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吾心歸處_分節(jié)閱讀_54
洗凈手,岑樂在桌前坐下,但臉頰的紅暈一直退不下去。 一連喝了好幾杯茶冷靜,他才壓下心頭的躁動,可卻不好意思回頭去看牧琛。 這么獨自坐著,著實有些無趣,可胭脂沒帶,編織繩沒帶,岑樂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在桌上趴了好一會兒,岑樂忽然覺得喉嚨不適,不禁俯身咳嗽了起來,咳完,頭又疼了起來。 抬手按了按太陽xue的位置,岑樂皺著臉,有點郁悶。 早知道,他昨天進(jìn)城的時候,就應(yīng)該讓青竹給他一些藥的。 牧琛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岑樂,不舍的移開一下,這會兒看見岑樂咳嗽地厲害,又難受起來的模樣,忍不住蹙眉道:“你的身子還虛弱,現(xiàn)在也沒事做,上床來休息吧。” 岑樂本來是想要拒絕的,可是身體確實不舒服,想要躺下,于是沉默了會兒,還是同意了。 至于剛才的尷尬,暫時被拋到了腦后。 脫下鞋子,又脫掉厚重的外衣,岑樂越過牧琛,爬到了里面躺下。 被窩很暖,躺在里頭,岑樂覺得自己一下就暖和了起來。 牧琛稍微側(cè)了一點身,然后伸出手,放到岑樂的額上試了試溫度。 很燙。 皺了皺眉,牧琛道:“還是高燒,你要看大夫的!” 岑樂將棉被蓋到脖子下,聽了話,微微頷首,“嗯,若是下午再退不下去,我就去看?!?/br> 事實上,從小到大生病的時候,岑樂都大多是靠著自己熬過去的,孤兒院的資金不足,院長即便有在做其他工作賺錢補貼,可孤兒院里有十幾個孩子,十幾張嘴,最多也只是剛好夠用,再多便沒有了,所以只有真的嚴(yán)重,完全熬不過去了,才會去看醫(yī)生。 這樣的習(xí)慣,一直持續(xù)到了現(xiàn)在。 盯著岑樂看一會兒,牧琛才“嗯”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收回手,在被子里輕輕握住了岑樂的手。 岑樂的耳根一紅,他試著掙脫了一下,沒抽出來,便又用一只手比道:“你松開?!?/br> 牧琛搖了一下頭,又握得更緊了一些。 “……”岑樂瞪了他一眼。 臉上浮起一抹淺笑,牧琛笑著耍賴,“我的傷口有些疼,而握著你的手,就不會疼了?!?/br> 岑樂明知道牧琛不過是找的借口,可還是不動了,任由牧琛握著他,又逐漸變成了十指相扣。 彼此沉默了半晌,岑樂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抿了抿唇,對牧琛說:“我要離開村子了?!?/br> 他原先是準(zhǔn)備將戶籍落在桃花村,然后再過一段時間,攢多一些銀子后,就到城里開一間胭脂鋪子,不過現(xiàn)在看來,時間要提前一些了。 他被冤枉和蕓娘通jian的事雖然最終真相大白,該問責(zé)的都被問了責(zé),可歸根究底,事情就是因為他而起的,不是因為他,牧琛不會教訓(xùn)朱大壯,讓朱大壯懷恨在心;不是他,陳桂紅不至于瘋狂到想出這么歹毒的計策,害得蕓娘被他牽連…… 經(jīng)過這件事,里正肯定是不會愿意他落籍在桃花村了,而他,也不好再繼續(xù)待在村里了。 看懂岑樂手勢的意思后,牧琛愣住了。 等到回過神,他更用力抓住了岑樂的手,雙眼直直看著岑樂,緊張問:“你要回去家鄉(xiāng)?” “不是?!贬瘶穼⑹殖榛貋恚拔蚁惹安皇歉阏f過,我想在城里開一間鋪子,如今,我想開起來了?!?/br> 看了看牧琛,他又說:“何況經(jīng)過了昨日的事,我如果還繼續(xù)待在村子里,不管是對我、對你,或是對蕓娘,甚至對陳盛他們,都會有影響,對你們不好?!?/br> 提起昨天,牧琛也沉默了,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是非常解村民為人了,自然能懂得岑樂的顧慮。 岑樂看著牧琛,遲疑了一下,問:“你可愿意,和我一起來城里?” 牧琛微微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內(nèi)心涌起一怔狂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這句話問得有些歧義,可岑樂的邀請,在他看來,就已經(jīng)有了這一層含義。 岑樂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他移開目光,嘴硬道:“……我只是邀請你來幫我?!?/br> 牧琛的嘴角上揚,他重新握住岑樂的手,又放在嘴邊親了親,話語里包含著nongnong深情,“能和你在一起的話,天涯海角,我都愿意。” 他年少時就失去了雙親,又無兄弟姊妹,早已無牽無掛,去哪里,都沒關(guān)系了。 聞言,岑樂心里涌起一陣悸動。 昨天他答應(yīng)牧琛考慮的事,其實心底早就有了答案,只是遲遲無法真正下定決心。他長到這么大,沒有談過戀愛,更不曾對任何人心動,牧琛是唯一一個,所以他需要時間,讓自己適應(yīng)。 抬起眼,岑樂靜靜注視著牧琛,突然緩緩道:“可我是男子,無法為你生下兒女?!?/br> 在這個時代,無后就是最大的不孝,如果他們在一起,勢必是無法擁有子女的。 凝視著岑樂,牧琛搖頭,“我不在乎。” 岑樂又道:“你會更不受村民接納,甚至,也會受到其他人的嘲諷和鄙夷。” 盡管當(dāng)今帝后是一名男子,并且男子與男子成婚也并非很少見,可在一部分人眼里看來,兩名男子相戀、生活在一起,就是會覺得看不慣,會覺得不齒。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蹦凌∩斐鍪?,撫上岑樂的臉頰,眼底是無盡愛戀。 直視著牧琛的眼睛,岑樂眨了眨,也笑了,他彎起眉眼,眼睛很亮,“你不能后悔?!?/br> “不會。”牧琛一字一句,認(rèn)真承諾,“這輩子,我絕對不會負(fù)你?!?/br> 此刻,牧琛雖然很想將岑樂抱進(jìn)懷里,再細(xì)細(xì)吻一吻他臆想了很久的唇瓣,可礙于身上有傷,不能動彈,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緊緊握住岑樂的手,將岑樂的手放在嘴邊親了又親。 被牧琛這么親吻著,岑樂臉頰通紅,他見牧琛久久不放手,便自己用力抽了回來,有幾分不好意思說:“我有些渴了,去喝口水?!?/br> 話落,他就翻身坐起來,又拿過外衣穿上,飛快下了床。 牧琛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容明媚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不住還是去了一趟醫(yī)院,然后排了半天的隊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