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紅樓夢_分節(jié)閱讀_2
邢德全比邢氏小四歲,今年只有十九歲,去年邢氏替她娶了媳婦魏氏,大小伙子細細高高,斯斯文文,長得跟邢薇倒是有幾分相似,一見馬車停了下來,根本就沒管騎馬走在馬車前面的賈赦,直直的就沖到馬車前,急忙掀開簾子,一看見邢薇狼狽的樣子,好懸哭了出來,根本看不出來再過十幾年書上寫的猥瑣的“傻大舅”的樣子。 邢薇有刑氏的記憶,因此見了“家人”倒也不懼,只是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側眼看過去,見已經下馬了的賈赦皺了皺眉頭,提醒邢德全:“見過你姐夫”。 “請姐夫安,邢刑德全聽了刑薇的提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用衣袖擦了下眼睛,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對著賈赦行了禮。 賈赦倒也沒有為難他,上前一步扶了邢德全起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倒是不用這么客氣?!闭f著側身引著邢德全往前面走去。 這原本是待客的禮數(shù),但邢德全也不知道是跟賈赦有些生疏還是想趁機跟邢薇多相處一會兒,并沒有跟著賈赦,反而是幫著丫鬟把邢薇從馬車上攙扶下來,等的邢薇略微活動了一下腳步,示意自己沒有問題之后,才緊走幾步去追賈赦,可沒有兩步就又落下不少等著邢薇一起,終于在一個轉彎的功夫就“很自然”的扶了邢薇的手一起走,嘴里還不停的跟邢薇說話:“蕓兒,忠兒從來沒有離開過大姐這么長時間,從前天晚上就不肯睡覺,昨天晚上想著今天能見到大姐了,興奮的后半夜才睡著,這會兒想是還沒有起?!庇洃浝镄系氯苌儆羞@么長的話語,大概真的是突然分別的久了,性情外露的緣故。 邢薇一肚子的“將來計”還要靠著這個娘家兄弟,自然不會跟他疏遠了,應著邢德全的話跟他聊起這幾日他們兄弟姊妹二人的生活起居來,關懷備至十分體貼,姐弟兩個一問一答,倒是引得前面的賈赦頻頻回頭,目光停留在邢薇和邢德全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牽在一起的手上,到底是沒有作聲。 “大姐,我夢到你回來了,果然沒錯,”隨著聲音響起,一條身影從賈赦身邊刮過去,嚇了賈赦一條,定睛一看,一個只十來歲的少年衣衫不整的就蹦到了邢薇懷里,雙手環(huán)抱這他新夫人的脖子,臉挨著臉就要蹭到一起去,賈赦終于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你個皮猴,衣服也不穿好就跑了出來,看著了風,”跟邢德全聊了一路,邢薇已經找到了家人的感覺,跟邢忠親熱起來完全沒有陌生感,只是前世自己是獨生子女,很少跟別的孩子如此親熱,這半大的小子上來就抱脖子,實在是有些不習慣,把邢忠的手從脖子里拽了下來,扶著他站好,順手幫整理衣服,完了又在這小子的腦袋上還拍了一記,“沒規(guī)矩,還不見過你姐夫?!?/br> “大姐夫好,”邢忠倒是不怕生,對著賈赦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姿勢倒也很標準,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教養(yǎng)長大的,賈赦見此倒是不自然的又抬頭看了邢薇一眼,自聽說賈母替他訂下邢氏起,他就派人把刑薇的情況都打聽清楚了。說起來,邢家卻是正經的官宦之家,祖上也有官居一二品的大員,邢氏祖父也做到了四品的知府,時運不濟卻死了在任上,邢氏的父母在回鄉(xiāng)守孝的時候夫妻兩個算算感染了時疫,丟下四個未成年的子女去了。 幸虧這長女邢薇兒潑辣兇猛,保住家業(yè),撫養(yǎng)年幼的弟妹們長大,卻也耽擱了年華,差點就要在家做老姑婆了,卻也沒有想到這傳說中的破落戶家的悍女居然也有這么調皮溫柔的一面,跟姊妹們相處如此自然。 “免禮,”賈赦微微有些不自然,草草的敷衍了邢忠一句就扭頭往里走去,自己是個不得父母和第妹喜愛的人,看到邢氏跟兄弟們如此相處,隱隱的居然有些嫉妒和羨慕,心下則對邢薇多了絲莫名其妙的感覺。 被賈赦些微的怠慢,邢忠并不在意,相對于應付賈赦他更喜歡跟大姐親近,兩只手干脆挽了邢薇的右臂,退步走著盯著邢薇的臉細細的瞅,邢薇看他眼里露出的孺慕情懷不忍責備,終于在他好懸被身后的臺階絆倒的時候才呵斥了一句:“好好走路,翻過年就十歲的大小伙子了,再過得幾年也是該娶媳婦的大人了,怎么還小孩子一樣長不大。” 邢忠的名字還是祖父取的,三個大些的孩子年歲長些,就最小的二妹也多少記些事,性情各有改變或早熟或潑辣,唯一的幼弟因為兄姐們的關愛,一直保持著天真,聽得邢薇所言,小小年紀的他突然紅了臉,猛地丟了邢薇的胳臂跑了開去,“娶了媳婦就不能跟大姐親近了,我才不要娶媳婦?!?/br> “哈,大姐嫁人了,不娶媳婦你也跟大姐無法在一起,”邢薇搖搖頭,對上邢德全悲傷的眼睛,心下黯然:“今天時間緊,一會兒你還得陪你姐夫用飯,我們姐弟能說話的時候也不多,有些話我就長話短說了,原本想著我嫁到榮國府邢家能夠借光翻身,不料侯門深似海,事情并不是你我想的那樣,你也看到了,你姐夫身為榮國府襲爵長子,居然住在花園子和馬棚隔出來的偏院里?!?/br> 婚禮那天他自然看出了榮國府的反常,全然不跟當初媒婆夸口的那樣,這兩天他也沒閑著,側面打聽了不少榮國府的消息,知道的越是后悔,今天一大早爬起來到莊子外面等著邢薇,就想知道邢薇過的如何,更想知道邢薇可對現(xiàn)在的處境有了應對之策,果然,“大姐有什么吩咐?” ☆、消息(糾錯) “大嫂安,”二夫人王氏遠遠的見了邢薇,心下不屑的很,卻也不得不上前給他見禮。 “弟妹有禮了,”邢薇等著王氏給她行完禮,才給王氏行了半禮,“弟妹正巧啊,咱們一起給老太太請安吧?!?/br> 巧什么巧,天天一大早的就出門,專門等在這里,不過王氏自認為有身份的人,總也說不出來這話?!笆前?,正巧?!?/br> 這當年不是巧遇,邢薇一個外來者,對這世道的規(guī)矩、禮儀可以說是完全不懂,雖說有邢氏的記憶,可她祖父去的時候才十歲,即使邢薇不來,她前十年的閨閣教育可以說完全被后十年的巨變和鄉(xiāng)間生活給磨沒了,尤其是如今換了芯子······盡管邢薇已經盡量的模仿古裝劇中的人物說話、行禮,可還是鬧了不少的笑話,榮國府的奴才都是看主子臉色行事的,見賈母和王夫人待邢薇只是面子情,越發(fā)的變本加厲的風傳邢薇的壞話,什么,刻薄,小氣,寡恩,鄉(xiāng)下人,潑皮戶,······好像這世上形容女人的貶義詞全用在邢薇身上還不夠,好在邢薇臉皮夠厚,要不然光臊都要臊死了。 王氏再憋氣也只能跟在邢薇后面慢慢走,沒有辦法,邢薇閑庭信步帶著一堆人走在前面,王氏再認為自己身份比邢氏高,奈何人家是長嫂又不自覺,從來不肯“禮讓”她半分,為了搶路走在前面這種惹人閑話的事情,王氏是怎么也做不出來的。 好在榮禧堂本就離榮壽堂近,邢氏就是把路上的螞蟻都踩死完,過不得兩刻鐘也晃到了榮壽堂。“給老太太請安,”王氏看著邢薇問過了門口的丫頭,知道老太太起了,就很沒有規(guī)矩的揚聲進去了,一點也沒有剛才“弱柳扶風”的樣子,恨的撇頭啐了一口,老太太怎么給大老爺娶這樣的媳婦,跟她做妯娌簡直丟自己的人,卻完全忘記了邢氏雖說是老太太拍板給賈赦定下來的,可若是沒有她在其中使力,邢氏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榮國府大門的。 “起來吧,”賈母史氏雖說也不喜歡邢氏這幅小家子氣的樣子,可邢氏在她面前表現(xiàn)尚可,也不好有事沒事的天天訓她,要不然人該說她故意雞蛋里挑石頭了,“老二家的呢?!边€是知根知底家的姑娘靠譜,進門頭一年就生下珠兒,隔一年又得了元兒,三年抱倆,對政兒也是照顧周到,懷孕的時候主動給丈夫安排通房丫頭,從不拈酸吃醋。 幸虧有她,要不然都跟老大前后兩個媳婦般不省心,還不得毆死她這老太太? 在老太太的屋里,王氏自然不會跟邢薇帶來的丫頭搶路,所以等著老太太問了才得進來,也上來給老太太請安,又挨個問了一遍飲食起居,夜里睡的好不好,起了幾遍等,極其細致孝心,“都好,都好,”果然把賈母哄的滿臉笑,激動的拍著王氏的手,“還好有你,”。 這就是話里話了,聽的多了也能夠品出味來,邢薇看著這婆媳二人每天的例行表演,安心的坐在右邊的椅子上喝茶潤喉,等的她們表演夠了,才出聲提醒,“老太太,擺飯吧?” 老太太也餓了,老人家睡的早,晚上覺少,夜里難免起來幾次,早上又貪睡些個,等到兩個兒媳婦過來請安又應付這一會兒活動活動身體,自然餓了,于是“嗯”了一聲,于是王氏伺候老太太挪地方,邢薇就帶著丫頭們擺筷子,放碟子,上菜,看著丫頭們把老太太愛吃的幾樣都放到老太太面前,才過來在老太太身旁站好,當然,最佳位置留給了王氏。 邢薇回門回來第二天“立規(guī)矩”給老太太奉菜就鬧了笑話,——她伺候老太太憋的一頭汗,也把老人家憋屈夠嗆,第二天都經過了丫頭的提醒還是不改,老太太就忍不住了,發(fā)話讓王氏來,只讓邢薇在旁邊看著。 賈母出身武將世家,口味重,喜rou食,一大早的就半桌子葷菜,邢薇好不容易從里面挑幾個被油泡著的菜葉子出來給老太太,還惹得老人家不滿,出門就坐實了刑薇小氣。 邢薇倒是對于老太太不識自己的好心的做飯無所謂,反而對意外得到的福利非常滿意,伺候老太太用飯聽著榮光,做起來可真是“手”“眼”“心”全方位行動,一般人應付不了這個差事。 再好吃的東西多吃幾回誰都會煩,賈母是榮國府的老祖宗,在賈府有絕對的權威,廚房里就是怠慢誰都可以唯獨不敢怠慢她,給她上的飯菜絕對是最好,最新鮮的,而且每天都有人來問伺候賈母的丫鬟后才下菜單??扇说目谖毒褪悄敲匆换厥?,昨天想著今天吃雞,沒準吃的時候又覺得還是魚香,昨天還說辣好,睡一覺起來有些火氣,再吃辣就不得勁了,自己有時候都掌握不住自己的口味,何況別人? 賈母一言九鼎慣了的,這個年紀還用看別人的臉色?只是當家主母的涵養(yǎng)讓她給人留些余地,即便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多數(shù)也不會說出來,可再怎么著,她也是有脾氣的,就相對刑氏,賈母就不會忍,不打不罵,發(fā)配你在邊上站著伺候,可是大家都知道,讓你丟人沒面子,對王氏就不同了,即便有不喜歡的,她多少也會吃一些表示贊賞。 這也是王氏伺候賈母慣了的,早掌握了賈母的脾胃,做起來很是得心應手,因此,賈母用畢飯點幾個菜讓她二人就近用些的時候,王氏都很是得意的沖邢薇點頭示意,似乎邢薇能吃上這一頓飯還是借她王氏的光。 獨生子女嬌慣著長大的邢薇能有多勤快,在家里都是父母端到面前就差喂著吃了,還指望她伺候人?只要不用干活,多受幾個白眼算什么?只要不干活伺候人就是給她罵幾句甚至打幾下也無妨啊。 只是這油膩膩的飯菜實在讓人難以下咽,何況賈母都用過了,耽誤了這么長時間,不涼透也差不多了,好在賈母吃飯排場擺的夠大,點心,湯品每樣都有七八種,刑薇隨意指了幾樣,讓丫鬟放到自己面前,不一刻,七八疊子點心和五六碗湯羹下了肚,把一邊的王氏看的目瞪口呆。 沒辦法,賈母的飯菜品種多了數(shù)量就少了,大戶人家的點心做的本來就精致,一碟子四個點心也就比一個小籠包子大些,那點心倒也罷了,好歹是干貨,還算是管餓,只是干的吃多了自然就得多喝些湯順一順,可那湯碗也就比茶碗大小,三兩口就沒了,就著邢薇還只吃了個半飽。 古人作息都是有標準的,邢薇還是主子,賈赦也不用上朝去衙門,所以直睡到卯時才起,就這也才早上六點左右,冬天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呢。賈母年紀大了起的晚,王氏打理榮國府一大早的要處理家事,所以請安的時辰都是辰時。 可邢薇沒事啊,一大早的折騰起來了,沒請安又不能回去睡回籠覺,她倒是命好穿成了主子,伺候賈赦起居也只是隔三差五的事,也只是遞個毛巾,系個腰帶什么的,多是動口不動手把丫頭婆子們指揮的團團轉,每天干吃不用干活,圈養(yǎng)著跟喂豬差不多,還不多走動走動消消食? 于是等賈赦去了外書房,邢薇就帶著她的“跟班”們,一路晃晃悠悠的溜達到榮禧堂等王氏一起,去給賈母請安,活動量大了,飯量自然大些,賈母這里的菜油葷太重無法下口,點心和湯羹卻都是難得的好東西,邢薇還不逮著多用些 邢薇的身份和地位在那里擺著又沒有銀子給廚房打賞,所以吃喝用俱都是榮國府的“份歷”,按照這賈府奴才們的慣例,到了她這里的東西規(guī)格也只能是低的不能再低的東西了,衣服首飾就不說了,那是人家王氏挑剩下來才給她的,就這飯菜,別說跟賈母和王氏比,那是連廚娘們都比不過的。 好在前世的邢薇原本就沒有過過大家戶的生活,也不齒這種鋪張浪費所以并不在乎,因此對于廚娘們的怠慢視而不見,并不曾鬧過,也因此讓人傳出了些閑話來,說邢氏原本就是破落戶,連銀子都舍不得打賞,寧愿吃用下人都看不上的東西,邢薇聽說后也當作不知道,名聲這東西說來也是雙刃劍,今天看似褒貶她,何嘗不是在打賈母和王氏的臉?只是她們自己不自知罷了,反正自己不在乎,也巴不得樹個不管事的“受害人”的模樣出來,將來“罪責”也好少些,才不會因此而鬧騰,讓人看笑話呢。 賈母也不是天天賜飯,老人家覺輕,夜里再多起幾次,又不好睡懶覺,早晨起來等著兒媳婦請安,用飯,折騰一回也就乏了,正好可以去睡個回籠覺,像今天這樣留飯,多數(shù)是跟王氏有事商量。 邢薇快速用過了飯,細嚼慢咽的王氏也放下了筷子,兩人重新洗漱完畢重新回到賈母那里,賈母揮了揮手,“老大媳婦先去吧,王氏留下。” 邢薇才懶得管她們婆媳間商量什么破事,很真誠的笑了笑:“老太太盡偏著兒媳,知道兒媳早上起的早,這會兒想要回去歇一會子。”給賈母告了退,出了榮壽堂,一路又溜溜達達的返回來。 “老爺來了,”撩起簾子,就見賈赦正歪在刑薇常歇著的靠窗的美人靠上,懷里抱著邢薇讓丫頭縫制的卡通版的動物抱枕,現(xiàn)代玩偶和古典美男的反差,令邢薇恍惚了片刻。 “嗯,今天老太太可好?”大戶人家子女早晚要給父母請安,可各家規(guī)矩也不盡然相同,像榮國府,賈政要上衙門起的早,賈母又起不來,就免了賈政的早起請安,又不好厚此薄彼,讓心愛的小兒子落得不孝的名聲,于是連賈赦的早起請安一起免了。 賈母的規(guī)矩都是照心情來,喜歡的賈政去了她看著就笑,一見賈赦不自然的就寒起了臉,于是賈政就住了榮禧堂,賈赦就住在花園子馬廄旁,為了不見賈赦給自己填堵,又免了兒子們的晚上問候禮,當然離得近的賈政那是抬腳就可以去賈母那里坐坐,溝通溝通感情的。 所以賈赦若不是賈母特意召見,想要知道賈母的消息還得通過邢薇或者下人的口?!袄咸磺卸己?,只是今天特意留了弟妹說話,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緊的事?!蹦寝崩泄碌幕卮鹆速Z赦的話,又把賈母留王氏的事情也一并說了。 “哦,王家來人了,王氏的娘和大兄,大嫂都去了,想必老太太要安慰王氏,你留下不大方便。”賈赦特意解釋了一下,賈母和王氏擠兌邢薇的事情她也知道,府里關于邢薇的留言若不是賈母和王氏放縱,那個奴才敢如此詆毀當家主母? “原來如此”,邢薇感嘆了一下,王氏也夠凄慘的了,父孝還沒有守完,這又要接著守母喪,大兄大嫂?那不是王仁和王熙鳳的爹娘,這會兒死了,那王熙鳳已經出生了? ☆、名聲(糾錯) 賈赦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那個,我告訴你別出去亂說,說是王氏的大兄孝期······”賈赦咳嗽了一聲,拿眼睛瞟了瞟邢薇,一副你該明白了的意思,“她大嫂早產差點沒死,好在說是生下的女兒身體還挺壯實,應該養(yǎng)得活,倒是快把他們家老太太氣死了?!痹瓉硎切限卑研闹械膯栴}問了出來,賈赦挑了一下嘴角,冷哼了一聲:“兄弱第強,王家老爺子活著還好說,這才剛死,王家可不就出事了?” “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知道?”邢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賈赦道,王子騰哎,四大家族最后的頂梁柱,現(xiàn)在居然就鋒芒畢露了?聽賈赦的意思,王家這一系列的事情可是更他脫不了干系的。 “我以為你在家聽說的,事情已經過了幾個月了,王氏母親快脫不過去了才派的人來,王子騰襲爵的旨意都下來了,”賈赦解釋了一下,有些不解邢薇知道王氏大兄留下的女兒的名字卻不知道王子騰娘家的事,轉而一想,要不是四大家族盤根錯節(jié),王子騰又娶的賈母的內侄女,他稍稍留意了一下,也不一定能夠探得如此詳細的內情。 “天啊,王家出了這么多的事情居然沒有通知王氏?”邢薇驚詫不已,“聽說王氏跟她這個大兄極好,都是在老太太身邊長大,倒是跟王子騰疏遠些,她娘要去了,大哥又丟了爵位,她該多傷心,”如今連王氏都不告訴,莫不是怕王氏回去站在她大兄一邊?!蓖跏锨撇黄鹦限?,也跟王熙鳳一樣愛顯擺娘家人,對這個大兄經常掛在嘴邊上,倒是很少提起王子騰。 “王子勝出生的時候他爹跟老爺一樣在打仗,王家那時候老太太已經沒了,王子勝是跟著他母親長大的,等到王家老爺子回來,十分瞧不上王子勝個娘娘腔,想要親自教養(yǎng)他,可王老太太不肯,后來王子騰生下來不過幾個月就王家老爺子帶到了身邊教養(yǎng),即使后來再上戰(zhàn)場也沒把他留在家里?!笔罚?,賈,薛四家都是祖籍金陵,當初祖上跟著太祖發(fā)的家,因為動蕩,早先都是把小輩人留在金陵,賈赦和王子勝倒算是發(fā)小,小時候沒少一起打過架,王子騰比他小幾歲,又在王家老爺子身邊長大,跟他倒是不熟。 原來如此,難怪四大家族里最后能頂用的只有王子騰,卻原來就他沒有“長于婦人之手”,難怪原著中王子騰以meimei為主,并不怎么給如親閨女般養(yǎng)大的王熙鳳做主了,大概這王子騰真是心中有鬼奪了兄長的爵,對與王熙鳳的疼愛也只是表面功夫罷了,要不然他會不認真教養(yǎng)王家唯一的男丁王仁? 看來這王子勝也活不多久了,畢竟原著中,王仁和王熙鳳俱是被叔父如親子般養(yǎng)大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這些事情老太太恐怕知道,要不然王氏連自己家里發(fā)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反而要老太太去告訴?王家雖說回了金陵守孝,可家里的下人那個月不都要過來幾趟,王氏不知道這些,只能說有人封了口,你可別忘了,王子騰娶的可是老太太的內侄女。另外我可告訴你,以后在王氏和老太太面前別露了風聲,讓老太太罰你事小,丟了小命可別來怪我?!辟Z赦解釋了一句,又急忙警告了邢薇一番,賈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跟邢薇聊起王家的事來,還說的如此深入,這個女人夠聰明,僅憑三言兩語就能猜出事情不簡單,不愧能夠從那些如狼似虎的族人手中保住家產,撫養(yǎng)弟妹長大成人的女人?!芭叮浾f了,昨天大舅找到我,跟我商量你下月回去住對月的事情,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搬到了京城,就在槐樹胡同?!?/br> “啊,槐樹胡同,在什么地方?”邢薇先前還沒有反應過來賈赦說的大舅是誰,又聽說商量自己回去住對月,才反應過來說的自己。 “在西南上,因胡同里有一顆幾百年的老槐樹命名,離天橋倒是不遠,很是熱鬧,”賈赦解釋了一下,見那薇似乎不知道邢家搬家的消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