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不好當[穿書]_分節(jié)閱讀_43
林淑心里有許多個疑問,可是想著李mama的話,到底沒有直接問出口。 等林淑行禮告退,蕭睿才抬腳進了屋。 三個丫鬟看見他,均伏下去,把額頭貼在冰涼的地面上。凍得腦門兒一僵,渾身就是一個激靈,可誰也不敢抬起頭。 上房的門被關(guān)上了,陳昭就守在門口。一只手握著身側(cè)的刀,眼睛看著空空的院落,一忽兒有些茫然,一忽兒卻又冷冷的笑了。 多好,事情按著他的預(yù)期走了。 蕭睿在上首坐下,手里捏著個茶杯,半晌才神情淡淡的道:“你們貼身伺候著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 三個丫鬟齊齊搖頭,雖然她們知道,王爺現(xiàn)在越是冷靜,就越是表明他氣得厲害??墒钦l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蕭睿將茶杯‘嘭’一聲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道:“那可有瞧見她和誰比較親近,這一次的逃走,是誰幫了她的?”他不相信,余露一個女人能這般的逃掉。 三人還是搖頭,她們是真的不知道。 蕭睿忽而笑了,冷冷的,他起身走過來,到了近前一把拖了離他最近的櫻桃過來。像是嫌臟一般,還從身上拿了方帕子,往手上一包,就這么掐在了櫻桃的脖子上。 他是氣得狠了,一直按耐著性子沒有發(fā)火,這會兒掐住櫻桃便是使了十分的力,以至于臉色都有些猙獰了。櫻桃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喘不了氣了,她大張著嘴,雙手不斷撲騰著,可是記著身份,卻根本不敢去碰蕭睿。 香梨和石榴嚇傻了,兩個人抱在一起,連句幫著求饒的話都不敢說。 蕭睿卻沒有一下子把櫻桃掐死,直掐得櫻桃都翻白眼了,才忽然松了松,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一般,問道:“你是怎么伺候的?主子都已經(jīng)逃走了,你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說著,轉(zhuǎn)而瞪向香梨和石榴。 三個丫鬟嚇的連眼淚都不敢掉了。 櫻桃更甚,她瑟瑟發(fā)著抖,真覺得死亡就在眼前了。可是怎么辦呢,她要怎么辦呢,她根本不知道,余主子在外,真的是和誰都不親近啊。 蕭睿猛然松了手,冷冷叫了聲陳昭的名字。 陳昭推開門進來。 “把她們拖下去,打,打到肯說真話為止!”蕭睿起身,腳步微微有些踉蹌,可說出的話卻是冷酷無情,“若是什么都不說,就直接打死了事!” 陳昭二話不說,上前一手拎了櫻桃,一手就把香梨和石榴的手臂握到了手里,一次就把三個人一起往外拖了。 眼見著被拖出了上房的門,櫻桃忽然劇烈的掙扎起來,“王爺,王爺,您不能這樣,您不能殺了奴婢!若不然……若不然就是余主子回來了,她,她也不會原諒您的!” 櫻桃說的太快,陳昭一個人要拉三個人,就算是香梨石榴老老實實不敢掙扎,可他也騰不出手去捂櫻桃的嘴。 蕭睿聽了這話,冷然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了淡淡的笑,原諒,這話說的可真是好。余露不會原諒他,余露膽敢私自逃走,她就得做好被他厭棄的準備才是!她的丫鬟倒是能耐,真的和她一樣,都養(yǎng)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了,居然敢跟他說原諒! 他忽然叫住陳昭,指著香梨和石榴道:“那兩個,先關(guān)起來。這一個,給我打,給我往死里打!”說到后面,已經(jīng)是怒吼了。 櫻桃不敢置信的看著蕭睿,人抖得像篩糠??申愓岩呀?jīng)不肯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手一松放了香梨石榴,竟是直接一個手刀,把她給劈暈了。 屋子里徹底的安靜下來,蕭睿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似乎是剛才的怒吼費了他太多的精力,此刻他居然覺得渾身發(fā)軟,竟然是無力的攤著,動都不想動了。 這間屋子……他歪過頭,一眼就瞧見外間吃飯的小桌。四四方方的小桌,他的小露兒就是乖巧的坐在桌子邊,安安靜靜吃什么東西都像吃山珍海味一般的吃飯的。 還是這方小桌,上回她惹惱了他,他就把她壓在那小桌上。在她嚇的瞪大的眼神下,低下頭狠狠吻了她。 那張軟榻,他懶洋洋的靠在那,小露兒就手忙腳亂的在旁邊切著西瓜,然后過后一小塊一小塊的喂他。他從避暑山莊趕回來,一個月不見她長大了不少,他讓她坐在矮幾上給她絞頭發(fā),絞著絞著他忍不住,把她提起來抱在懷里,側(cè)面壓在了軟榻上…… 蕭睿閉上了眼,眼前出現(xiàn)了碧紗櫥一側(cè)的羅漢床,余露蜷縮著身體睡在那兒。他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躺在她的外側(cè),看了她許久。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她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一切。 她說,喜歡他。 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抵觸,因為他有太多的女人,她不高興。 他冷了她許久,她想明白了,知道了自己做錯了,還說要給他個驚喜。 可是驚喜呢?驚喜,卻只有前半段,只有驚,沒有喜。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她就這么逃了,為什么要逃?逃去哪兒了? 她一個女人,知不知道外面有多險惡,她生成了那副模樣,若是沒有人護著,她在外面豈能安生! 蕭睿忽然心頭一震,猛然睜開眼睛,伸手用力揉了揉眉頭?!按捱M忠!”他朝外叫了一聲。 崔進忠忙弓著身小跑進來,低低道:“王爺。” “陳皮那邊有消息了嗎?”蕭睿問。 崔進忠搖了搖頭,小聲道:“還沒有。” “你去盯著。”蕭睿站起來,道:“我回正院去?!?/br> 林淑一直在等,沒想到真的把蕭睿等回來了。 聽到外面的請安聲時,她臉上露出了一抹疲憊的笑,揮揮手趕了李mama下去。自己則快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到了里側(cè)。 明月引了蕭睿進來,看到床上林淑已經(jīng)躺下了,就小聲對蕭睿道:“王爺,奴婢伺候您去洗漱一下吧?!?/br> 這樣冷的天,穿著單袍在外面凍了這么久,不用熱水泡泡,只怕人會受不住。明月想著,或許得吩咐廚房熬了姜湯來才行,不然可能會受涼。 蕭睿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走到床邊,和衣就躺在了外側(cè)。 明月不敢多勸,只好輕聲退了出去。 林淑卻覺得身側(cè)一沉,接著就是一片涼意襲來。她不著痕跡的往里面挪了挪,等著差不多過了小半個時辰了,聽見外面人還是一絲動靜都沒有,不由得睜開眼偷偷的看了過去。 蕭睿閉眼躺在那兒,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一樣。 這就是她的夫君,一個已經(jīng)有了三個小妾,還有一個側(cè)妃沒娶進門的夫君。這樣的夫君,因為知道小妾逃了,而直接甩開她,在大婚之夜消失了半夜??墒恰齾s不能去計較,相反的,未來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還得去討好他。 真的要討好他嗎?像李mama說的那樣?學著母親那樣? 可……可她明明是他的正妻,討好男人的事兒,本該是小妾做才對的。她,她只要做好他的正妻,只要看好他的后院,只要和他相敬如賓,不就行了嗎? 可……李mama的話,也有道理。 況且,如果能討好他,得到他的喜歡,或許以后自己的孩子就能像自己和弟弟一樣,被偏疼,能得到一切。而不是像明月,連個真正的身份都得不到,只能做丫鬟。 林淑的眼神黯了黯,然后顫巍巍的伸出手,抱住了蕭睿的腰。 蕭睿驀然睜開眼。 他雖是閉上眼,可卻并沒有睡著,眼前來來去去的,全是在尋芳院里和余露相處的片段。這片段折磨的他越來越不安,好似櫻桃的話在耳邊放大了無數(shù)倍一般,他真的覺得,若是打死了櫻桃,余露就真的回不來了。 林淑的手,嚇了他一跳。 “王爺……”林淑小聲道:“您冷不冷,要不……到妾身的被……” 蕭?;剡^神,拿了林淑的手放到一邊,一面掀開被子穿鞋,一面對外面喊道:“崔進忠,崔進忠,給爺滾進來!”風風火火的,人就沖出了臥房。 林淑的手按在柔軟的被子上,被面光滑如絲綢一般,可是她卻覺得,手下猶如按上了刀尖。鼓足勇氣的主動,卻換來這般隨意的忽視,羞恥的,讓她恨不得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