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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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清煙放空地想了一會,隨后閉閉眸,翻身起來去浴室洗漱。 不想再去糾結顧景衍。 * 公館客廳。 顧景衍下樓后, 整個人因為剛才的事顯得有些頹悶,這種頹悶讓他挺焦躁,卻又不知道怎么發(fā)泄,只能走到餐廳,取下玻璃杯猛灌了幾口冰水才讓自己稍微平靜點。 但過后,那股子焦躁還是磐積在胸口,揮散不去。 他其實不太會追人。 當年在電影學院追溫清煙,根本沒用什么手段,就是比較強勢地追了幾下,她就答應了。 也只能說,當年的溫清煙還太單純,所以才那么好追。 如果放到現(xiàn)在,他可能真的追不上。 他不是浪漫主義者,骨子里的桀驁和冷貴讓他一直都自認為優(yōu)越地凌駕于他人之上,所以,習慣了掌控別人,包括溫清煙。 卻沒想過放低姿態(tài)平等相處。 他以前沒意識到,最近這段時間,看著脫控的女人,他就慢慢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她想要自由,他給不了,顧家也給不了,所以她要走。 顧景衍放下玻璃杯,抬手按按自己的眉骨,回頭對正在做早餐的女傭說:“給太太熬點粥?!奔热凰麤]有離婚的打算。 那就先慢慢接受現(xiàn)在的她。 女傭恭敬地點頭,本能地問了一句:“太太想喝什么粥?” 溫清煙想喝什么粥? 這個問題有點難倒顧景衍了。 他似乎也不知道她愛喝什么粥? 是白粥還是海鮮粥還是甜粥? 又或者她根本不愛喝? 他一無所知。 大學4年,包括在顧家的1年,她吃的東西都是他自己安排,跟他一樣口味,他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以前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想想才知道這么多年……他連她基本愛好都不知道了。 顧景衍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傭還以為他在想太太愛吃什么? 眼巴巴地等著他給答案,她好馬上去熬。 結果等了足足5分鐘,顧景衍最后就給了一句:“白粥。”白粥,她應該能喝。 之前在顧家,他看她也喝過。 女傭點頭:“好,我馬上去做?!鞭D身,剛走一步,突然想起來什么,連忙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半鞠躬問:“顧少,您要吃什么?” 公館的女傭很少伺候顧家這位。 因為他幾乎不怎么住這邊。 大部分時間呆在顧家別墅。 偶爾來一次,也不怎么需要做飯,所以她們這些女傭在公館的大部分時間就是負責清掃,整理衛(wèi)生,修剪花園,清洗泳池等等。 這段時間,他們要在這里常住,女傭們也是提心吊膽,因為顧少和太太關系看起來不太好,她們就怕他們吵鬧會遷怒到她們身上。 所以從昨天太太搬回來開始,她們就一直提著心吊著膽。 “我和她一樣。”顧景衍說著就先拉開餐桌椅子坐下來,自顧自拿出手機一邊查閱公司信息一邊等著溫清煙下樓。 女傭明白了,開始去忙做早餐。 * 溫清煙在樓上洗漱完畢,從行李箱翻出干凈的衣服換了便下樓。 餐廳,熬煮了半小時的白粥快好了。 溫清煙從樓梯上下來,遠遠就能聞到白粥軟糯的香味,很勾人食欲,不過她現(xiàn)在要在圈里混,不能再吃這些淀粉類的食物。 所以再香她都沒停留,徑直去玄關換鞋。 去玄關的時候開始給小麥打電話讓她過來接她。 當然電話打完,顧景衍走過來了,高大的身軀如同一道墻那邊壓迫而來,“你不吃早飯嗎?” “我減肥?!睖厍鍩煆男穹鲎约旱男?,很冷淡地邊穿邊說。 整個過程冷漠的讓身后的男人有種要發(fā)火的沖動了。 “你沒必要減肥。”忍著要發(fā)火的沖動,顧景衍還是極力克制了,沉眸看著她坐在玄關地板上穿鞋,說道。 “怎么?你又想干涉我呀?”聽到他這話,溫清煙立馬笑了,扭過臉看向他,掛在臉上的笑容是假假的那種阿諛,淡淡說:“我最近一直需要減肥,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沒必要委屈自己一定要接受我?!?/br> “所以,你要是受不了,早點簽字好嗎?” 這話說完,顧景衍臉色有些微變,像有人踩了他的逆鱗,讓他眉骨的經(jīng)脈都有些隱出來,下一秒,他直接蹲下來,抬手就捏住了溫清煙的下巴,像隱忍又像是要爆發(fā),但最終捏得力度很輕,輕到只是在撫摸似,聲音冷靜地說:“你沒必要激我,想離婚是嗎?” “這輩子沒指望?!鳖D了頓,繼續(xù)說:“如果不想喝粥,可以讓傭人做一些減肥可以吃的食物,沒必要一樣食物也不吃,你的身體還需要為我們顧家傳宗接代?!?/br> 傳宗接代—— 這話都虧顧景衍說出口了? 還要不要臉? 溫清煙不由淡淡說:“為什么你就是不肯離婚?你知道你們顧家不喜歡我,就算你逼著我回去,保不準哪天我被你們一家折磨的抑郁自殺了……” “我以前不知道嫁入顧家會那么壓抑,如果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會跟你結婚。”就是年紀輕,什么都不懂。 以為愛情可以支撐一切。 但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噩夢。 “你知道我跟你結婚一年過得有多抑郁?你只會讓我回去……可我一點也不想回去……”說到顧家,溫清煙本來不想掉眼淚,但淚腺禁不止往事的心酸,不受控制地自己就涌出來了,一顆顆,霹靂巴拉全砸在顧景衍手背上。 微涼刺骨。 像極了寒冬臘月的冰塊。 也砸到了顧景衍心上,沉重又揪疼,如果是之前,他的確不知道她會不喜歡這樣的生活……起碼……他和她結婚以來,他給足她所有物質(zhì)生活。 她看著都欣然接受,沒有一絲拒絕和反抗。 他以為她真的喜歡他安排的‘顧太太’生活。 直到她撕破臉要離婚,才告訴他,她有多討厭這個‘顧太太’身份,不想裝不想再委屈,連帶也討厭他了。 他知道她是連裝都不想裝下去了。 顧景衍看著她哭,眼底一沉,抬手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說:“我說過……時間久了……他們會慢慢接受?!?/br> 他們才結婚一年,以后還有很多年可以去融合。 這是他當初考慮的。 “不用了?!睖厍鍩煬F(xiàn)在拒絕他碰觸,所以他一碰她的臉,她立馬用手擋開,“我不會再回去?!?/br> 男人的手被她擋得落在半空,眼底更沉了,但還是選擇隱忍,他現(xiàn)在想挽救這段婚姻,所以克制脾氣,沉著音色說:“先試完再說?!?/br> 提到這個,溫清煙直接站起來,已經(jīng)沒有欲望和他繼續(xù)聊下去,很果斷地說:“我也這樣想,你要是接受不了,麻煩早點提出來。” 說完,轉身,絲毫不留情地直接拉門出去。 * 玄關的門‘砰’一聲重重關上。 顧景衍看著已經(jīng)沒有人影的門,手指不自覺微微握了握。 但緊握過后,他眉骨神經(jīng)就霎那平復下來。 既然想好好經(jīng)營自己的婚姻,他就不能再一直擺姿態(tài)。 這段時間他應該嘗試和她重新開始,而不是強迫她附和自己。 * 下午,顧景衍回公司處理公務。 霍大公子霍臨不請自來。 敲門,顧景衍正埋首一堆文件中。 特助給他開門,霍臨用腳勾勾將門‘砰’地一聲關上,顧景衍這才從文件堆內(nèi)抬起臉看他,眉色淡淡,“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失婚婦男,有沒有憔悴?”霍臨嬉皮笑臉一下,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到他桌前的辦公椅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金屬擺件,玩起來,“看起來……的確有點憔悴?” 顧景衍懶得搭理他,繼續(xù)處理還沒弄完的公務。 “上次送你的禮物,你怎么還沒還給我?”哪壺不開提哪壺,霍臨玩了一會,故意說道。 顧景衍頓時呵了一聲:“扔了?!?/br> 霍臨嗤一聲,故意驚訝地說:“這可是老子的一片心意呀!真扔了?那里面全是好寶貝,你沒玩過就扔,會不會太暴殄天物了?” 顧景衍稍稍抬眸,扔給他一個字:“滾!” 霍臨看他表情,慢慢笑起來:“我還有,囤了一倉庫呢,需要的話,隨時問我要?!?/br> 顧景衍:…… 不想和他扯皮:“你找我什么事?” “蔣公子下個月在英國訂婚,邀請卡托我送給你,誠邀你和你的夫人,也就是溫清煙,一起參加。”霍臨從西裝口袋內(nèi)拿出一張做工精美的邀請卡,推到顧景衍面前,“去嗎?”蔣公子在英國,還不知道國內(nèi)的事。 所以邀請時連溫清煙一起邀請了。 顧景衍拿過這張訂婚邀請卡,本想扔了,蔣舟和他們現(xiàn)在不是一個圈,顧景衍不是很想扯那么多沒必要的狐朋狗友。 不過看著白色邀請卡上用金色描金體抒寫很工整地‘溫清煙’三個字,他就收下了,“去吧。”溫清煙以前就想去英國玩,他都沒時間帶她去。 正好這個機會,也能修復一下他們夫妻的關系。 霍臨倒是不驚訝他會去,“你一個人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