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不好當[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27
打發(fā)了幾個孩子各自出去做事,惠妃便也揮退了下人,拉了虞雯公主坐在身邊,嘆聲說道:“你跟我說說,你在那邊……到底過得如何?” 虞雯公主也知道瞞不下去,她便苦笑著道:“不過是挨日子,您也知道,我如今,已經(jīng)是三嫁了。不過不瞞您說,目下的日子,其實是要比從前好的,起碼現(xiàn)在的大汗,對我很尊重。我還有兩個孩子,都是很乖巧可愛的孩子,不為著自己,為著他們,我也能好好活下去。” 這是從前在自己身邊待了十多年的小姑娘,雖說在惠妃心里這孩子是比不上親生女兒蕭雯的,可到底也是疼了十多年的孩子。目下聽她這般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這些,惠妃心疼的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 “雯兒,雯兒……”她拉著虞雯公主的手,除了叫她的名字,一句旁的話也說不出來。 皇權(quán),圣旨,便是她貴為惠妃,她也無力左右。 虞雯公主吸了吸鼻子,將眼淚忍了回去。 “舅母,不要這樣,我真的很好了。這次回來省親,足以證明皇帝舅舅對我的在意,待我回去,日子會更好過一些的。您不知道,大表哥能征善戰(zhàn),在邊疆很是威風(fēng),蒙古人如今并不敢為難我?!彼龔娦χf道。 私下里,沒有外人在的時候,虞雯公主都稱呼惠妃為舅母。 惠妃許久才哽咽的問,“這回,你的孩子沒有跟著你回來,是不是因為怕你不回去,被他們扣下了?”不然,兩個孩子都還小,便再是路途辛苦,當娘的也舍不得丟下。 的確是這樣。但虞雯公主也知道,說了除了讓惠妃更難過,其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搖頭說道:“不是,大汗愛屋及烏,很疼我的兩個孩子,所以丟給他我放心,總比帶著長途奔波的好?!?/br> 惠妃一嘆,便不再多說了。 晚膳的桌上,除了有蕭睿吩咐讓做的菜,承元帝和皇后也各自賞了菜過來,只惠妃一直心里難受,虞雯公主也有些笑不出來,這一頓晚飯,便是蕭雯都沒用好。 而蕭睿和蕭逸,兩兄弟又豈會不知虞雯公主過得是什么日子?只兩兄弟,蕭睿不被承元帝喜歡,除了做點兒生意,其他真的有實權(quán)的差事,他一樣也碰不到。而蕭逸,看起來卻太是受寵了,因而也什么都碰不到。 如今最為受重用的,除了一向深得帝心的太子蕭玨,便是三皇子端王蕭瑜。其他的,即便是遠在邊疆守衛(wèi)疆土的大皇子蕭炎,看起來是手握重兵權(quán)力極大,而實際上,在京城他卻壓根沒什么勢力,倒更像是是放逐一般。 兩兄弟雖未有交談,但卻彼此都想到了這一遭。 虞雯公主在兩兄弟心中都很重要,如今她過得是這樣的日子,兩兄弟卻無能為力,心中便自然都不好受。這般一來,一頓晚飯,兩兄弟是你一杯我一杯,到得最后,竟然皆醉了。 惠妃無奈的看著兩個兒子,吩咐人去扶他們下去休息。蕭睿已經(jīng)出宮建府,曾經(jīng)宮里的住處早已經(jīng)騰出來給其他更小的皇子了,因而惠妃便讓人扶他去蕭逸的住處,兩兄弟擠一擠便是了。 而虞雯公主便被留在了惠妃這里。 蕭睿還沒到蕭逸的住處,便不肯走了。 “送本王回府!”他吩咐道:“快!回府!” 崔進忠忙道:“王爺,天兒太晚了,娘娘吩咐,您就在宮里留宿一晚上,待明兒個晚上,您再回府吧?!?/br> 蕭睿喝了很多酒,只他酒品還算可以,醉酒后不會胡亂的發(fā)酒瘋,他沖著崔進忠擺擺手,道:“不,不住,送爺回府,送爺回尋芳院?!?/br> 蕭逸也被人扶著跟在一邊,他呵呵一笑,一把甩開身邊扶著他的太監(jiān),走過來,抱住蕭睿的肩頭,湊在蕭睿耳邊嘲諷的道:“是……是回尋芳院嗎?不,不是去母妃那兒?” 蕭睿喝醉了,一點沒反應(yīng)出蕭逸話里的意思,歪了腦袋看過去,迷茫的問:“去,去母妃那兒干什么?咱們不,不是才出來嗎?” 蕭逸道:“虞雯表姐,不在尋芳院,在……在母妃那!” 皇子們私下里不管說了什么話,真正能貼身伺候的,那都是心腹中的心腹,是沒有人敢把他們說的話傳出去的。 這會兒蕭逸的話不像樣,可跟著伺候的人,卻沒一個露出驚詫模樣的,伺候的人都是被訓(xùn)練出來了的,這會兒統(tǒng)統(tǒng)低了頭裝了聾子,權(quán)當聽不見了。 蕭睿愣了片刻,才慢慢瞇起了眼睛。 蕭逸笑得更得瑟,別人讓他不舒坦,他便也讓別人不舒坦,禮尚往來罷了,他沒有半點兒的不好意思。 蕭睿伸手,慢慢轉(zhuǎn)身,抱住了蕭逸。 蕭逸有些莫名其妙,“七哥哥哥哥哥哥——” 蕭睿不為所動,仍然用著力,直到感覺嘴里已經(jīng)有了血腥味,才松了嘴,放了蕭逸的鼻子。 “回……回府!”他腳步踉蹌,轉(zhuǎn)了頭大步往前。 “啊啊啊啊——嗷嗷嗷嗷——蕭睿你個王八羔子,你個龜孫子,你個兔崽子——”蕭逸的酒全醒了,捂著鼻子在原地瞎蹦亂跳著。 他的貼身太監(jiān)愁的額頭都成了川字,“我的祖宗哎,您別說了,快別說了,成王是您的親哥哥,您這不是……不是把自個兒也罵進去了嗎!” 成王府里,余露晚上正常吃飯,吃完正常散步,等到了快要睡覺的時辰,瞧著蕭睿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傳來,便讓人留了門,自個兒洗漱好,爬上了床。 虞雯公主回來不是什么秘密,她自也知道,蕭睿今兒個一大早是去迎了虞雯公主,而之后,自然也是跟著進了宮,想來也是要有一場晚宴的。 晚宴…… 余露嘆了口氣,為什么還要去計較這些,明明是相信蕭睿的,為什么還要在意呢? 她翻了個身,閉上眼,默默念著不許再多想了。 她再想,那便是對蕭睿的不公平了。 成王府后門緊閉著,可是在后門門口對面的一顆老樹后,卻有一道身影隱在暗色里,遠遠的看了過來。 已經(jīng)半年了。 他離開了成王府半年,離開了京城半年,半年時間他經(jīng)歷了許多,險些慘死,跋山涉水,堂哥毀了一條腿,他得了兩道疤,堂哥再做不得侍衛(wèi)當不得兵丁而只能去做一個伙頭兵,他卻還好,如今已經(jīng)被人稱呼一聲陳將軍。 可是卻有一個人,有一個狠毒狠心的女人,她攪亂了一池春水,自己卻纖毫未損。 甚至,她如今比從前更受寵愛。 陳昭緊緊盯著那后門,腦子里卻在不斷的思考著為什么,為什么前世只是替身,早早就被棄之如敝履的女人,今世卻越來越得寵呢? 是王爺和他一樣,也重生了嗎? 不,不是,王爺若是重生了,怎么會允許明月去九皇子的身邊,他應(yīng)該第一時間就想法子讓明月認祖歸宗,好繼續(xù)做他的王妃才對。 那么,難不成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和他一樣,也重生了嗎? 她若是重生了,那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肯定不是和他一起離開王府的時候,那會兒她是真的想走,不是為了趕走他而設(shè)的套,再說,那個女人也沒有那么聰明的腦子。 那么,是在被成王找回來后,她才重生的嗎? 所以,她知道如何投其所好,讓成王喜歡她,離不開她? 可是,世上重生之事應(yīng)該少之又少,莫非真的他碰到了,那女人也碰到了? 不過,不管怎樣,他總是要再進一次成王府,想了法子,把那女人抓出來才行。她若是重生之人,那他就剖開一切和她說清楚,她要為她前世的做法付出代價! 而她若不是重生之人,那么,先前她先來撩撥他,其后卻私自逃走,又順利回王府繼續(xù)受盡寵愛,做了這樣的事情,她也必須付出代價! 陳昭閉了閉眼,習(xí)慣性的伸出右手蓋在左手上。那因為醫(yī)治不及時而留下丑陋傷疤的手背,只要摸到了,就像是在提醒他,提醒他之前有多愚蠢一般。 竟然是連續(xù)兩輩子,都栽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前世她害得自己那么慘,今生他居然還會因她而動心,他真是瘋了! 他轉(zhuǎn)身,抬腳隱入了黑暗里。 只剛走到巷子口,就聽到遠處傳來了車轱轆的聲音。這么晚了,還能走在這條道上的,想也知道該是成王回來了。 陳昭腳步一頓,到底飛快的貼著墻根,攀上了一側(cè)的墻頭。 成王身邊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就算他自詡自個兒武藝比那些人都強,可人家若是連起來呢,那他就不是對手了。 他現(xiàn)在,真是不能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