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吾心歸處_分節(jié)閱讀_79
和阿竹打了個招呼,他們就跟著秦明直接進了后院。 拿過紙張,岑樂用炭筆將剛才的旋轉(zhuǎn)樓梯的設(shè)計稿重新畫了一遍,這次所有細節(jié)都補充上去了。 畫完設(shè)計稿,時辰已經(jīng)不早。 想起宋云修的門客下午要過來, 岑樂和牧琛也不再多待,將設(shè)計稿遞給秦明, 就告辭離開了。 兩人回到胭脂鋪, 已經(jīng)申時又過了一刻, 宋云修提的那個門客, 在一炷香之前就到了。 所幸門客與顧方游認識, 兩人站在窗邊談話,他說得兩眼放光, 絲毫沒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余光瞥見岑樂和牧琛走進鋪里,顧方游總算松了口氣, 再繼續(xù)和這人掰扯下去,他也要詞窮了。 這時, 恰好青竹過來找他,顧方游便借口有事,拉著青竹走到另外一邊。 門客話還沒說話, 有些意猶未盡, 但見青竹聳拉著腦袋,眼圈紅紅的,倒也識趣沒上去打擾。 岑樂和牧琛上到二樓后, 陳盛就告訴他們,有人來找他們,然后指了指窗邊的青衣男子。 岑樂看了一眼,明白對方就是宋云修的門客,理了理衣襟,就朝男子走去。 男子似有所感,在岑樂走近時,轉(zhuǎn)了頭。 大概是認出了岑樂,他笑著向岑樂拱了拱手,“岑掌柜?” 岑樂含笑點點頭,又給男子回了個禮。 拿出炭筆和本子,岑樂寫道:“請問先生如何稱呼?” “我擔不起‘先生’二字,就是個跑江湖的,我姓鄒,在家排行第三,岑掌柜喚我鄒三就可?!?/br> 岑樂應下,又為自己晚回來道了歉。 鄒三搖搖頭,笑道:“無事,我等得不久,何況顧大夫在,我們聊得很開心。” “坐下談吧。”岑樂指了指不遠處的藤桌藤椅,請鄒三落座。 鄒三擺擺手,笑得十分自信,“不必談了,來之前宋少爺已經(jīng)將事情跟我說了,我大致都清楚,岑掌柜可以放心,白日我都會跟著你,有我在,絕對保你平安。” 鄒三原先是江湖人,盡管在宋府里待了幾年,可習慣完全沒改,身上仍舊帶著一股江湖的豪氣,與其說他是宋府的門客,不如說他是懶得繼續(xù)混江湖,自己顛顛跑到宋府去借住了。 不過鄒三在宋府也不是白住,他跑了十幾年江湖,黑白兩道都有認識的人,有些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事,大多是他在背后找人幫的忙。 自然,宋云修也完全沒有虧待過他。 看著岑樂,鄒三又伸出一根手指,咧嘴笑了笑,“不過我想多提一個小請求,還望你能答應。” 岑樂寫道:“請說?!?/br> “我雖然是個江湖人,但這幾年來也開始對生意有些興趣,岑掌柜可否讓我在鋪子里幫忙?” 聞言,岑樂笑了,他求之不得,“自然可以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問陳盛?!?/br> 話落,他就將陳盛叫了過來,交代了他幾句。 陳盛用力點頭,“我知道了,岑大哥。” 鄒三高高興興跟陳盛走了。 陳盛帶著鄒三,細細跟他講解了胭脂的賣法以及要怎么跟客人交談,很是耐心。 鄒三聽得認真,當陳盛招待客人時,他會站在一旁看著,距離適中,不會讓客人覺得不舒服。 岑樂還挺滿意的。 將視線從鄒三身上收回來,岑樂偏過頭看牧琛,見牧琛蹙著眉,忍不住比劃道:“別總皺著眉了,笑一笑吧?!?/br> 自從荊恒凌從揚州回來,牧琛因為擔心,就總是板著臉皺著眉,十分警惕,很少會笑了。 他還是喜歡會笑,給人感覺暖暖的牧琛。 忍不住抬起手,岑樂輕輕揉了揉牧琛眉間的褶皺,直到將它揉開,才滿意收回手。 牧琛猛地握住岑樂觸碰自己眉間的手。 岑樂和他對視著,眼里有安撫和淡淡的笑意。 牧琛目光深深地注視著岑樂,好半晌,才依言,緩緩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樣才對。”岑樂跟著笑了起來,他的指尖在牧琛掌心輕劃了一下,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就湊上去在牧琛的臉頰飛快親了一下,“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自己出事的?!?/br> 上天憐憫他,多給了他一條命,讓他能從飛機失事活下來,又過上了一直想要的理想生活,有愛人,有朋友,有自己的鋪面,生活正在越來越好,他自然會好好珍惜,不會讓人破壞。 牧琛的眼神一暗,他更緊的握住了岑樂的手,一字一句承諾,“我不會讓你有事?!?/br> 岑樂笑著,“我信你?!?/br> — 另一邊,望著青竹紅通通的眼睛,還有眼眶里要掉下來的眼淚,顧方游覺得頭很疼。 青竹跟了他快八年了,他是看著青竹從一個小娃娃長到這么大,這么多年,青竹哪里這么求過他。 顧方游其實真挺舍不得的,都想心軟答應算了。 可他這次回京城,是有要事的,自己的安全尚且不能保證,更不能帶上青竹。 輕嘆一聲,顧方游又用力揉了揉青竹的腦袋,“這次師父真的不能答應你,太危險了,你不能跟我去京城,你乖乖留在蘇州,我答應你,最多半年,我一定會回來找你?!?/br> 抓住顧方游的衣袖,青竹眼睛一眨,眼淚掉了下來,“師父,不要,讓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們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岑樂的聽力好,還是聽見了,不由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