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吾心歸處_分節(jié)閱讀_5
牧磊訂的婚事,女方是鄰村一名告老還鄉(xiāng)官員的孫女,那女子今年已經(jīng)雙十年華,談了幾門親家,但因為性格潑辣,臉上又有傷,最后都被退了親,牧磊為了能夠借上人脈,順利拿到舉薦信,仕途更為順暢,一咬牙,便干脆請了媒婆上門去提親。 深知自家孫女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于是那官員也不深究牧磊是否配得上他們家,在簡單地打聽了一下牧磊的品行,確定他讀書刻苦,學習不差后,便答應了這門婚事。 但他也提了一個要求,只是先定親,牧磊要迎娶他的孫女,必須要等到考得秀才以后。 陳桂紅也回過了神,她道:“琛兒,伯母沒別的意思,就算是女子,救人也是應該的啊。” 牧琛道:“岑樂確實是男子,若是女子,我就不會將他安置在家里了?!?/br> 陳桂紅望著牧琛,想從他的臉色、眼里看出一絲說謊的跡象,可是沒有,牧琛就那么坦蕩蕩的。 陳桂紅自認還算了解牧琛,見牧琛說得肯定,神情坦蕩,心里有些相信了,既然不是狐貍精,那她就不用擔心了——幸好這錢袋子暫時丟不了。 只是那二兩銀子買人參根須的事,卻還是令她如鯁在喉,怎么都不舒服,心疼的不得了。 不能再讓牧琛再亂花錢了。 思及此,陳桂紅心里一琢磨,問道:“對了,怎么不見你救的那人?他的傷可好了?” “岑樂的傷還沒痊愈,現(xiàn)在在房里休息?!?/br> “這樣啊?!标惞鸺t斟酌了會兒,又問道,“對了,伯母還聽說,你為了他花了二兩銀子去買了人參根須,這件事可是真的?” 牧琛沒有隱瞞,何況也瞞不了,他點點頭,道:“岑樂那時高燒昏迷不醒,眼看就要沒了,大夫就說需要人參吊口氣,那是一條人命,我不能不管的。” 陳桂紅才不管岑樂死活,她只十分心疼那二兩銀子,想著如果給自己該多好。 壓著心底的不滿,她看著牧琛,面上還是一派溫和,“伯母知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心善的,這幾年來搭把手救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是好事,伯母不說什么,只是這次你一出手就是二兩銀子,那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我們家一年也才用三兩銀子,而你救的那人可會感恩,會報答你?” 她嘆了口氣,佯裝是為了牧琛好,繼續(xù)說道:“還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一個人怎么行,該存些銀子娶媳婦了,伯母一直都有在給你物色合適的女子,倒時要是婚事成了,你要能拿得出聘禮啊。” 牧磊在一旁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牧琛沒有看到。 不過就算牧琛看到了,也不會有感覺,他已經(jīng)習慣了,畢竟他“克妻”的名聲早已傳至十里八鄉(xiāng),是不會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子愿意嫁給他的,牧磊會嘲笑,很正常。 心里知道不可能,但牧琛沒有當面否定陳桂紅,他點點頭,道:“我記住了?!?/br> 陳桂紅笑了一聲,又道:“還有,既然你救的是男子,就該跟村民解釋清楚的,免得再傳出不好的傳聞,你知道的,磊兒快要考試了,朝廷又看中考生的名聲……” “嗯,我會的?!蹦凌↑c頭。 “娘,他解釋的話,大家哪里會聽?!蹦晾诳粗凌≌f。 牧琛道:“等岑樂傷好了,能夠下地走路了,大家就都知道了。” 他清楚村民的秉性,就算他出去解釋,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除非他們真的看到岑樂,確定岑樂是男子,那些謠言才會散去。 陳桂紅捏了牧磊一下,然后說道:“琛兒你別在意,磊兒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沒別的意思的?!?/br> “嗯,我知道的?!蹦凌]在意。 “既然沒事的話,伯母就先走了,你堂哥床前離不開人,你嫂子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我得回去搭把手。”陳桂紅看了牧琛一眼,又自言自語,嘆氣說,“哎,還要去拿藥,這藥錢,不知道夠不夠……” 聞言,牧琛抿了抿唇,他開口叫住了陳桂紅,“等一下。” 陳桂紅明知故問,“怎么了,還有事???” “這是堂哥的藥錢,”從懷里拿出二錢銀子遞給陳桂紅,牧琛道,“我身上暫時只有這二錢銀子,等過幾日,剩下的再拿去給你?!?/br> 陳桂紅象征性地推辭了一下,就迅速拿過銀子塞進胸前,“你也不用太急,實在沒錢,就罷了,那孩子就那樣了,再好的藥也治不好腿了,有藥沒藥,都沒差了……” “對不起。”牧琛面上浮起一絲愧疚,又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不提這事了,伯母先走了?!标惞鸺t說完,就拉著牧磊快步離開,等走出了幾米外,她本來還掛在臉上的溫和表情瞬間消失不見。 — 陳桂紅和牧磊走后,牧琛獨自在院子里站了會兒,就又準備去找岑樂,只是他剛走了幾步,便看見岑樂不知何時出了房間,此時正躲在角落里,瞧見他時,還嚇了一跳。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贬瘶愤B忙比劃著解釋。 他是突然想要方便,才走了出來的,但他們說話時,沒刻意壓低聲音,他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心生生出了好奇,所以才走近躲起來偷聽的。 牧琛并不介意:“你聽了也無妨,不需要道歉的。” 岑樂想起剛才的一幕,總算知道了牧琛會一窮二白的原因,但他不明白,為何牧琛會愿意給錢。 在他看來,那個所謂的伯母,面上盡是虛情假意,哪里有半點真心。 岑樂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又天生患有失語癥,不論是在學?;蚴呛竺娉隽松鐣家恢北还铝?、嘲笑和欺負,他這二十幾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了,深知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而在剛才,他從那兩人的眼里,沒有看出絲毫對待親人時該有的溫柔,有的只有虛偽和貪婪。 岑樂看著牧琛,覺得牧琛的處境與自己相同,不禁生出了幾分相惜,他沒再繼續(xù)話題,而比劃著手勢,告訴牧?。骸澳愕囊路乙呀?jīng)補好了,還有其他需要縫補的嗎?我一起幫你補了吧?!?/br> 牧琛見岑樂轉(zhuǎn)移了話題,不禁松了一口氣,那件事,他并不想提起。 注視著岑樂,他順勢回答:“有的,但你會累嗎?” 岑樂笑了下,“沒關系,我現(xiàn)在不累,但屋子里冷,我想在院子里曬著陽光縫補,可以嗎?” 牧琛自然不會反對,他頷首,道:“我扶你過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xù),晚安! ps:謝謝日前的地雷,比心=3= 謝謝“SN淡忘”的營養(yǎng)液x1,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