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紅樓夢_分節(jié)閱讀_6
邢氏肚子里絕對還有別的東西,這從她日常言語和行為中都可以看出,以前賈赦都常疑惑為何邢薇對他熱情有足,卻不大依戀,現(xiàn)在似乎找到了緣故,肚子里時時有方子生銀子的人,還會想著看人臉色、巴結(jié)誰? 想到這些,賈赦怎么還能夠不緊緊的留住邢氏,讓她以后把這些只因為無子而傳回娘家?只看他大力扶持邢家,就知道她的心思依舊在娘家人身上,就像開始邢氏說給邢家一半的股份,后來卻又提議把股份寫成嫁妝,這說明邢氏也是有私心的。 只因為知道自己無子的緣故,她的心并未全向娘家卻也沒有偏向自己,可賈赦也無法拿這個來責(zé)怪邢薇,這原本就是人之常情,女人一生能夠指望的除了娘家就是兒孫,丈夫什么的,拿他自己來說,從來就是指望不住的,通房小妾誰沒有說夸張到一屋子,可到張氏屋里住的時候也是有限,兩個人雖說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在一起的時間也七八年,可張氏到底想什么,賈赦卻從來弄不懂,也沒有想過要去懂。 賈赦也曾經(jīng)為了張氏掉過幾滴淚,可卻從來沒有覺得離了張氏不行,他頹廢的時候怨天怨地,總說自己是顧念著張氏留下的賈璉舍不得去死,可實際上,他是舍不得這些榮華富貴的。 在男人的心里,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前程和榮華富貴,妻子算什么關(guān)鍵時候,那是連兒子都可以舍去的,子嗣與女人來說卻剛好相反,女人可以沒有死了丈夫,卻絕對不能夠沒有兒子,等邢氏有了兒子,還怕她不把小匣子里的東西變成自家的傳家寶? “ 老爺對我真的太好了,要是妾身能夠為老爺誕得一兒半女的,下輩子當(dāng)牛做馬來報?!毙限弊鲃莶翜I,心里卻在冷笑,這就是財帛動人心了,賈赦這么大的身價都會見錢眼開,怎么能夠保證邢德全不會變成這樣? 如果可能,還是生個兒子是要緊,只她和邢家對此卻是無能為力了。 當(dāng)初原身年級到了遲遲不來月事,也找大夫看過,藥沒少喝,卻沒有什么起色,名聲卻傳了出去。 說來原身能夠嫁給賈赦最大的原因,大概還是這個“不能生養(yǎng)”的緣故,到底是為了賈璉還是為了他們各自的心思,沒有人明說,大家都裝作不知道,可邢薇卻不信當(dāng)初金陵都快傳遍了的,他賈赦會不知道? 如今賈赦動了讓她生子的念頭 ,這可不就是變相的霸占刑家的產(chǎn)業(yè),竟然不顧忌她害賈璉奪爵霸占家產(chǎn)了? 可見只要利益夠大,人是可以用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來換的。 不過,對她來說,若是真的可以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卻是真的不錯。 自己一個人處在一個莫名的地方,雖說有丈夫和便宜兒子,將來還會有便宜女兒,沒有一個是她生的自然不可能掏心掏肺的對自己好,即便現(xiàn)在賈赦突然變身情圣,散盡姬妾以后只跟自己白頭到老,可因為利益的結(jié)合能夠長久嗎? 賈璉是賈赦的獨子,一直被賈母養(yǎng)著,自己到如今見他的次數(shù)一個巴掌數(shù)得過來,將來還有可能娶個鳳辣子來專門跟自己作對,所以就算是現(xiàn)在賈母忽然改了主意把賈璉放到他這里養(yǎng),刑薇待賈璉的心也得有所保留,不可能把未來寄托在他身上。 原著中刑氏無子太深入人心,沒人提起連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都能亂入紅樓了,劇情還不能再做些改變嗎?只要是女人那是母性天生,沒有不愿意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的。 ☆、唏噓(糾錯) “太太,喝藥了,”邢薇連著喝了幾天的藥,如今聞著味都想吐,可想想那沒影的孩子,又忍住了惡心,伸手從紅鑰手里接過藥碗,鼻息禁氣的三兩口就把它灌下了肚。 “今天是蜜棗,”紅鑰急忙遞了密錢過來,卻是賈赦讓人帶回來翠湖居的蜜棗。 “這是第幾天了?老爺那里的人可回來了,老太太那里今天派人過來沒有?”自那天賈赦出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期間來了一位太醫(yī)給邢薇診脈,賈母聽說大房請了太醫(yī),倒是派人來問過,聽說是給邢薇請婦人脈,撇了撇嘴去了,后來又來傳老太太的話,說是老太太聽說邢薇身體不舒服,免了的她的請安,讓邢薇專心修養(yǎng)。 再后來幾天賈母大概見賈赦連著幾天連家都不回,派人叫她過去了一趟問賈赦的行蹤,邢薇只說上次多嘴透露了賈赦的行蹤,惹得賈赦不快,這次賈赦出門,連她也沒有告訴,她實在不知道賈赦做什么去了,不過,依著她的猜測,大概賈赦是發(fā)了狠心替賈母親自找生日禮物,具體情況還得請賈母再找人探探,她也很是擔(dān)心呢。 賈母見從她這里問不出來什么,只好讓她回來,倒是王氏對著她說過幾句風(fēng)涼話,說她擔(dān)心過幾天賈赦回來再帶回一兩個嬌俏的小娘子回來,邢薇如今有了孩子做期盼,自然不會跟先前似的跟王氏爭些有的沒的,直接無視王氏的挑釁走人,倒是讓她詫異不已,也讓賈母原預(yù)備責(zé)備她的話收了回去,賈赦不著家,不管是什么原因,最擔(dān)心在意的應(yīng)該是邢氏了。 好在賈赦自己不回來,并不忘派人回來請安問好,每次回來的人也沒有忘記先去賈母那里,只不知怎么回的話,賈母每天依舊會派人來邢薇這里問一次賈赦有沒有回來,只說讓大老爺回來直接過去賈母處。 “第八天了,”喜翠剛好從外面回來,接口道:“老爺八天沒有回來了,太太就不急,外面可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傳的可難聽了?!?/br> “我急什么?”邢薇笑道:“你太太我的好日子來了,你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誰急我都不用急。” “好日子,什么好日子?”喜翠和紅鑰一頭霧水,急忙問邢薇,邢薇雖然跟她們處的跟姐妹似的,可依著內(nèi)心的防備與這里的規(guī)矩,賈赦在的時候,她們還是回避的多,邢薇跟賈赦商量那么重要的事,邢薇自然不能夠讓二人知道,因此她們還不知道賈赦替邢薇請大夫調(diào)理身體打算生孩子的。 邢薇努努嘴,示意她們看桌子上托盤里的藥碗,“這就是太太我好日子的開始。”與其說賈赦每日派人給賈母請安問好,還不如說賈赦是巴結(jié)監(jiān)視她,這次賈赦越是回的遲,越是對她噓寒問暖,越是表明她這金元寶變成了聚寶盆,所以她才不擔(dān)心賈赦回不回來,反而趁著清閑日子養(yǎng)身體。 “太醫(yī)突然上門給太太診脈,把我們擔(dān)心個半死,那里會知道這是太太的什么好日子,太太還是不要打啞謎了,直接告訴我們才是?!奔t鑰和喜翠到底沒有結(jié)過婚,這次為什么調(diào)理身體也沒有專門的告訴她們,自然是除了擔(dān)心還是擔(dān)心了,好在邢薇每天除了多喝幾碗藥,依舊是該吃吃該睡睡,身體并不見異常,否則她們兩個榮辱皆系與邢薇,那里還能夠坐得住。 “你太太我先賣個關(guān)子,再過個幾天再說,若是再過幾天還不來,索性我也死了心,也免得你們白高興一場?!痹鞯男∪兆痈揪蜎]有來過,邢薇過來后心境改變又在榮國府吃穿不愁,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總算是好歹見了紅,只極不規(guī)律,量少間隔還長,兩個丫頭原來就聽說過邢薇的身體狀況,以為她本就是這樣子,自然沒有想到賈赦會為了生孩子而給邢薇調(diào)理身體,加上賈赦突然不著家,榮國府的下人又慣會捕風(fēng)捉影的,她們只擔(dān)心那些就夠了,那里還會想到別的?!爸皇且獎诶勰銈儍蓚€多干些活,小心留意,千萬不能夠讓這藥被人沾手放了不該放的東西進去,壞了我一輩子的大事?!毙≌f看多了,不管有沒有,防著些總是沒有錯的,那太醫(yī)既是賈赦請的,自然信得過,扶脈過后搖頭晃腦的吊了半天書袋子,總結(jié)來也就是一句話“先吃幾副湯藥再看看”,大概是還有治。 邢薇相信,不管是原身還是她自己,若是有那么萬分之一的希望能夠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甭管是男是女,別說喝些苦藥湯子,就是拿命去換都是肯的,因此,十分叮囑兩個丫鬟小心謹(jǐn)慎,千萬別被人鉆了空子把希望變成了絕望。 “老爺新給的那幾個人倒是很聽話,我們現(xiàn)在也不用做別的,只煎藥看藥的,倒是比以往還輕快些?!辟Z赦請了太醫(yī),安排了人手,每日里還派人回來問安捎甜嘴的蜜餞,安排的絲毫不差,似乎真是一個完美丈夫的形象,只他人也消失的干凈利落,又讓邢薇無法忘記那一張紙上代表的財富。 “準(zhǔn)備好了換洗的衣服,讓他給老爺捎過去吧,再問問老爺可有什么需要的,回頭給他捎過去,”投桃報李,賈赦會做戲,她自然也不甘落后,不過動動嘴的事情?!傲硗獍言蹅冃伦龅幕ú枘蒙闲?,記得老爺說過這個還可以?!?/br> 兩個丫頭各忙個的,邢薇又專注的織著手中的毛線。 紅鑰和喜翠打聽羊毛線的事情到底讓人告訴了賈赦,賈赦很快就派人送了來,邢薇也放棄了做鞋子,準(zhǔn)備給賈母織一身毛衣做生日禮物,兩個丫頭看著稀奇,原本是要學(xué)的,只賈赦找來的毛線也不多,邢薇便讓他們等等,說以后在找了毛線在教給她們。 日子忽悠過,轉(zhuǎn)眼間八月眼看就要到了,賈赦如同失蹤了般,近三個月沒有見到人影,賈母恨不得叫人去報官,只賈赦卻每日又派人回來問好,她失去了報官的由頭,只好隔幾天把邢薇叫過去點撥幾句,希望邢薇出招把賈赦給叫回來,邢薇能說什么,幾句話重復(fù)的老太太都能替她說了,最后只得氣的遣了邢薇回去。 兒子離家出走名義上說是替她準(zhǔn)備生日禮物,責(zé)罵守空房的兒媳婦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婆媳之間是天生的冤家,賈母和她婆婆路太君也是如此,賈家軍功世家,賈代善自幼就隨著父親鞍前馬后奔走沙場,為了給兒子傳宗接代,早早的把史氏迎娶進門,時時的逼她生孩子。 可賈代善長期不在家,史氏能夠生出兒子才有了鬼,好容易懷胎生子得了賈赦,史氏原以為婆婆會對她有所改觀,可路太君直接把她兒子給抱走了,照樣待她不冷不熱,還沒有出月子,路太君就給丈夫賈代善賜丫頭,送美人,說是嫡妻已經(jīng)生子,該給丈夫納妾生子讓賈家子孫滿堂,枝繁葉茂了。 這原是功勛世家的通病,男兒們自幼隨父從軍,有多少人戰(zhàn)死沙場才換得她們的一身榮耀,總得在他們?nèi)デ傲粝赂嗟淖铀貌拍鼙WC家傳萬世,嫡子庶子在老太太們的眼里都是孫子,路太君能夠忍到史氏生子才給賈代善納妾,沒有給她弄個庶長子出來,已經(jīng)算是很給史氏面子了,可賈母當(dāng)時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彼時宮里四皇子出生,好容易皇后得了嫡子,普天同慶,那可是千尊萬貴的,給他招募的奶娘,除了身體健康無疾,身家也要求的十分嚴(yán)苛,內(nèi)務(wù)府帥選了許久都沒與合適的,最后有人提議,何不從官家娘子里挑選?那身份可是再無質(zhì)疑的了,身體也絕對的能夠過關(guān)。 于是,史氏瞞著路太君使人去報了名,從此開始了伺候人的生活。 想她堂堂史侯家唯一的嫡出小姐,從小被人捧著長大,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用喂養(yǎng),卻被逼跑來伺候別人,史氏心里的落差不可謂不大。若是能夠就此換得丈夫的體貼,婆婆的心疼倒也罷了,路太君卻就此越發(fā)的瞧不起她了,明公正道的開始給賈代善納妾置通房,史氏在宮里短短三年,賈代善庶子庶女可沒少生,真真讓老太太子孫滿堂了。 好在她們這些奶娘都是官家夫人,身上都有正經(jīng)的誥命身份,不可能在宮里許久,四皇子三歲終于能夠放心斷奶的時候,她們就出了宮。 礙于四皇子的身份,家里無人敢嘲笑她做奶娘的事情。可婆婆只說含飴弄孫,公開免了她的請安,賈代善也早從她院子里搬了出去,開始了在后院輪流過夜的日子,她堂堂嫡妻正室卻落得妾室通房一樣翹首等夫的待遇。 賈母打落牙齒活血吞,比先前還做小伏低的伺候路太君,哄著賈代善,還要善待那些庶出的子女們,好容易有了老二賈政,賈代善的心才被她攏過來些,待生了女兒賈敏,賈母史氏和路太君的關(guān)系已達到不可調(diào)協(xié)的地步,只因為昔日里環(huán)繞路太君膝下的孫輩們只剩下了幾個庶女,庶出的孫子們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俱都夭折了。 那時候的四皇子已經(jīng)成了太子,賈母又是史侯家的女兒,路太君更是年邁,無力跟賈母計較了,賈代善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qū)λ犚恢谎坶]一只眼的不大計較,她在賈府才算是真正的揚眉吐氣起來。 賈母史氏每次回憶都免不了感嘆昔日的沖動之舉竟然成了今日的榮光,曾經(jīng)的不堪她總是不愿意回首,兒子、丈夫與她來說,似乎都是個笑話,還不如她曾經(jīng)只奶了三年的孩子。 賈母恨賈赦源自于路太君,婆媳大戰(zhàn)總是很容易的牽連到孩子身上,只是連史氏都沒有料到自己對賈赦居然達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才剛出宮的時候她就想著把賈赦接到身邊教養(yǎng),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尤其是在宮里替人看了三年的孩子,身份的驟變,越發(fā)的體會到人間冷暖,知道自己身為女人最能靠得住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因此,她越發(fā)的想念自己的孩子——她的護身符。 可賈赦被路太君教導(dǎo)的根本就不認(rèn)得她,有一次還當(dāng)著眾人喚她“嬤嬤”,史氏知道,一定是有人告訴他自己做過奶娘的事情,幼小的孩子分不清,只以為她跟他的那些奶嬤嬤們一樣的身份——這可以說是她的奇恥大辱。 史氏雖是出身侯府,說的好聽是功勛世家,其實她家祖上卻是跟隨太祖打戰(zhàn)而發(fā)家的泥腿子出身,對皇室有種天生的敬畏和尊重,所謂的從龍護駕之功她們打小當(dāng)故事聽,并沒有覺得自己貿(mào)然報名給太子當(dāng)奶娘有什么不當(dāng)之處,相反,她還以為自己會因此而得到不少榮耀,會因此而得到婆婆和丈夫的褒獎,提升自己在榮國府的地位。 三年的宮廷生活讓她明白了許多,如今的世道早就和太祖打天下時候不同,站隊,對她來說是一個新詞,卻是令多個官宦之家聞之頭疼的問題,有許多后宅婦人只因為自家的決策者站錯了對,一夜之間由貴婦變罪婦,一字之差,卻是被人從天堂打到了十八層地獄之間。 彼時的王朝也到了站隊的時候,給四皇子選奶娘會鬧到前朝,不過是前朝后宮博弈的手段,史氏一報名,榮國府就由?;庶h變成了皇后黨,打了路太君和賈代善一個措手不及,有可能給整個賈家?guī)頊珥斨疄?zāi)。 從進宮的那一刻,榮國府就已經(jīng)放棄了史氏,史侯府也持著觀望態(tài)度,并未給她撐腰張目。 宮中如履薄冰的生活也讓她懂得了許多后宅婦人根本就不能夠接觸到的前朝故事,才知道她的自以為是給她帶來多么大的災(zāi)難,兒子似乎是她如今能夠保命的唯一護身符,多少次命懸一線,好容易才回到榮國府,可兒子卻不認(rèn)得她,令史氏十分的痛心。 好在她很快又有了身孕,命好又生了一個兒子,而四皇子也被封為太子,太子比皇后黨當(dāng)然更名正言順一些,賈代善自然也給了她幾分好臉色,史氏再接再厲,又生了賈敏,路太君看在兩個孫子,一個孫女的份上也是百般容忍史氏。 太子眼看就要變成了皇帝,她的日子似乎熬出了頭,毫無顧忌的除去了那些礙眼的庶子們,可事實又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 為了跟婆婆較勁,史氏當(dāng)然要給賈赦娶一個可心意的兒媳婦,可她每跟看上的女兒家的父母寒暄的時候,人家都跟她顧左右而言他,從來不接她的話茬,直到“無意中”聽到了別人的談?wù)?,才知道自己自以為淡忘了的三年保姆生涯已?jīng)在人家身上刻上了烙印。 ☆、賈璉(糾錯) 賈母會偏疼賈政,除了從小不在自己身邊教養(yǎng)不親近以外,還有賈政曾經(jīng)才是他的保命符,給她帶來好運的人,另外一個,還有愧疚。 同為一母所生,賈赦是榮國府嫡子長孫,她的政兒卻是保姆之子。 榮國府好容易在路太君和賈代善手里改換門庭,讓那些老牌世家和文官政客們接受了他們新貴的身份,卻因為她的無知沖動而變得更加不堪,令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