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大祭司
書迷正在閱讀:紙上婚約:古少寵妻套路深、[全職]我在微草打工生涯、盛寵之錦繡商途、畫魂、校園仙帝、毒醫(yī)凰后:妖孽世子霸道寵、囂張鬼醫(yī)妃,邪王請乖乖、傾城狂妃:廢材三小姐、備孕365夜:總裁大人寵太深!、傻王嗜寵:鬼醫(yī)盜妃
彤櫻的眼神狠厲,似是慍惱,又像是不甘。 “千百年前,鏡湖枯竭,天地靈氣稀薄。湯谷怎么會還有你這般不出世的高手?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朝梅衍喊著,似乎是想要一個回答。 梅衍卻未理會,只反手一削,未曾開刃的竹劍竟生生將彤櫻的鐵鞭削去一節(jié)。凌冽的劍氣不知何時掃過彤櫻的臉,幸而她閃避及時,只在眼下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察覺到臉上的細(xì)微疼痛,彤櫻尖叫出聲來,“你怎么可以傷了我的臉!” 聆音倒是絲毫不意外,倒不如說,這還真是梅衍會做出來的事情。 “還要再打嗎?再打下去,你面上應(yīng)當(dāng)不止是一道血痕這么簡單?!蹦凶拥脑捓餂]有半點(diǎn)憐惜。 彤櫻被他的劍招逼得連連敗退,身上出現(xiàn)數(shù)道血痕。只是她咬著唇,不甘心就這樣簡單敗退,于是往后閃避幾尺,得了片刻的喘息,雙手結(jié)印,飛快的在面前畫出一個符印來,符印化作火焰熊熊燃燒,很快便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焰洞。 洞中似有鳥唳聲,只一聲便似穿透云霄,教人振聾發(fā)聵。 “你收服了叁足金烏?”梅衍語氣平靜,倒是絲毫不懼怕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彤櫻得意一笑,袖子擦去臉上的血跡。 “還不算收服,不過——你該擔(dān)心自己,能不能承得叁足金烏這一擊?!?/br> 一個赤紅相間的影子從焰洞中伸出一只巨大的爪來。 無形中有種力量將聆音逼退一步,她有種在茫?;哪行凶?,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干涸的感覺。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頭暈?zāi)垦?,還好錦玉將她扶住,她才能勉強(qiáng)站穩(wěn)了身形。 “萬物陰陽,相生相克,叁足金烏乃至陽的靈獸,你并非先天天陰之體,自然難以抵擋那般氣場?!卞\玉面露憂色。 聆音長舒一口氣,面色雖已是慘白,但也強(qiáng)做鎮(zhèn)定,寬慰道:“別擔(dān)心,有梅先生在,我們肯定會沒事的?!?/br> 而此時浮于空中的梅衍也異常平靜。 “這是你們大祭司的叁足金烏,你不過臨時契約,能堅(jiān)持一刻鐘,已是難得?!?/br> 聆音原以為他要御劍抵擋,卻不想,他只是順手將手中竹劍一丟,從容不迫道:“若是你覺得叁足金烏能傷到我,那盡管一試?!?/br> 彤櫻面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她在月神一族中已經(jīng)佼佼者,更何況在這靈氣早已稀薄干涸的的青州?還是界橋限制了她的修為,令她無法百分百發(fā)出實(shí)力,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困厄。 但無論是哪一種,眼前這人的態(tài)度實(shí)在令人討厭。 即便他會和月神一族的男子一樣,都戴著遮去容貌的面具。 “希望你吃下這一招后,還能云淡風(fēng)輕的說出這樣的話?!?/br> 或許眼前這人的確實(shí)力非常,是湯谷隱于世的高手。但叁足金烏是上古的神獸,她不信還有人能這般正面承受一記叁足金烏的火焰。 一定是他,在虛張聲勢。 鳥鳴聲直沖云霄,而在鳥鳴聲中,夾雜著諸多野獸的嘶吼。 錦玉身子一顫,皺眉看向遠(yuǎn)方,口中喃喃道:“我聽到了小蛟的聲音?!?/br> “怎么會?”聆音也有些意外,“它不應(yīng)當(dāng)在海中嗎?” “海蛟們負(fù)責(zé)清理外來者,同樣也守衛(wèi)著扶桑的封印,我想或許,是它們察覺到,有強(qiáng)大的力量入侵了扶桑?!?/br> “是這叁足金烏么?”聆音又問。 “應(yīng)當(dāng)……還有些別的什么?!卞\玉不太確定。 而在二人對話的片刻,金烏已從焰洞中攀爬出來,振翅而飛,巨大的黑影籠罩在眾人頭上,遮天蔽日,令聆音只能窺見它猶如黃金般的眼瞳,下一秒就好像要被它撕碎吞噬。 爾后,又是倏忽間,雷聲陣陣,烏云密布,天空中被撕開一道巨大的裂口。 金烏振翅,朝著那裂口不斷大聲鳴叫著,而那裂口中,一道巨大的黑影迸射出來,像是一團(tuán)黑霧一般,將那叁足金烏吞噬,包裹,瞬間消失不見。 彤櫻的臉色一白,唰得便跪倒在地,嘴唇發(fā)顫,哆哆嗦嗦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兩個男子從那團(tuán)黑影之后走了出來,二人一前一后,前者一襲黑袍,后者則是穿著灰藍(lán)色的長衫,皆戴著將整張臉全然遮擋的白色面具,二人皆是身形修長的男子,只是為首的個子較為高些。 月神一族的人來了? ——是界橋。 在太陰谷時,她便見過一次。既然界橋出現(xiàn),那么說明,她們不能在這里待上太久。 “彤櫻,我將九族金烏借你保命,不是讓你將它用于這般無用之事的?!焙谂勰凶拥穆曇袈犞行┠贻p,像是古琴一般的音色,教人聽了,便不由得只覺‘雅’。 “大祭司……少主……我……我不是……”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彤櫻,此刻卻斂聲屏氣,跪在地上,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 叁個戴著面具的人,似是對上了視線,在聆音的眼中,倒是有種巧妙的和諧。 他們應(yīng)是舊識,聆音只一眼,便這樣覺得。聽他們的對話,聆音便更加肯定了。 “你還在執(zhí)迷不語?” 那被彤櫻稱作大祭司的人,朝著梅衍沉聲道。 梅衍不躲不避,大方回道:“你們這般大張旗鼓的收回月輪,目的顯而易見,與我的,差不了多少?!?/br> “我們與你不同?!贝蠹浪镜裾J(rèn),“我們所做一切,皆為月神一族?!?/br> “那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梅衍說得輕描淡寫,“我已選定我的候選人,之后的月輪,我勢在必得?!?/br> “你的候選人?”大祭司的目光一移,落到了站在焦土之中的聆音身上,“……我倒是愈發(fā)不明白你了,即便是離了月神一族,尋不到天陰之體,姑且尋個純陰的女子也好,如她這般女子,是得不到月神的認(rèn)可的。” “得不得得到,待月輪集齊之后自有說法?!?/br> “隨你。”大祭司不再與他爭辯,界橋維持不了太久,他未再多費(fèi)口舌,朝彤櫻喚了一聲道,“別愣著了,該回去了?!?/br> “可是祭月鈴……”彤櫻有些不甘心,畢竟少主此番讓她來取祭月鈴,她不想無功而返。 “十二件月輪,卻一不可?!贝蠹浪镜?,“這一件姑且先讓給她們,之后能得到多少月輪,各憑本事,反正到最后十二件月輪集齊,到時候再拼得你死我活也不晚?!?/br> 他腳下的黑影化作長梯,落到彤櫻的面前,而彤櫻自也不敢逗留,只怨毒的盯著梅衍一眼,忙忙踩上那長梯。 叁人遁入裂縫之中,而裂縫消失后,又是晴空白云,再無蹤影。 聆音看向梅衍,卻見他視線落在那叁人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隱隱覺得,日后或許,會有更多的麻煩在等著她。 “離亭,你方才,瞧著那非天陰之體的女子許久,你與她相識么?” 漆黑得似乎看不見盡頭的界橋之中,大祭司對身后的男子發(fā)問。 “并不相識,只是先前在太陰谷取回月輪時,匆匆瞥過一眼?!被宜{(lán)色衣袍的少年,離亭淡淡的回答。 “少主你可別喜歡那個女人,她雖瞧著好看,但定是個水性楊花的性子,哪里像我對你一心一意……”彤櫻聽到二人的對話,連忙湊了上來。 與離亭有關(guān)的事情,她想來是不愿意錯過的。 離亭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好奇,如那位的為人,怎會選那樣一個女子作為候選人,這其間,或許有什么蹊蹺。” “言之有理?!蹦潜环Q作大祭司的男子也微微頷首,“但無論他有什么目的,為了月神一族,我們需得得到十二件月輪,才能……” “是,大祭司,離亭明白的?!?/br> 他沒等大祭司將話說完,朝他一揖,恭敬的回答道。 叁人穿行在漫無盡頭的界橋之中,似是在尋找,一條路。 最后,離亭稍許頓了頓步子,回過頭看向早已閉合的界橋。 想起了一些,過去了很久的事情。 ———————— layushuwu.xyz (woo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