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吾心歸處_分節(jié)閱讀_40
但這不是他打算改過自新,要變好了,而是他在找機會,準備一舉報復回來。 朱大壯因為岑樂被打的事,在村子里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不過大多是覺得朱大壯活該,幸災(zāi)樂禍的,很少去關(guān)注這件事,其實是由一個外鄉(xiāng)人而起。 陳桂紅本來也沒在意,可是上次因為岑樂被羞辱后,她便記了起來,后面去找了朱大壯。 她心眼小,是個瑕疵必報的,牧琛是對她還有用,而且又有牧江遠在,她不好下狠手段對付,可岑樂是外鄉(xiāng)人,還是個來歷不明的,想要報復回去,就簡單很多。 這個想法和朱大壯不謀而合,兩人一合計,便準備先將岑樂解決掉。 陳桂紅知道岑樂在編織首飾,同時,她又偶然看見蕓娘也在編織,于是她想到了一個十分歹毒的主意。 但是要成立,她還需要更多的“證據(jù)”,于是就有了朱大壯今天的跟蹤。 岑樂并不知道一個陷害他的陰謀正在醞釀,買完胭脂和香膏后,又在街上轉(zhuǎn)了一圈,就出了城。 他已經(jīng)和牧琛說過,今天要先回去。 他要去一趟梅花林。 梅花林的梅花依舊開得茂盛,岑樂漫步在梅林里,又小心地摘下開得最燦爛的一枝,放進布袋里,摘得差不多能夠做兩三盒胭脂了,便停了手。 他還沒有用梅花做過胭脂,先試試再說。 聞著隱隱的梅花香,岑樂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于是沒有再繼續(xù)停留,轉(zhuǎn)身便朝回村的路走去。 回到村子時,時間剛到晌午。 岑樂腳下沒停,繼續(xù)往牧琛家走去,在經(jīng)過小河邊時,又碰上了蕓娘。 蕓娘看見岑樂,便笑著跟岑樂打了個招呼。 岑樂也朝蕓娘笑了笑,然后從背后的竹簍里,拿出了一小袋玉石,遞給她。 蕓娘看了,擺手道:“你不必分給我的,我能自己去買。” “無事,左右我自己也需要,給你帶只是順便而已。”岑樂笑了下,繼續(xù)將布袋往前送了送。 蕓娘是一名女子,又是寡婦,太過拋頭露面,只會被人說閑話,所以往往一月只會在趕集日進城一次,到底是不方便的,岑樂知道她的難處,這才總是幫她帶回來。 看見岑樂如此,蕓娘不再推辭,她伸手接過,道了謝,又問:“這些要多少銀子?” “一共是一兩銀子?!?/br> 因為岑樂,秦明賺了不少銀子,他感激岑樂,所以岑樂在鋪子里買玉石時,價錢基本是半賣半送了——不論大小成色,玉石珠子都不再收錢,而瑪瑙和玉佩,也只收下成本錢。 聞言,蕓娘從荷包里拿出了一塊碎銀,遞給岑樂。 岑樂收下后,又和蕓娘說了幾句,向她提了幾個編織時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告辭離開了。 而兩人說話的這一幕,又恰好被陳桂紅看在了眼里。 — 回到家里,岑樂隨便吃了一點午飯,便拿起蒸花露用的琉璃器和一袋梅花,鉆進了房間里。 在正式開始做花露前,岑樂又去打了水,將琉璃器和花瓣都用清水洗了一遍。 洗干凈后,他就開始動手做起來。 做花露時要注意的東西不少,首先便是不能有任何焦氣摻雜進去,這一點在現(xiàn)代是非常好做到的,可在這個時候,卻需要非常謹慎。 岑樂想了許久,才記起一種細銀碳,它本是放在熏籠里的,沒有煙塵又少有氣味,最為合適。 往琉璃器里加入新鮮的梅花,再加入足夠的清水,點起細銀碳放在最下方,蓋頂則用冷水煖涼,做好這些,他又取了新鮮的紅梅花瓣放在一個干凈的碗里,用小木棍仔細搗碾,直到漿汁溢出,便用細紗慮去渣滓,蓋上靜置。 這時,花露也已經(jīng)蒸的差不多了,岑樂拿過一個掌柜附贈的琉璃瓶裝好,又將琉璃器清洗一遍,放入紅梅漿汁,再倒入些許花露,又蒸餾烘干了一遍。 成品出來,岑樂就用一根細竹簽沾了點放在手背處,自己試了試,發(fā)現(xiàn)不僅顏色適當、氣息芬芳,上妝效果也不錯,便將出來的胭脂裝進了小盒中,放在一旁等待凝固,然后做起了香膏。 一旦開始做,岑樂便入迷了,一直到摘來到梅花全部用完,這才終于停下來。 牧琛回來時,岑樂剛剛停下,正準備換身干凈的衣服。 牧琛并不知道岑樂在做什么,在門外聞到極濃的胭脂香后,他抿緊唇,直接推開了門。 屋里,岑樂剛穿上里衣,但帶子還沒系上,聽見聲響,下意識轉(zhuǎn)過了身,看見是牧琛,他才松了口氣,又朝牧琛笑了一下。 “回來了呀?!?/br> “啊……嗯?!蹦凌∮行┐舸舻?。 他沒料到岑樂是在換衣服,這會兒看著岑樂赤裸的胸口,完全怔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沒注意到牧琛的出神,岑樂將衣服穿好后,就拿起制好的胭脂,走到牧琛面前,笑容里帶著些許興奮,“這是我剛才試著做的花露胭脂,你覺得如何?” 牧琛還沒回神,他的視線雖然落在岑樂身上,可并沒有看清楚岑樂在說什么。 “牧?。俊?/br> “……” 見牧琛仍是沒理自己,只是一直盯著自己,岑樂眨了下眼睛,微微踮起腳往前湊了湊,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關(guān)心問道:“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眼前突然出現(xiàn)岑樂放大的臉,又看到岑樂眼里的擔心,牧琛終于回了神。 垂下眼睛,他輕聲道:“無事?!?/br> 聞言,岑樂放松了下來。 注視著岑樂,牧琛又回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這一瞬間,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幾乎土崩瓦解,只想要伸手將人抱住,將那衣帶解開,再仔細看上一看。 牧琛知道不能再這樣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往后退了幾步,直到退到迎風口處,被寒風一吹,一腦袋的胡思亂想才淡去,終于能夠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