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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jié)閱讀_255

    他們跟做衣裳的于裁縫家關(guān)系好,再訂一套送給他就是了。

    王公子想要的是中獎的快意,倒不是特別希罕這衣裳,見事不成也就搖了搖頭,打算不要了。

    計掌柜倒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要自家東西,便勸道:“大官人客套什么,居安齋甚至我們狀元爺不都是你看著起來的?小老兒便自己花銀子做這衣裳也甘愿,不過我們東家父子跟狀元爺肯定都不能夠讓我搶了這差事。大官人只管等著衣裳,回頭狀元爺也必定給你洗塵接風(fēng),賀你高升呢!”

    衣裳倒不要緊,要緊的卻是居安齋和崔燮的情誼。王項禎想起這事,也就不再管這衣裳是中獎來的還是買來的,灑然一笑:“這回又要偏崔賢弟的新鮮衣裳了,我可不能再叫他置酒給我接風(fēng),得親自去請他吃酒!”

    作者有話要說: 白髭是李東陽作過一首問白髭、代白髭答的詩,好像前面提過?抱石居士是楊廷和,龍泉隱士是王狀元

    第209章

    崔燮原先上學(xué)時, 每天都恨上學(xué)時間太早必須早起。如今熬到中了狀元, 一輩子不必考試了,他又恨起了上班時間太早, 男朋友必須早起。

    錦衣衛(wèi)是朝卯晚申的衙門, 五更過后就要去畫卯, 因此要趁夜起床,趕著第一撥開城門回京里。崔燮就怕他早晨遲到, 半宿沒敢睡實, 時不時就警醒地睜睜眼,看著窗外天色, 聽外頭有沒有更漏聲。

    謝瑛也一樣睡不踏實——懷里抱著個熱騰騰顫巍巍的小火爐, 還一時一動彈, 在他身上挨挨蹭蹭,擦過他的身子往外張望。光滑柔韌的胸膛就壓在他身上,呼吸時肋骨輕緩地擴開,更緊密地壓在他身上。細細的、微涼的鼻息吹在他胸前頸間, 就像是往剛熄滅的炭灰上澆了一捧油, 險些又叫他心底那把火燃燒起來。

    若不是疼惜崔燮已經(jīng)叫自己折騰了半宿, 怕他傷著了不好調(diào)治,謝瑛直想把他揉進身子里再不許他起來。

    別的是不好再干了,按著他別亂動彈倒還可以。

    謝瑛一翻身,長臂從他背后撈進懷里,拉過他一條腿勾在自己腰間,伸手按著他背后酸軟的肌rou, 替他緩解之前那場輕狂帶來的深長的疲乏和酸痛。

    崔燮終于老老實實地閉上眼,倚在他懷里靜靜度過這一夜最后的時光。

    外面的天色一點點亮起來,深寂的黑暗被蒙蒙微光照亮,謝瑛借著那點光芒看他柔順地閉合的眼,挺拔的鼻梁,和微微抿著、顯出幾分緊張的雙唇。

    他也還沒睡著。

    這樣難得的一夜,誰又舍得睡過去呢?

    謝瑛順著他臉上起伏的輪廓親下去,含著他的唇瓣留下一個深長的親吻,低低地說:“我先回衙點卯,你多睡會兒再回去。門外斜對面就是個租車的經(jīng)紀行,我預(yù)已跟他們訂了車,這回你可要坐車回去,千萬別再逞強騎馬了,小心累著。”

    崔燮緩緩睜開眼,眷戀地看著他,口中卻應(yīng)得十分痛快:“上回是在城里,我看路不遠才走的,這回都在城關(guān)外了,我還能非得騎馬回去么?小白馬如今不知哪兒來的那么大精神,跑得極快,我也怕拉不住它出了馬禍?!?/br>
    什么叫馬禍!謝瑛失笑一聲,替他把夾被塞好,自己從床上爬下來,撿起昨天掉得滿地的衣裳,借著晨光自己分開,裹進包袱。他還有昨天從家里帶來的新衣裳,背著大床一件件換穿了,回身來摸了摸崔燮的臉,低聲與他道別。

    崔燮一面啞聲應(yīng)著,一面伸手去摸衣擺上不平整的地方,想把那條褶紙拉平。他的手臂從寬大的衣袖里滑出來,露出手肘內(nèi)側(cè)一點殷紅印子,謝瑛呼吸微頓,看著那點艷麗的印痕,卻帶些悔意地說:“當(dāng)時沒控制好力道,不該那樣用力,你這幾天沐浴或是練武時注意些?!?/br>
    崔燮也看了一眼那印子,笑了笑說:“你也小心些,我昨晚也沒輕沒重的,不知道給你身上弄了印子沒有。你趕明兒早上練武時也穿厚些,別叫人看見……”

    說著說著他自己也有點擔(dān)心,起身看了看謝瑛脖頸前后,見露出來的地方都是白的,沒落上不該落的顏色,才安心地趴回去,裹著被子仰頭看他。

    謝瑛一層層穿起衣裳,將頭發(fā)結(jié)束得整整齊齊,罩進烏紗帽里,將漂亮的身形遮得嚴嚴實實,半點看不出昨夜帳中流露出的風(fēng)流態(tài)度。

    沒有他色相勾引,崔燮才想起昨晚偷溜出園子,回頭見了同僚還要交待,忙拉了拉他的袖口,指著自己的包袱說:“昨兒晚上忘了告訴你,投完票除了簽名還有個抽獎,進園子的一人給個壺,憑壺上的號抽。我特地留了兩個號咱們倆用,你隨便揣個壺走吧?!?/br>
    昨晚偷來的這一夜光陰十分美好,收拾首尾的麻煩也就變成了附贈的一點小情趣。

    謝瑛翻了包袱,果然見有兩個壺,便挑了個“歸妹九”,剩下個“無妄七”給他。這時已離著開城門不久,謝瑛也不敢多耽擱,忙忙地出來進去折騰了幾趟,回來替崔燮掖了掖被角,伸手探了探他身上暖不暖,切切囑咐他吃了飯再走,才轉(zhuǎn)身回城。

    崔燮補覺補到天明,又因為多年讀書養(yǎng)成的生物鐘睡不下去,只得起身更衣。

    他也早備下了新衣裳,起床后順便換了條新床單,換下來的就團了團,抱在懷里做賊似的拿到灶下毀尸滅跡。那間廚房灶里已生了火,灶里只填了一根硬柴,暗紅的小火苗在柴上躍動。灶上煨著一鍋雞湯,熱著幾樣蒸點心,有甜有咸,一看就是城里老進祥酒樓的手藝。

    昨天晚上吃的幾樣菜倒不知叫他折到哪兒去了,廚房、屋子都干干凈凈,看不出曾有兩人住過的痕跡。

    崔燮不由感嘆他不愧是錦衣衛(wèi),比特工還厲害,待到自己把床單塞進灶里燒時又忽然失笑——他自個兒這保密意識也跟地下黨似的了。

    可見這行事也不光是職業(yè)習(xí)慣,都是環(huán)境逼出來的。

    燒衣裳的火把雞湯催得咕咕冒泡,香氣飄出來,勾得人肚子也要叫起來。崔燮舀了一碗熱湯,還弄了幾塊雞rou在里頭,又挑了些個rou餡蒸餃、芋粉團子類的咸點心就著,邊看著灶里的火焰燎盡床單,慢悠悠地吃了一頓早點。

    待床單燒得差不多,他也吃飽了,就拿火箸在灶眼里扒拉了一陣,把剩下的布塊燒成細灰,掏出來倒進了后院菜地里當(dāng)肥料。

    院里也沒什么要收拾的,他又把吃剩的東西用食盒裝走,到馬車要了謝瑛訂的車、拴著小白馬一路回到家。

    計掌柜和崔啟這時候還在園子里帶人收拾著道具,家里又以為他身邊有人照顧,都猜不到他跟人私會過了夜?;氐郊依?,崔梁棟就眼前一亮,提著袍子趕上前來,又是埋怨又是驕傲地告訴家里有貴客來,老夫人親自陪著,就等他去相見呢。

    崔燮聽到“貴客”,莫名就想到了昨晚計掌柜在園子里遇見的王公子,回首問他:“可是老家來的客人?是個武生公子模樣,豪奢氣派的么?”

    崔梁棟咧著快到兩腮的大嘴答道:“我的狀元爺啊,在你面前,老家的鄉(xiāng)親們哪兒還算是什么貴客啊。這回來的是真正的貴人,是老爺?shù)暮门笥褟埨洗笕耍褪悄俏划?dāng)了太子爺岳父的!帶著兒子過來給你道喜了,不想你回來得晚了,倒叫他們久候了?!?/br>
    崔燮倒有些吃驚,換了件更正式的青袍,整整齊齊地去見他。

    張齋長倒還是那么副溫厚脾氣,也沒穿鴻臚寺卿的官袍,帶著兩個兒子在廳里等著,見了面就起身向他道喜,只說前些日子怕他要見座師、同年,特地晚了幾天來道賀。又拉著兩個兒子,推著他們到崔燮面前,端起父親的威嚴喝道:“還不向先生道賀?”

    兩個小學(xué)生自打jiejie當(dāng)了元妃就有些膨脹,歪歪扭扭地道了賀,擰著頭跟父親爭吵:“我們都是太子妃的弟弟了,往后求姐夫封我們當(dāng)個錦衣衛(wèi)大官兒不就行了,還要讀書有什么用?”

    張巒厲聲厲色地罵道:“什么姐夫!那是東宮太子,一舉一動都牽著天下,能像平常人家的姐夫,隨你們這頑童胡鬧么?”

    崔燮自不能看他們父子在自己家吵起來,便勸他:“這只是孩子話罷了,兄長怎么當(dāng)真了?”

    張巒怒道:“不是我當(dāng)真,是他們當(dāng)真!真以為娘娘當(dāng)了東宮元妃,他們倆就是國舅爺了不成!就是王家那幾位真國舅爺,有誰敢仗著身份橫行無忌的?這兩個小子忒不知事,將來定要給家里招禍!”

    張延齡與張鶴齡見老師比父親好說話,幾步就轉(zhuǎn)到了崔燮身后,借他擋著父親的雷霆之怒。

    崔燮拉著兩個孩子坐在上面主位上,緊握著他的手勸張齋長:“這么小的孩子自己懂什么太子封賞,定然是聽外人風(fēng)傳的,說得小孩子心亂了。這事倒好辦,張兄若信得過我的話,反正我如今已經(jīng)中試,不必再讀書,你就把這兩個孩子放在我身邊一陣,我約束約束他們,你也趁機清理家下,叫家人們別風(fēng)傳些招災(zāi)惹禍的話……”

    他們家女兒還只是太子妃,上面還有皇后和周太后,若是有什么不謹?shù)脑拏鬟M宮里,皇上和太子怕也不高興。

    張齋長怕的就是這個,聽說崔燮肯負責(zé),連忙拱手謝道:“不瞞你說,我這些日子正為這兩個不肖子上火,就怕他們以為自己身份高了,言行無忌,得罪了里頭人。和衷你的品性我是信得過的,你能管教是了這兩個孩子,張某寧愿把他們送你當(dāng)個童兒!”

    崔燮笑道:“張兄說笑了,這兩個孩子已是我的弟子了,我也當(dāng)他們是子侄一般,能不用心教導(dǎo)么?”

    有早先定下的師徒名份,這倆小子在外頭闖了禍,他也得跟著吃掛落。

    而且他記得《明朝那些事》里好像寫到了明孝宗的小舅子比較極品。不過孝宗朝沒出武宗朝那樣的大事,也沒太有意思,他并沒仔細看,連兩個國舅的名字都沒記住。再加上穿越前后又隔了那么多年,記憶早淡了,也不知這兩個小子熊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