反身回去時,一看屋中狀況,登時傻了眼,人也死了,自家長老也不見了,怎么回事? 且說黑衣長老那廂探查到了相長寧的蹤跡,立刻追了出去,黑色的身影自林間穿過,很快堙沒在夜色中,就在這時,一聲冷笑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灰色的霧氣如同長蛇一般飛速彈出,將那人影卷裹住,拖了回來。 待看清楚那人的面目時,黑衣長老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死氣沉沉的雙目,僵硬的臉龐,這分明是一個傀儡人偶! 他又被耍了!黑衣長老氣得大吼一聲,一巴掌拍下去,將那傀儡人偶拍了個稀巴爛,金屬部件叮叮哐哐落了一地。 想罵兩句,可是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連那小子的真實姓名也不知道,相貌和身份自然是假冒的了,黑衣長老登時被氣成了一只□□,自他修煉以來,還是頭一回吃這樣的虧! “小子,你可千萬別犯在我手里頭!”冷颼颼的聲音在死寂的林間響起。 那廂柳開陽背著沈一峰,腳下如風(fēng)一般,三人趁著未明的天色趕回了河子州,蕭秋兮不解道:“師弟,方才為何突然撤退?” 柳開陽眉頭一動,低聲道:“不瞞師姐,我也是聽到有人提醒的?!?/br> 蕭秋兮訝異道:“怎么?” 柳開陽道:“那時我聽到了長寧的聲音,他說你我二人并非那黑衣人的對手,還是先撤退,從長計議,必不會遭受阻攔?!?/br> 聞言,蕭秋兮愈發(fā)驚訝了:“方才我們打斗之時,長寧道友也在旁邊?” 柳開陽點頭,道:“大概是吧?師姐你先看看,師弟如何了?” 蕭秋兮探頭看了看,只見沈一峰雙目緊閉,面如金紙,似乎還隱約有黑氣浮現(xiàn),她吃了一驚,寒聲道:“好厲害的掌法!” 柳開陽眉頭皺起,道:“師姐先喂他服用碧靈丹壓制一番,師弟如今受傷,恐怕要先回一趟宗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