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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前男友成了我的黑粉_第42章

    竇玏:“……”

    “好了,不要說了?!备]玏說,“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你沒有當(dāng)編劇的天賦,瑞哥,以后千萬不要干這行去禍害觀眾?!?/br>
    廖文瑞愣是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剛剛的那點心酸都煙消云散,順手還去小桌上夾了顆花生吃。

    人啊,果然還是比較適合快樂地活著。

    “瑞哥,”竇玏偏著頭,靜靜地看著他的笑臉,“有時候你很小瞧自己,所以忽略了很多事。”

    “哦,”廖文瑞說,“比如呢?!?/br>
    “比如你是個逗比?!?/br>
    廖文瑞和他對視一眼,噗嗤一聲又開始笑。竇玏又加了一句:“比如你笑點低。”

    廖文瑞繃住嘴:“好了,真是沒大沒小。”

    竇玏莞爾一笑,沒有說出他最想說的那句話。

    比如我比你想象的還要更喜歡你。

    溫水浴結(jié)束,又拿了吹風(fēng)機把頭發(fā)吹干,和龍師傅道了晚安,他們倆又一前一后地上樓去睡覺。

    廖文瑞走到門口,被身后的竇玏叫住。他慢悠悠地回頭,懶洋洋地問:“又怎么了……”

    竇玏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托起他的下巴,低頭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竇玏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他出名早,思想發(fā)育的早,身體成長也比別人早。

    所以當(dāng)他聽班上的女孩子們進行浪漫的幻想與討論,比如七厘米的身高比較適合用來接吻時,他內(nèi)心是非常不屑的。

    但是他遇見了廖文瑞。

    那時候有個節(jié)目采訪他,問他想長多高。他幾乎沒有多少考慮,馬上回答:“一米八三?!?/br>
    后來他的身高不止這個數(shù),腦子里卻從來沒忘過當(dāng)時心里想著的那個愿望。

    如同蜻蜓點水,只有短暫的停留,卻激起了一層漣漪。漣漪很快變成了驚濤駭浪,廖文瑞從頭到腳迅速地變成了煮熟的皮皮蝦:“你……”

    “只是朋友之間普通的晚安吻?!?/br>
    竇玏狡黠的眼睛里閃著光,他狡猾得要死,親完就準(zhǔn)備開溜,“做個好夢,瑞哥。”

    廖文瑞根本不可能晚安。

    他腦子里來來回回都是竇玏那張臉,那雙鑲了寶石的眼睛,還有嘴巴上被觸碰時殘留下的體溫。

    以前有女藝人開玩笑,說竇玏的嘴長得好看,適合接吻,哪位jiejiemeimei以后如果有幸和他演不借位的吻戲,一定要記得回微信群分享感受。

    廖文瑞覺得自己現(xiàn)在可以給出結(jié)論了:溫軟柔彈,勝似軟糖。

    到了深更半夜,他還是沒能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袋,心里把竇玏翻出來罵了無數(shù)遍,最后悶在枕頭里自暴自棄地想:這有什么,不過就是親了親嘴,哪兒就至于這么躁動不安。

    竇玏啊,真是個罪孽。

    廖文瑞在凌晨六點的時候醒了,這回不是那只公雞,而是這段時間形成的生物鐘。

    他想再睡一會兒,周公卻不愿意再留他。他睜著眼望了很久的天花板,又偏頭看向墻上的那些樂器。

    父親從前說,每一個樂器,都有自己的靈性。器與人長久相伴,長年累月,會形成一種默契。

    所以越是經(jīng)驗老道的樂手,彈出來的曲子就越撼人心魄,越能引起感情的共鳴。

    但這些小家伙,恐怕也只有龍師傅閑暇時才會去動一動,絕大部分時間都擺在這里落灰。

    他起來仔細看這些木質(zhì)的收藏品,發(fā)現(xiàn)有幾個還是全新的,幾乎沒有被人撫摸過的痕跡。

    一把掉了半塊漆的二胡懸在最上頭,看上去才算是有些年頭了,鬼使神差地,他把這個東西取了下來。

    他會拉的二胡曲真不多,老生常談的二泉映月,他完全拉不好,總?cè)菀桌鲂“撞搜饺~兒黃啊的感覺來,聽著慘是慘,感覺不出悲的情緒。

    在舞臺上唱戲,他唱得好,卻演不好。其他人都覺得他小小年紀(jì),能把唱功練好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必苛求境界。

    但父親不一樣,他沒有用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他,總是顯得很嚴(yán)厲。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廖文瑞慢慢長大,心里對這寫枯燥的詞本早就厭煩了,他開始聽流行歌曲。受了老師的啟發(fā),又開始自己作曲,學(xué)吉他,學(xué)鋼琴,樂在其中。

    初三的文藝晚會上,他自彈自唱,唱了他寫的第一首歌。雷動的掌聲讓他意識到,他完全可以站到更大的舞臺上去。

    他后來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成功,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在很久之前,連個二胡都沒能靜下心去學(xué)。

    天邊漸漸添了魚肚白,廖文瑞搬了張小椅,坐在窗臺二樓的陽臺上,拉起了二胡。

    他還記得的比較拿手的曲子是梁祝。這段曲子很多人都聽過,但是未必知道它的出處。

    一開始他很手生,琴弦又崩的太緊,拉出的聲音澀躁難聽,比新手還不如。慢慢找到感覺后,旋律才變得柔軟了,漸漸帶上了一些古老的韻味。

    時隔十幾年再重新把這個東西撿起來,廖文瑞的心境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父親曾經(jīng)說的一些東西,做出來的一些行為,雖然他仍然覺得不恰當(dāng),卻也能夠理解了。

    但這份理解為時已晚,跨不過那道生與死的鴻溝。

    朝鏡惡白發(fā),夕夢對故人。

    ……

    今天的早飯是聽著廖文瑞幽怨的二胡聲做好的。

    小妹看了一晚上的醫(yī)欠連連,她邊吃小餛飩邊絮絮叨叨地抱怨:“太苦了,日子真是太苦了,為什么做人還要上班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