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有九條尾巴_第97章
許皇后泣不成聲,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哈,不用騙我了!我不信!我是中宮嫡子!中宮嫡子!你才是賤人生的小雜種!”李霄終于抬起劍,他不再猶豫,要往李霖身上刺去。 “住手!” “護駕!” “快放箭,還在等什么???” 雜亂的聲音交織成一片,談昌只看到少年臉上再次流露出茫然,眼神空白,然后他倒下,李霖沖上前抱住他,長劍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一支箭,安安靜靜地插在李霄后心。十四歲的少年,方才還張揚跋扈的少年,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許皇后的尖叫聲歇斯底里,為首的侍衛(wèi)跪下,“屬下護駕來遲,請?zhí)拥钕滤∽?!?/br> “罪人何慮何在!”李霖抱著另一個失去的弟弟,聲音像是幾天不喝水的人一樣沙啞。 “國……罪人何慮不在真元觀中,弟子也不知他去了哪兒!”侍衛(wèi)利索地改變了稱呼。 談昌臉色驟變?!安缓?,不好!”他連連跺腳,周圍人都訝異地看著這個突然變聲的太監(jiān)。然而今日的“驚喜”已經(jīng)太多,實在不缺這一份了。“沐澤,快去乾清宮!他在乾清宮!” 李霖也聞之變色,他小心把李霄放下,沉聲道:“來人,給渭南王裝殮!” 作者有話要說: ①出自《金瓶梅》,打胎神器 感謝半世癲狂小天使的地雷! 第67章 吱吱吱 李霖只想找人, 不想逼宮,所以他把大部分侍衛(wèi)留在坤寧宮,看好許皇后和她身邊的宮女。不過當他們離開坤寧宮時,許皇后已經(jīng)面色灰敗, 看起來失去了所有的信念。好在御醫(yī)離得不遠。 剩下跟隨他們前去乾清宮的, 不過二三十人。 “渭南王出了事,宮外的許侍郎必須及早控制起來?!闭劜掖艺f道。他們言語之間仍將李霄稱為王爺, 談昌摸不準李霖是怎么想的, 是打算就此放過不再追究,還是只是一時之間安撫許皇后的舉動。 趕來的侍衛(wèi)大多是宮中的侍衛(wèi), 被驚動后前來護駕的, 李霖帶走的才是他的貼身護衛(wèi)。“許侍郎不成大氣,渭南王已薨, 他還能翻天不成?”李霖嗤之以鼻,“放心吧,我叫決明去了, 現(xiàn)在的關鍵還是……”還是乾清宮那邊。 乾清宮一如平日肅穆寧靜,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真的走到了,李霖又突然停下腳步,用力抿了抿嘴,轉向談昌?!澳慊厝?,何慮在,不知會對你做什么。”李霖至今都記得三年前,何慮不知做了什么法, 把談昌給捉去真元觀那次。 提到這個,談昌也是心有戚戚然。但是他也有底氣。他與三年前已經(jīng)不同了,不要說與李霖近身相處這么久吸收的龍氣,這三年他勤學時也沒有忘記修煉,否則怎么用氣法力越來越順手? “我可以的?!彼脖锪艘豢跉?,想看看這回到底是誰捉了誰?!霸僬f我如果不在,你帶在多日,也未必有用?!?/br> 兩人幾句話都是貼近了說的,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太子殿下與貼身太監(jiān)謀劃著什么。 太子殿下突然駕到,身邊還帶了幾十衛(wèi)兵。乾清宮的侍衛(wèi)眉梢松動,心里有了許多猜測。 倒不是帶著侍衛(wèi)不正常,實在是他們這位殿下一向低調(diào)。 “見過太子殿下。”為首的兩個侍衛(wèi)一對視,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不過,該問的話還是得問:“殿下可是有召見?” 召不召見的,連個太監(jiān)都沒有,大家都心知肚明。李霖說:“何慮可曾來過?” “這……”論理,這話是不該說的,然而一想到乾清宮里連綿不絕的咳嗽聲,那侍衛(wèi)就下定了決心,低聲說道:“國師方才進去?!被实酃倘皇歉吒咴谏系拇嬖?,可是誰都知道,乾清宮的這位沒幾天了,跟新帝搞好關系才是正理。 “何慮謀害延平王,罪不可赦,孤帶人前來捉拿!” 這話一說出來,侍衛(wèi)們都懵了。謀害二皇子的,就是國師?買通侍衛(wèi),放入刺客,企圖刺殺太子,都是國師干的? 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太子殿下一向不喜歡神仙道術的,國師原本只是陛下臨時設立的官職,若是殿下繼位,又將何去何從? 腦子轉得更快的已經(jīng)想到,國師似乎還是四皇子,渭南王的老師。 李霖一點頭,對后面的侍衛(wèi)吩咐:“你們在這兒等著,談昌跟我進去?!?/br> 自以為洞察真相了的乾清宮侍衛(wèi)齊刷刷后退一步,為太子殿下讓出路來。 李霖沒有回頭,徑自步入大殿。 景和帝一向臥床靜養(yǎng),可是如今空落落的寢宮中,卻能聽見另一個聲音?!啊籍吷难Y于此,還請陛下……” “住手!”李霖先抬出聲音打斷了屋里的兩人。 何慮就跪在龍榻旁,雙手端著一個木匣。那木匣是上好的檀木做的,花紋精致,鎏金鑲嵌。李霖太熟悉那個匣子了,多少次,高公公從里面取出了一顆一顆的金丹。說是金丹,然而在李霖看來,就是這些把他的父皇從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人,變成了如今形容枯槁,雙目赤紅的模樣。 “太子未宣即入,入而不拜,是想做什么?”明明是申飭的話,可是景和帝如今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連咳帶喘,手都在抖。 李霖沒有立刻說話。他靜靜看著何慮。何慮總是白色道袍之中,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確面容清秀,清秀而熟悉。 熟悉的令他心痛。 “父皇容稟,兒臣前來捉拿罪人何慮。” 李霖的一句話,又讓景和帝死命咳了起來,高公公一路小跑過去給他撫背喂水。何慮仍跪在地上舉著木匣,手微微抖著。倒不是因為他手酸,而是自打談昌一進殿,就動用靈力,將何慮死死定在那兒。 他不知道何慮這人的深淺,所以篤定了拼死一搏,搶占先手。 然而他發(fā)現(xiàn),有一股靈力,霸道冷冽,迅速地反撲上來。 好不容易順過來氣,景和帝終于爆發(fā)了。“逆子!你想氣死朕么!速速跪下領罰,回宮禁足!” “父皇容稟,”李霖的語速不緊不慢,“兒臣與二弟在別莊上打獵時遭遇刺客,二弟不幸殞身?!?/br> 啪的一聲響,在空曠的寢宮中顯得尤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