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有九條尾巴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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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霖。”少年叫了他一聲,聲音軟軟糯糯,偏又帶了點生澀的稚嫩,說不出的動情勾人。李霖的呼吸剎那間急促了幾分,對方似乎察覺,眉眼一彎,笑意自然而然, 從那雙風(fēng)情萬種的眼睛里流淌出來。“沐澤?!彼纸械?。 李霖的喉嚨動了動。身體的反應(yīng)大到出乎意料,他只能憑意志克制自己。找回了身體的控制,理智也逐漸歸來,“你是……談昌?” 聲音如此沙啞,連李霖自己都吃了一驚。 談昌也有些吃驚。李霖的反應(yīng)不出他所料,大凡人類,都是愛慕外表的,從未有人見過他的人形而無動于衷的。狐貍原本就是最懂“風(fēng)情”二字的生物,否則就不會有狐貍精惑人的傳說,更何況,他們是修煉百年的九尾狐。 他沒想到的是,李霖竟然認出了他。 “沐澤?!闭劜纸辛艘宦?。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說過話,聽到自己的聲音,覺得十分新鮮。方才喊的那兩聲還有些生澀,再喊幾遍,便順暢了很多。談昌便開心地喊個不停,“沐澤,沐澤,沐澤……” 談昌一邊喊著,又不自覺地把那皮裘撥開了一些。變成人,他仍覺得身上火熱火熱的,連身下的褥子都是火熱的。談昌往床邊挪了挪,想跳到地上。 “閉嘴?!崩盍刭M勁壓下的火氣被談昌這么一疊聲又叫了起來。等他扭過頭平復(fù)一會,轉(zhuǎn)過身又看見談昌下地,赤=身=裸=體朝他走來,李霖只覺得自己太陽xue上的青筋突突跳個不停。 “你……” “哎喲!” 談昌的身子乏力,雙腳走路更是費勁,稍不留神就被絆得一個踉蹌,直接向前栽倒。 “小心!” 談昌已經(jīng)閉眼等待摔到的疼痛,卻猝不及防一頭栽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龍氣的馥郁在鼻端縈繞。談昌下意識地抱緊了支撐自己的身體,埋頭蹭了蹭。嗯,主人的懷抱還是那么舒服。 然而對于李霖而言,抱著一只狐貍和一個全=裸的少年,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手下的肌膚光滑柔軟,讓李霖有一瞬間的恍惚,灼熱煎熬的神經(jīng)幾乎瞬間崩斷。 李霖咬牙切齒,一把把懷里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打橫抱起,朝著床邊走。談昌手足無措,抱著李霖的胳膊,只會愣愣地叫他:“沐澤,做什么?” 李霖原本動作粗魯?shù)匕颜劜釉诖采?,聽他不安的一句問話,暗自嘆了口氣,動作細致地幫他蓋好被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又走到床邊,把他抖落的棕紅皮裘拿起,拍凈灰塵,蓋在被褥上。 “好端端地怎么變成了人?” 看不見那勾人的胴體,李霖終于能正常地說話。只是看著那小家伙一臉無辜,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看,李霖還是有一種無力感。 “不是你說的,我要是人就好了。”談昌理直氣壯地反駁,他逐漸找回了說話的感覺,也開始摩拳擦掌,興奮于終于可以把毒舌自戀的主人懟回去了。 李霖一時語塞,有些尷尬地起身。那句有些愚蠢的話被對方聽見了,還當(dāng)了真,李霖不敢對上那雙澄清的眸子。 “你還沒說,你是怎么認出我的?!闭劜灰啦火埖刈穯枴?/br> “你……”李霖看著窗外,“你的眼睛,很容易認出來?!卑导t色,澄澈又亮晶晶的,在小狐貍臉上,這雙眼睛純潔可愛,與人相仿。然而化成了人形,這雙眼睛就變得楚楚動人、風(fēng)情萬種。 李霖轉(zhuǎn)過身時,談昌還是偷偷摸摸從被子里彈出兩條胳膊,白生生,蓮藕一樣,不安分地晃來晃去。 那一會功夫已經(jīng)讓李霖下定了決心,扭過頭時的復(fù)雜眼神不只是震驚和情=欲?!皫煹埽羰俏覜]有說那番話,你便打算一直不變成人形,一直瞞著我嗎?” 談昌的胳膊僵在了半空。 對于李霖而言,談昌的人形固然美貌,但讓他震驚的,當(dāng)然不只有美貌。 他想起來了,他曾經(jīng)見過談昌。 那是李霖八歲的時候。八歲那年的宮中一片混亂,皇后娘娘去世,悲痛欲絕的景和帝求仙問道,找了一群道士入宮,請求再見亡妻一面。無人知曉景和帝看到了什么,從那以后,勤政的帝王開始修道。 八歲的李霖,趕鴨子上架一般被父皇隆重地封為太子。然而他始終疑心,父皇冊封他,一來是為了彌補對母后的歉疚,二來,也不過是為了在那檔口堵一堵群臣的嘴巴。沒了娘,又沒有爹照管,年幼的太子被沉浸于悲痛之中的景和帝送到了宮外,大儒談太傅的家中學(xué)習(xí)。 就是在那里,他見到了那個小童:五官粉雕玉琢,還沒有日后那般攝人心魄,唯有那雙暗紅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靈動。 談太傅說:“這是你的師弟,往后你二人一同隨我學(xué)習(xí),要如親兄弟一般友愛?!?/br> 八歲的李霖已經(jīng)很懂事,他知道父皇送他前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一年前,談太傅的獨子夭折,尚未成年。中年喪妻,老年喪子的談太傅需要一些事情轉(zhuǎn)移注意力。于是聽懂了談太傅的暗示的他,識趣地隱去自己的身份,和那個高高在上的,他剛剛才習(xí)慣的自稱“孤”。 “師弟好?!崩盍厣驳毓笆謫柊?。 小童笑容明艷,糯糯地叫他:“師兄好?!?/br> 談昌尷尬地別開視線。他沒有想到,李霖還真的認出來了。 九尾狐的人形面容會隨著法術(shù)的增長變化。他被談太傅撿回去的時候剛剛一百歲,才看看能化成人形,所以只能以稚子面目示人,按說與現(xiàn)在大不同了,方才下決心變成人,也有這個原因。 感受到對方那道執(zhí)著追尋的目光,談昌陡然恍悟。 是了,是因為這雙眼睛。 “你當(dāng)初從不曾提過你的名字。”李霖緩緩地說道。他與談昌曾同窗相處數(shù)年,然而兩人始終以師兄師弟相稱。李霖也一直以為師弟是個被談太傅撿回來的孤兒,所以也不曾主動問過他的名字。 那些記憶,在師弟莫名消失后反復(fù)追問談太傅他去哪兒了,談太傅去世后毫無頭緒地派人尋找,那些回憶,李霖不會主動說出口。他心里只有一個同樣問不出口的問題: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 李霖話語中包含的傷感終于逼著談昌回過頭。 李霖就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談昌一回頭,便與他對視上。 那目光如有實質(zhì),墜得談昌的心沉甸甸的。 李霖不會逼他做什么。李霖還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就像八年前那個不茍言笑、一本正經(jīng)的小少年,會嘲笑他字寫的爛,也會偷偷幫他趕談太傅留下的作業(yè)。 “你,你說到談太傅時,我才知道是你?!闭劜÷暤卣f。 所以才有了那段不知該怎么面對,以至于相互逃避的時光。李霖恍然。 “談先生真的去世了嗎?”談昌又小聲地問。其實,對于死亡的概念他一直很模糊。九尾狐的壽命漫長,在談昌留在青丘的幾十年間,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死亡。 李霖想了一會,終于伸出手,摸了摸談昌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 手下的頭發(fā)如小狐貍的毛發(fā)一樣柔軟。談昌跟著他的動作蹭了蹭他的手。李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變軟了。 “老師年紀(jì)也大了,早晚有這么一天的?!彼徛暟矒?,牽住了談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