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紅樓夢_分節(jié)閱讀_27
邢薇自然不會坐看寧國府父子,矛盾越鬧越僵,好在賈珍倒是真有些服從賈赦的管教,否則她還真不敢應(yīng)下這個話茬。 老爺子給賈赦選的地方在金陵,揚(yáng)州,蘇州三界臨界點(diǎn)的溪縣,算是鉆了空子,當(dāng)然,賈赦赴外任也算是圣上特批的,這地方也是得到他首肯,否則老爺子再忍耐,也不能夠把個侯爺給弄去當(dāng)縣令,何況賈赦連個秀才都不是,就算是捐官都不夠資格。 一般官員任職不得回原籍,怕的就是以公徇私,偏袒族人,可這賈赦就是個混不吝,小時候離家算是在京城長大,跟賈家金陵的族人也不甚親近,倒也不是很怕他犯渾。老爺子會選擇那里,主要還是因?yàn)榱秩绾T趽P(yáng)州,張捷在蘇州,這一個妹夫,一個大舅子,左右兩個人“幫襯”,他要是在做不好官,“便收拾收拾回家看孩子去吧。” 這是張老爺子的原話,令賈赦十分的不開心,只邢薇卻也算是能夠體會到老爺子的良苦用心,雖說只是個七品芝麻小官,可依賈赦的品性,能夠在任上不犯錯,已經(jīng)算是很讓人滿意的了。 賈赦夫妻兩個開始預(yù)備行李,帶著服侍的下人加上行李和給張捷林如海兩家的禮物,當(dāng)然,賈赦做官都到老家了,自然還有給族親等人的物品,祭祀祖宗的,零零總總的加起來就夠十幾馬車裝不完。 這次賈赦襲爵,只請客在祠堂小祭了一下,依著賈赦的嘚瑟樣子,他不回去便罷,回去說不得還真的在族中大肆祭祀顯擺一回,這不,連主持儀式的現(xiàn)任族長賈珍都帶了回去。 賈珍倒不在乎跟著賈赦出門做什么,只要能夠離他爹遠(yuǎn)些,他是一萬個答應(yīng),老付氏雖然惦記舍不得孫子,可是也知道賈珍是離不得女人的,只好讓小付氏也跟著,小付氏把兒子看到比命都重要,跟婆婆關(guān)系雖然好些,可也不會把兒子丟下,因此,他們小夫妻兩個帶著孩子和下人還有給張、林倆家人的禮物及給族親們的禮物還有祭祀物品等,比賈赦和邢薇的只多不少。 這還不算張家托賈赦夫妻帶給張捷的東西。 知道邢薇跟著賈赦上任是老爺子“特批”的,景氏羨慕的不行,長這么大她就沒有出過京城,因是長媳,嫁過來沒有多久婆婆老蚌生珠忙著養(yǎng)小姑子,她便早早的接替了家務(wù),去的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城外寺廟庵堂,還都是來去匆匆。 雖說如今她也娶了兒媳可以當(dāng)用了,可她婆婆身體時常不好,大兒媳婦也還年輕又懷著孕,小的兒子還沒有成家拴著她的心,還有女兒沒有長大需要教養(yǎng)費(fèi)心,···張家兄弟又都還沒有分家,這一大家子人都得她來調(diào)停,她也不可能把家務(wù)丟了去尋丈夫,——都老夫老妻的了,說出去也丟人。 “難為你也是有心了,”張家原本想讓賈赦給張捷稍帶些東西,邢薇卻說正好也來張家辭行,于是景氏就在家里等著,不想邢薇人親自過來不說,還帶了許多的東西,說是留給賈璉的,景氏自然知道這是邢薇變現(xiàn)補(bǔ)貼張家和答謝張家代養(yǎng)賈璉的謝禮。 “原本我們老爺也是要過來的,可是要帶的禮物多,他忙著采買就耽誤了,”知道張家人不喜歡賈赦,可邢薇客氣話總是要說的,這個賈赦吧,要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很容易便能夠把他給劃到“用人朝前不用人靠后”的行列,他需要張老爺子幫助的時候,也不怕挨罵了,死皮賴臉的上門求指點(diǎn),過了難關(guān)立馬找各種借口理由不登張家門,生怕挨老爺子罵。 景氏如今也算是知道了賈赦的為人,大是大非倒是清楚,只內(nèi)宅和人情世故都由著自己的喜好性子來,什么事情只看眼面前的,多余的一概想不起來。 就說他兒子賈璉在張家吧,當(dāng)初確實(shí)是張家硬抱來的,可這來就來了,他似乎就忘記了這么個人,平時無事也不過問,當(dāng)然,逢年過節(jié)的少不了送東西給銀子,可那是你兒子,你不該經(jīng)常過來跟他聯(lián)系聯(lián)系感情?好在他還算是記得自己有這么個兒子,過年還知道來接賈璉回家祭祖拜祖宗。 見景氏笑笑不大在意,邢薇也不很為賈赦辯解,隨著時間過去,賈赦似乎出入張家門也很隨意,可是賈璉生母和賈瑚的事情卻不那么容易讓他們忘記。 邢薇便提起一事來轉(zhuǎn)移話題,這也是她今天專門過來的又一個事宜,“說來我們這一去最少三年,以后不可能每年都親自回來送節(jié)禮,”景氏聽到這里眼睛里就帶著一分責(zé)備之意,邢薇見了忙擺手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為了這個才說的,”逢年過節(jié)互相送禮這是人情往來,各看心意,真正要好的人家并不會因?yàn)槎Y物薄寡而生嫌隙,也不會讓人專程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就為了節(jié)禮隨喜。 “你看我們這一走幾千里,可逢年過節(jié)的人情往來卻仍舊不能少,我想著,反正隔幾天我們就要派人回來,你們不一樣也要找人給大哥送東西,倒不如讓這些來回送禮的人就兼職稍帶些南北的貨物,然后在他們必經(jīng)之路歇息的地方開些鋪?zhàn)?,即方便他們歇腳,也算是咱們多個營生掙錢給族人謀條生路?!毙限备Z赦商量過了,賈赦掙錢的心思比上朝、看兒子都重,一聽這個提議差不多可行,立即就去挑人買船,選馬車去了。 邢薇早就預(yù)備開個掙錢的鋪?zhàn)咏o韓氏攢股份,這還沒有想好,賈赦這事就鬧了起來,這一放就是許久,這眼看著一走最少三年,這京城里認(rèn)識的朋友們原先也多有跟她打問“如何掙錢”的,推托過多次讓她自己都弄的沒有了意思,這次要走了,也想還一下人情。 再者這也是各方互惠互利的事情,榮國府雖然托付給了韓氏打理,可他們自己的人情往來還是少不了來回派人送禮,這時候不同前世,有托運(yùn),物流等極為方便,就是遠(yuǎn)隔重洋一個電話也可以托人幫你辦理,不說什么紅白喜事婚喪嫁娶,只過年,端午,中秋,這三個傳統(tǒng)大節(jié),幾乎沒隔個兩三個月就得派人一個來回。 下人們不辭辛勞的一趟來回得幾個月時間,這年頭拉貨都是車載馬馱,行船海運(yùn),道路艱難刮風(fēng)下雨極為不易,錯過宿頭還得風(fēng)餐露宿,在弄壞了物品,也是白忙活一場。 官府倒是設(shè)有車馬行驛站之類,可那是給他們這些官宦之家歇腳打尖的,不可能讓這些下人也跟著受惠,與其一路上花錢住旅館,倒不如沿路開一些自家的商鋪,即安置了一些閑散的族人下人,也可以讓這些親戚朋友們多個生意進(jìn)門,回頭自家節(jié)日置辦禮物的時候也可以多少占點(diǎn)便宜。 “也不知道你這腦瓜是怎么長的,怎么在別人這里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到了你這里就是一舉多得又極為掙錢的好生意?”景氏一聽便感了興趣,當(dāng)家主婦最愁的便是銀子不夠使,尤其像他們張家這樣,家里人多親戚多,幾乎每個月都有自家人過生日親戚家隨份子的,事事需要銀子開銷。 尤其這下一茬的孩子們一個個長成,到了婚嫁之期,這嫁妝聘禮的,更是令人發(fā)愁。老爺子哪里雖然也給些銀子給她,可這人口多了,開銷大,有金山銀海似乎都填不滿。景氏和邢薇關(guān)系早就不一般,有銀子掙更不客氣了,“別人我不管,我張家是要占上一份的?!?/br> “這個自然,我家,寧國府,你家,還有林如海家,這四份怕是跑不了,至于其他的,另外我想帶著韓氏,只是她沒有這個資金,專門帶一份也不大合適,于是我想著讓她和邢家占一份,至于其他的,就請你幫忙想想,該怎么分派合適?!?/br> 老付氏早也跟邢薇說過了有掙銀子的好事別忘記了她,本是族親,又有當(dāng)初歸還兵符之事后來卻讓賈赦一個人占了便宜,寧國府歸還欠銀也搬空了府庫,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邢薇無法把他家也拋下。 是人都有私心,邢德全得了玻璃坊的股份日子將來好過,這邢忠和邢蕓她總能不管,邢德全倒是答應(yīng)分他們一部分,可這世上人誰嫌棄銀子多,沒得自己到處斂錢,卻讓他們連湯水都喝不到?只是讓邢家和韓氏都單獨(dú)占一份也不大合適,寧國府好歹占了個出人出錢的名分,張家也因?yàn)閺埥菰谀沁吽闶浅隽巳?,林如海不曉說,跟張捷一樣,都算是當(dāng)?shù)氐牡仡^蛇,置辦貨物來路運(yùn)輸上少不了他們關(guān)照,現(xiàn)在不留出來,事后讓他家知道了恐怕也不好說話,邢薇并沒有忘記賈家還欠著他一個大人情,這次算上他算是還他幾分利息。 雖說這主意是她出的,可寧國府和林如海都算是她做主給的股份,再讓邢家占多了搭上韓氏那半分,她也實(shí)在沒有那么厚的臉皮了,何況,她也知道自己手里還有“買賣”做,將來總是少不了邢家姊妹那一份。 景氏聽了邢薇這一分配,紅了臉笑道:“既這么著,我厚著臉皮給我娘家占半分可好?” 邢薇聽了一笑,“都說熟人多吃半份豆腐,有便宜自家人不占,又便宜誰去呢?” “那你這樣說了,我索性再厚臉皮給我婆婆和弟媳婦們的娘家也討些便宜,”張氏又笑著跟邢薇道,張老太太娘家也是文官,家底也不厚實(shí),她的妯娌們跟她娘家情況差不多,家大口多的有再多的銀子都不夠使。再說,沒得自己給娘家人討了好處,卻拉下了婆婆和妯娌們的好處,讓人知道了回頭說嘴,自己以張家長媳的身份跟邢薇接觸良多,可說到底,她也還是賈赦的續(xù)娶妻子,走的還是賈赦的名分。而這賈赦不僅是自家丈夫的妹夫,也是他們的妹夫,打斷骨頭連著筋,就是看在自己公婆和丈夫們面上,有這么一個好營生也不能拉下他們。 其實(shí)在景氏的私心里還想著為自己兒女們留的一份只是她也知道這買賣看著雖大,等著分的人卻不少,邢薇先跟她說了,明擺著賣她人情,她要是太貪心了,回頭是真不好見人。 “這個也是應(yīng)該的,說來也是我們老爺不懂事,”邢薇嘆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張家和賈赦邢薇如今走動頻繁,可只剩下張老太太對他們隔閡甚深。還有張家剩下的連個舅兄舅女叟對賈赦也是面子情。 張捷是長子當(dāng)家,被老爺子壓著,什么事情都得出頭露面,雖然跟唯一的meimei感情深,可他到底顧及大局不好對賈赦如何,可剩下的倆個兄弟跟meimei感情也不差,對meimei的夭亡也一直耿耿于懷,老爺子也對賈赦有氣,對于那兩個兒子待賈赦的態(tài)度就不大管,導(dǎo)致這兩位舅兄至今跟賈赦見面就拿鼻子哼哼,拳頭摩挲恨不得打賈赦一頓出出氣才罷,這也是賈赦能躲就躲張家的原因。 其實(shí)賈璉在張家住這么久,張家老太太早就知道了風(fēng)聲,每見到賈璉老太太越發(fā)的思念夭亡的女兒,就越發(fā)不待見賈赦,連著邢薇都受了牽連。 這本是人之常情,邢薇自然不會怪罪? 張氏本是張老太太老年舍命所生,又是親自替她選的“良人”,卻不料最終白發(fā)送別黑發(fā)人,要是賈赦對他女兒一片情深她恐怕還好受些,可惜賈赦很快就娶了新人,還對邢薇越來越好,——這在那個母親心里都受不了,自己的女兒為他枉自送了性命,偏偏自己就是那個送她丟了命的人。 ☆、第40章 托付 張家、賈家的恩怨是非一時半會的理也理不清,景氏有這心思給他們從中間調(diào)和一下倒是好兆頭,至于這股份是真被她們婆媳妯娌給了娘家還是留下給自己兒女們攢私房,那就不是邢薇會過問的了。 以她和賈赦如今的財力、人力,就是一家經(jīng)營這條商道也不是沒有問題,如今既然拿來給景氏討論,就是打算分她一杯羹,她要如何送人情,就是她的事情了。何況以景氏的人品和她們?nèi)缃竦慕磺?,景氏絕對不會自己占了好處丟下她在那里做惡人,——這個時代背后補(bǔ)刀的不在少數(shù),可更多的是那種有風(fēng)骨的人,說到做到,重在承諾,言出必行,是那些人的座右銘。 當(dāng)然,他們也不會毫無防備的對人敞開心扉,毫無芥蒂的待人以誠,只是相對來說,只要你選對了人,肯真誠以待,總是可以換回同樣的真情! 其實(shí)在邢薇內(nèi)心里,竟然有些開始喜歡這個世界了,至少這種相對純潔的人文環(huán)境,就令人感到放松安心,再者,人都是有惰性,喜愛享受的本性。 相對于提心吊膽生病都不敢請假的工薪階層,如今吃穿住行都有人伺候,舒適安逸慣的住著別墅莊園,如何會選擇再回去做房奴?雖說多些“自由”可也是拿青春和臉皮換來的,要是有可能誰又愿意出去拋頭露面的辛苦掙錢? 賈赦姬妾滿屋,也沒有少她的月錢,即便原身不能生兒子,賈赦也沒有休妻讓她流落街頭,有個繼母名分在,賈璉就得給她養(yǎng)老,當(dāng)然,前提是她自己不要太作的情況下,這個時代一個風(fēng)寒耽誤治療就能要了人的命。 想想她都掉到福窩里般,何況“最艱難”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她如今可以說是完全翻身做了主人,賈赦也越來越有向“忠犬”的方向發(fā)展,在榮國府可以說是一人之下幾百人之上,說出的話就是在賈氏宗族也有些分量,外邊的人看著她也都眼里帶著“星星”,——這種境遇和虛榮令她多少次飄飄然。 雖說有些對不住父母,可是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心安理得”的在這里享受人生了。 景氏默默的在心里計(jì)算一番,道;“這一家家的入了進(jìn)來也剩不下幾份了,這可如何分?”跟她交好的親戚姐妹們早就跟她打聽過邢薇那里可有生財?shù)奈锸?,早先沒有還好推拖,這有了掙錢的買賣,再把人家落下,可不是得罪人? 邢薇一算,按十股分成,這些人家合起來就占了七成,剩下三層也確實(shí)沒法分,不過,“這也好辦,你就把這剩下的三股分成若干份,每份掏多少銀子購買,將來分紅多少按他們所出的份子多少計(jì)算,可多投,可撤資,”邢薇一說,景氏就大致明白了,這樣自己可以依據(jù)參與人數(shù),靈活掌握份額多少,甚至還可以給自己和子女們參幾份攢些私房錢,而且因?yàn)榉旨t人多,將來分紅所得相對就少,上面即使聽說,也只是當(dāng)做后宅婦人們弄點(diǎn)子零錢攢私房,不會當(dāng)做結(jié)黨營私,想到別的上頭去。 至于這幾家大股東,因?yàn)閰⑴c頭期投資,將來多得些分紅也不過份,上面就算是有所猜忌也不怎么擔(dān)心,因?yàn)檫@幾家本就是掰也掰不開的親戚連親戚。 “那你婆婆娘家?”如此劃分,就是多拉些人也不算什么,既然都給了張家婆媳娘家股份,這分紅事宜再不知會一聲,將來讓史氏知道,又是一番故事。 “所以我要拜托你等我們走后才好跟人說這個,就跟大家說這事確實(shí)是我不對,可我也沒有辦法?!鄙嘀嗌伲限比羰窃缭绲膹垞P(yáng)開來,到時候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好在她認(rèn)識的人也都是景氏介紹的,全托給她自己也算是躲個清凈,全部托給張家人出頭,賈母便理由找邢薇要股份。 景氏心里明白,知道邢薇跟賈母即使沒有翻臉,也算是水火不能相容了,邢家就不說了,邢薇連寧國府和韓氏都給帶上了,還有林如海這個姑爺都沒有落下,偏偏不讓賈母史家占半分便宜。景氏聽了心里妥帖,也只是笑笑了事,她只是替邢薇考慮,免得她失禮于人,才不是想要給那老婆子占什么好處。 “不過還得托你給韓家也下個帖子,參不參與的看他們心意,不管怎么說,她們看我的面子把好好的姑娘嫁給了我們二老爺?!表n氏似乎打算跟韓家劃清關(guān)系,當(dāng)初新婚連三天回門都沒有回去。 邢薇以為韓氏只是一時之氣,時間久了也會顧念娘家人,可沒有想到這次她跟韓氏提起要不要給韓家股份,可是韓氏表示,韓家跟她沒有關(guān)系,并不打算就此緩和跟娘家人的關(guān)系。 可邢薇卻不好真的就這么丟下韓家不管,不管怎么樣,當(dāng)初韓家嫁女兒,也曾經(jīng)給過她面子情。 “這個不用擔(dān)心,都交給我去辦,”景氏自然也知道韓氏和娘家的糾紛,對于韓氏嫡母的作為她也不好做多的評價,這嫡母、妾室、庶女本就是天生的仇人,孰是孰非外人還真不好評論,“這韓氏幫你打理榮國府,你真的放心?”景氏也不免八卦一番,這榮國府的內(nèi)宅爭斗不見刀槍卻要了不少人的命,邢薇好容易把它爭了過來如今卻又拱手相送,外人看來,實(shí)在是跟兒戲一般。 “不放心又怎么辦?”邢薇不得不說實(shí)話,“你知道,我們老爺自己出去實(shí)在不讓人放心,再說,我也確實(shí)想走出去看看,我們老爺能夠外放也實(shí)在是不容易,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我可不想后悔終生。” “也是,趁著現(xiàn)在你還沒有拖累,出去走走看看也好,省的回頭生了孩子,想出去都丟不開手?!辟Z璉可以放在張家,邢薇自己生下孩子恐怕舍不得交給別人,賈赦身上有爵位,這次外放已經(jīng)是上面開了天恩,真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的機(jī)會。 “說來我還要拜托你幫著照顧下我弟妹他們,”邢薇出行可以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邢家人,邢德全秋天考試,雖然過了,可是成績并不理想,勉強(qiáng)掛在末榜,這也幸虧邢德全是考舉子,可以申請不在原籍,若不然依著江南學(xué)子的總體水平,邢德全能不能上榜還是未知數(shù)。 邢德全自然是有些消沉,好在邢家依舊遵照早先的安排賣了新房,就離張家只有兩條胡同,搬了新家邢薇便帶著弟妹們正式上門拜訪認(rèn)門,張家對他們姊妹照顧頗多,他們也得表示感謝不是。張老爺子因著占了邢家的便宜,知道邢德全這次失利,便抽空指導(dǎo)指導(dǎo)邢德全功課,邢德全得名師指點(diǎn),自覺不錯,心情這才好些。 “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個事情,”景氏笑的十分開心,“你那meimei的親事你可有安排?”景氏知道邢薇在邢家和榮國府都是很有話語權(quán)的因此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詢問。 “怎么,有人跟你打聽了,”邢薇笑道,這可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了,自己竟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來。 “不止一個呢。”景氏也十分高興,邢家有錢,有“關(guān)系”,有“靠山”差的就是個“門楣”,邢德全雖說考的不理想,可到底是有了個舉子的身份了,再進(jìn)一步只是早晚的事情,何況,有那玻璃作坊在,他就是考不考進(jìn)士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還怕沒有前途嗎? “我是打算留蕓兒到十八歲的,”邢薇跟景氏講了一番跟魏氏見過的“道理”,“你知道,我們女人的好日子也就這么幾年,她小時候沒少吃苦,我想著能多留幾年就多留幾年,何況,我們從小在鄉(xiāng)野長大,這規(guī)矩,心態(tài)上一時半會的都跟不上,若是匆忙許了人,對方倒是不敢小瞧明著給臉色看,可背地里的嘲笑怕是少不了?!逼畔标P(guān)系極難處理,妯娌之間更是你爭我比,處處攀比,好的顧著面子情,不好的說不定真的口角相爭互相扯皮。 “你說的也是”,景氏心有感觸,自己嫁人說不上早,可也不晚,張家家風(fēng)也好,自己又是長媳,早早的接了管家權(quán)利,在婆家也沒有人給過自己臉色看,可回頭想想,自己最快活的日子可不還是在父母跟前的時候。又道;“我不說你的弟妹們就是我的弟妹們的客套話,只說他們確實(shí)都非常好,我也很喜歡,你就放心的走吧,回頭我會帶著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