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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是世界上最單純,最美好的事物,除了調(diào)皮搗蛋的時候的魔鬼,其他時間都是天使,同時,小朋友總是敏感的,他們能第一時間感受到大人的情緒變化。 “冰……哥哥,”小紛迪坐在岑弋腿上,仰著小腦袋問,“你爸爸mama要離婚了嗎?” 岑弋勉強笑了笑,順手摸摸他的軟頭發(fā),心情沒那么沉重了,“小孩兒,你懂什么叫離婚嗎?” 小紛迪帶著些迷惑點點頭,八歲的孩子多少明白一些,“就是哥哥的爸爸mama以后不住在一起了,那,哥哥跟誰住呢?” 岑弋沒回話,也不摸他腦袋了,眉頭皺得死緊,十五歲的少年眉眼還沒長開,臉上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透露著稚嫩,但英俊的輪廓已經(jīng)初見端倪。 “哥哥……” 后來的每一天,小紛迪無論是跑去捉螞蚱還是挖蚯蚓,都會跑到岑弋那里去,小小聲地叫他哥哥,然后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前幾次,岑弋都會摸摸他腦袋說:“迪寶乖,哥哥還有作業(yè)要寫,你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吧?!?/br> “哥哥不用這么叫我,”小紛迪營養(yǎng)不良的細(xì)手指抓抓腦袋,也算繞得明白,“我爸爸mama才會這么叫我,哥哥是哥哥,不是大人。” 后來,實在架不住小紛迪的執(zhí)著和熱情,岑弋跟著去了,原本大家都很怕他,大氣不敢出,他動作大點兒就能把小家伙們嚇一跳,抱著腦袋喊“不要吃我”,小紛迪就在一旁拼命解釋說哥哥也是吃糧食,吃榛子蛋糕,喝百香果茶的,不吃人,可是孩子們哪里會相信。 岑弋暗覺好笑,總是會出其不意張大嘴巴朝孩子群撲過去,把他們嚇得尖叫連連,屁滾尿流,次數(shù)多了,孩子們也不是傻子,再也不怕他了,一口一個冰雹哥哥的叫,也不怕被吃掉了,再后來,岑弋通過幾次捉泥鰍和摸螺螄的數(shù)量鞏固了地位,一舉搶了夏亦流的位置,當(dāng)上了孩子王,無論走哪兒,屁股后頭都跟著一小串眼神里充滿崇拜的尾巴。 岑弋臉冷,這串小尾巴當(dāng)中,也就小紛迪膽子夠大,每次他一坐下來就吭哧吭哧往他腿上爬,岑弋不出來,他就跑去敲門,跑到他家里去爬他腿,爬上去也不說話,小胳膊抱著喜愛的玩具坐在他腿上玩兒,玩兒累了就開始張著嘴巴打哈欠,不多時就在上面睡著了,柔嫩的兩片嘴唇微微嘟起,長長的睫毛黑蝴蝶的翅膀似的安安靜靜地停在眼簾上,整個人乖得不得了。 醒來的時候,哥哥還抱著他,只是身上往往會多了張薄毯,看見他醒了,哥哥會捏他耳垂,說:“迪寶,你怎么這么乖?!?/br> “迪寶,你怎么這么乖?!?/br> 這句話一直回蕩在肖紛迪耳畔,他猛然睜開了眼!心口劇烈震蕩! 原來,他從小就認(rèn)識岑老板!難怪,難怪岑弋跟林jiejie說話那么熟稔,難怪,他和夏亦流也是一見如故,難怪,岑弋之前看他的眼神,像是透過他在看著另一個人,那是看向七歲的自己,他盼著自己能想起來…… 原來,大家都沒有忘記,只有他不記得了。 肖紛迪連忙爬起來,因為低血壓頭暈了一下,攥緊了手里的草帽,一路跑了起來,他心里激蕩得厲害,一腔情感在胸膛奔涌,想立刻就見到岑弋的心情越發(fā)強烈,激動和懊惱的情緒充斥在整個胸膛,他急需要一個宣泄口。 而這個宣泄口,就是岑弋! 半人高的雜草劃拉在他身上,細(xì)皮嫩rou的肖紛迪第一次連疼都感受不到,一心想趕緊回去,抱抱他的冰雹哥哥,告訴他,不用再等了,他的迪寶回來了! 肖紛迪心潮澎湃,一門心思往前沖,心里有點發(fā)酸,鼻子也酸溜溜的,眼睛模糊得厲害,突然,腳下一空,背部朝下,身體不受控制迅速下落,強烈的失重感瞬間襲來! “??!”他下意識叫出聲。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圓形的口,透過它看到的是湛藍(lán)的天空和幾棵長得高大的樹的樹枝,圓口隨著他下落的速度越變越小,光線也越來越暗。 “啊啊!”身體終于接觸到固體物時周身傳來了鈍痛,腦子也停止了運轉(zhuǎn),就跟小時候表演從高高的舞臺上掉下來一樣疼,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還有一些細(xì)密的汗珠子,蜷縮著身體緩了好一陣,頭腦才漸漸清晰起來。 “有人嗎?上面有人嗎?有沒有人???!” 他撐著慢慢爬起來,眼睛打量了一圈周圍環(huán)境,說是周圍,其實左右能走開的也就五六步的樣子,狹窄得很,他應(yīng)該是落進(jìn)了一個廢棄的試驗井中,他又伸手出去探了探,光滑的石壁上長滿了青苔,滑膩不堪,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向外界求救——這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然而,手機(jī)上信號格那里的紅叉叉瞬間掐滅了他這點希望的火苗。 “來人?。【让?!”肖紛迪大腦有點缺氧,呼吸不暢,一邊喊著試著往上爬,手腳沒有攀扶的東西,好不容易終于爬到離地面不到一米的位置,濕軟的青苔輕易就被他扣下來了,整個人一下子落回井中,指甲蓋兒劃出了一道道令人絕望的痕跡。 “迪寶,無論什么時候,你叫我,我就來接你了,好不好?” 岑弋這句話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井外的天空已經(jīng)暗了下來,很快天就要黑下來了,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天黑了人會更少,附近寫生的同學(xué)們也該回去了,肖紛迪越發(fā)慌亂了,在井里著急地踱步,只盼著帶隊的老師能在點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