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夢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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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時便覺得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南宮御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而納蘭止便是他之上的君王,驟然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思來想去也不見得九幽會是如此無聊之輩。 不遠(yuǎn)千里,只為搓搓一個凡人的銳氣,然后好在容御面前得意一番?倘若當(dāng)真如此,筑子遙便只得說是魔君好雅致,實(shí)在閑得那啥疼。 殊不知筑子遙猜的已有七八分接近事實(shí)了。 今夜月色姣好,不知從何而來的笛聲令人心神安和。 灼灼新桃,不識舊人。 一輪皎白的明月掛于天際,清冷宮殿里的美人是否正俯瞰著大地,而陪伴在她身側(cè)的除了一只白兔外便是無邊空寂。 筑子遙仰天躺在地上,口中叼著一根雜草,一片扶?;ǖ陌昶w落到他面上,誰可記得,在那飛花凋零的時節(jié),曾有一魔,為他陷入永遠(yuǎn)死寂之中。 繁華宮苑里,曾有一人深情款款。 青翠山頭,曾有一妖跟隨左右。 遙遠(yuǎn)的過去,曾有一鳥,為主自墮。無窮烈火,無盡黑暗,于它不過螻蟻。 許是這笛聲的作用,筑子遙腦中胡思亂想了許多,有的他知,有的他不知,卻萬般熟悉。 屆時筑子遙輕輕一嗅,只道好生熟悉的氣味,心下一動,仿若南海底下的那只烈焰神鳥。他在南海守了它千年,怎會不認(rèn)得這氣息。 可紫落說過,重明鳥rou體已毀,只留了最后一縷微弱的魂魄沉眠于深淵之中,想要喚醒它談何容易?換言之,它便等同于已經(jīng)死了。 至此,筑子遙起身,尋著那笛聲而去。 似遠(yuǎn)似近,若真若幻,虛無縹緲。 迷朦之中,一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緩緩踱來,信步悠然,雙目環(huán)顧。 走得近些了,那男子的面龐在霧氣里漸漸清晰起來。黑緞般的發(fā)縷輕輕飄起,白皙晶瑩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唇角微微上揚(yáng),鼻梁如白雪般襯著幽光,倘若用一詞形容他便是“絕美無雙”。 白日里的他很美,可是孰知,今夜月色朦朧,更美,好似一幅精美絕倫的潑墨畫,而他則是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南宮御親昵地走近筑子遙,“許久不見,子遙可有想我?” 本是挺美一幅畫,偏叫他這句話給活脫脫打破,筑子遙坦言謂然:“胡說,分明幾個時辰前才遇見?!?/br> 完美的唇角揚(yáng)起一抹弧度,很是深情地胡扯道:“一刻不見,如隔千秋。”白衣相稱下的玉笛,綠得顯眼,卻是如此般配,好似本是為彼此相生。 瞧見此笛,眉間春水不在,筑子遙微蹩柳眉,他曾聽聞紫落說起,重明鳥的主人曾以一只玉笛贈予所愛之人召喚它。 只是之后它的主人被囚禁,那位愛人也沒了蹤影,重明鳥又被關(guān)押,自此世上再沒了這支玉笛的蹤影。 重明鳥已在南海數(shù)千年,即便是昔日無意碰到而殘留下的氣息也該早已消散,那么唯一說得通的便是此笛就是紫落口中的玉笛。 如今重明鳥半死不活,這笛子流落凡間倒是也無礙,不過出于好奇,筑子遙還是想知道南宮御是如何獲得此笛的,揚(yáng)唇啟問。 聞言,南宮御眸底有抹微微失神的眼色,若有所思,卻仍舊未能化解,深以為然道:“好像……是與生俱來的物件?!?/br> 第11章 納面首風(fēng)波 筑子遙不信,可見他如此認(rèn)真的神色看似也不像是在逗他玩耍。 然則卻又感到這般不真,哪有人會和一只笛子一起出生?嘴角不自覺地扯了扯,無意道:“令夫人高深。” 南宮御也并非不在意,只是對這東西確實(shí)找不到除此之外更好的解釋了。 許是方才不注意,南宮御已經(jīng)貼近筑子遙,發(fā)覺這個距離似乎有些過于曖昧,筑子遙退了退,輕笑道:“不知國師半夜光臨寒舍是為何事?” “子遙總以為我尋你便定是有事,殊不知是為安慰我這顆思念的心。”撫了撫胸口,原來平日里孤傲不可一世的國師也會有如此親近的一面,筑子遙不經(jīng)意嗤笑。 “不過……”南宮御刻意拉長了調(diào)子,將玉笛收于腰間,“今日確實(shí)有事。” 筑子遙輕輕挑眉,靜待其下文。 “不知白山公主可有把玉璽托于子遙處?倘若子遙喜歡那東西,不如也把贗品給還了?”薄唇微彎,眼眸稍稍一流轉(zhuǎn),盯得筑子遙無處可避。 喉頭好一陣噎住,本以為半妖有多少高深,原是對方早已曉得,只當(dāng)逗趣,這下可算體會到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果真不愧為魔君。 “玉璽這東西吧……反正陛下以假亂真的本事可謂無人能敵,既然公主喜歡,不如你讓他重新造幾個備著?”總歸能拖一日是一日罷,倘若著實(shí)不行,他便直接去尋九幽。 只聞南宮御略帶不服氣地冷哼一聲,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誰說他無人能敵了?” 隱隱地,筑子遙察覺到得到南宮御與納蘭止之間非同尋常的干系,既是不服,南宮御又為何要留在他身邊輔佐政事?筑子遙早有耳聞,南宮御父母早逝,他幼年便隨高人隱于山林,直到幾年前才下山,可孰知一下山便做了汴國國師,還深得納蘭止心意。 筑子遙覺著此處疑點(diǎn)重重,只字片語已經(jīng)涌到喉頭,卻又活生生咽了回去,南宮御謂然:“昨日陛下可有下旨賑濟(jì)災(zāi)民之意,孰知這帶走玉璽之人還未歸還,陛下亦很為難,重鑄……怕是災(zāi)民等不到那時了?!?/br> 筑子遙狠狠瞪了眼對方,心道算你狠。 “明日我便去尋公主?!?/br> 南宮御淡淡復(fù)笑,正好筑子遙只到他鼻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略帶曖昧地湊到他耳邊,輕輕呼氣:“離花妙一遠(yuǎn)些?!敝舆b耳根子從脖子開始紅徹,下意識地推開容起。 白衣翩然,來往無蹤無影。 筑子遙暗暗咬牙,不知這是近日來第幾回被外界所謂的禁欲國師調(diào)戲了。 微風(fēng)拂過,筑子遙的心緒漸而平靜下來,開始考慮南宮御的那句話。 事前是提醒他小心簡柯,如今又要他遠(yuǎn)離花妙一。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必然已經(jīng)曉得花妙一來此的目的是為簡柯,那么說到底還是歸結(jié)到提防簡柯上來。 雖然可以很明顯地看出南宮御對納蘭止的不服,但歸根到底他倒還是誠心算納蘭止的人,那么他的意思也便是納蘭止的意思。 倘若皇帝時刻留意著區(qū)區(qū)一個軍師的舉動,那便定然是這個人有問題,而且多數(shù)會與政事有干系。 可經(jīng)筑子遙這幾日的觀察來看,簡柯并不像是那種會以下犯上的人,而且他一個孤兒也沒有那必要,莫不是九幽哪里看走了眼?于此,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