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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血是修士用無數(shù)鮮血淬煉而成,對修士很重要,“不小心”取出精血,還被另一個(gè)人融進(jìn)身體里的情況,少之又少,沈寒這樣的修為,怎么可能犯這樣的錯(cuò)誤。 林糯根本打不過他,也不可能在無意中,就把精血從沈寒身體里取出來。 “沈寒,你做了什么?” 林糯看著沈寒,聲音卻有些不穩(wěn),他好像,失去了一些記憶。 那次沈寒在他房里時(shí)間很長,他有自己睡過去而沈寒還沒離開的記憶,他沒有暈,就算是昏沉,朦朧的記憶也該有,可后面的事情,他怎么都想不起來。 沈寒可以抹除別人記憶這件事,林糯知道。 “糯糯……” 沈寒只說出這兩個(gè)字來,后面的話,在林糯的注視下,狼狽的回避了他的視線。 林糯看著匆忙避開他目光的沈寒,心里就明白了。 孩子的事情,沈寒一早就知道,甚至,是他一手做的,才讓他懷上靈胎,卻瞞著他,抹掉了他記憶,而且那天,還是沈寒見過殷含秋之后。 “孩子是你的,沈寒,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br> 林糯聲音沙啞,他有些累了,也不想現(xiàn)在看到沈寒,就朝外走去。 沒出房門,沈寒出現(xiàn)在他面前,擋住了去路。 林糯被拉進(jìn)那個(gè)帶著冷冽氣息的懷抱,氣息他很熟悉。 “糯糯,你聽我說,我和殷含秋,什么都沒有,沒有結(jié)過契,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沈寒微啞的低沉嗓音焦急不已,帶著祈求,往日里總是挺直的腰背垮了下來,他捧著林糯臉頰,慌亂的解釋。 “你喜歡她。” 林糯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來。 薄唇微張,沈寒表情狼狽。 “不,我喜歡你,糯糯。” 沈寒這樣說著,可看著林糯平靜的臉,平靜到,讓他自己都覺得,說的這些話,透著從未有過的無力和蒼白。 “我和她只是……”沈寒的話被林糯打斷。 “我不想知道?!?/br> 林糯掙不開沈寒的禁錮,只好錯(cuò)開沈寒祈求一般的可憐目光,聲音低低的。 “隱情我不想知道,不喜歡她,你還要和她成婚,成婚前瞞著我,就連孩子,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來的。” 良久的沉默過后,捧著林糯臉頰的沈寒忽然低頭,湊了過去。 唇齒交融,冷冽的氣息變得guntang起來,不容拒絕的親吻逐漸變得溫柔下來。 也是在這時(shí)候,林糯咬破了沈寒下唇,就連他都沒想到,沈寒絲毫防備都沒有,不然也不會被他咬破。 掌上聚了靈力,林糯想推開沈寒,可腦海里似有什么炸開一樣,被抹去的那些記憶轟然出現(xiàn)。 神識交融,觸動靈海,纏綿又炙熱的記憶悉數(shù)涌現(xiàn),回憶中的沈寒,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可怕。 一掌推開沈寒,林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拭嘴唇,動作很重,手背上沾了血跡。 抬眼去看沈寒,薄唇染了血,傷口很深,正在快速愈合,他修為到了境界,像這樣的傷,其實(shí)算不得什么,單靠自身就可以恢復(fù)。 兩人都沒說話,林糯心里又驚又氣,站在那里平緩。 驚的是記憶中那個(gè)沈寒,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也讓他感到震驚,無法想象,那會是沈寒。 至于生氣,是氣沈寒親他的事,也氣他自己不爭氣,崽崽有危險(xiǎn),他只能來找沈寒尋求庇佑。 “糯糯,我只喜歡你?!?/br> 幾次想要開口,可最后,沈寒只說了這句,聲音暗啞。 “你抹除我記憶,和別人成婚,是喜歡?!?/br> 盡管已經(jīng)平靜許多,林糯還是沒忍住開口。 沈寒早已失了平日的冷靜自持,薄唇上還沾著血,神色狼狽不已,他看著林糯,垂眸笑了笑,全是苦澀之意。 抹除記憶,是怕林糯發(fā)現(xiàn),他對他的念頭。 沈寒總有一種莫名的堅(jiān)持,從來都不肯承認(rèn)自己對林糯的想法。 因?yàn)橛袝r(shí)候,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和林糯成婚,那個(gè)又臟又瘦的小少年,但事情就這么發(fā)生了。 年少時(shí)那個(gè)渾身臟兮兮的瘦弱少年,沈寒心里是很嫌棄的,不因?yàn)樗接沟馁Y質(zhì),也不因?yàn)樗⑷醯男逓椋皇怯X得臟。 同時(shí)有輕微潔癥的沈寒也有疑惑,林糯為什么不把他自己打理干凈。 直到他看到,林糯被那些弟子欺負(fù),不小心被扯壞的衣裳露出青紫疤痕,都是那些人打的,最低下的掃灑弟子,誰都可以打罵。 甚至同為掃灑的人,見林糯不敢反抗,也會將活計(jì)塞給林糯,這樣的境況下,林糯一天下來,早已疲累不已,晚上躲回柴房,哪里還來得精力。 有時(shí)候沈寒夜里去外面修習(xí)劍術(shù),回掃灑弟子房間的時(shí)候,路過柴房,還能聽到細(xì)微的泣音。 其實(shí)林糯不是不反抗,只是他修為太低,人又瘦弱,打不過那幾個(gè)人,而且他發(fā)現(xiàn),反抗只會換來更重的打罵,就漸漸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 再一次碰到林糯被人打罵,那人和別人發(fā)生爭吵受了氣,就來找林糯的麻煩。 林糯又挨打了,他縮成一團(tuán),長得本來就瘦弱,看著很是可憐。 沈寒用手里的埽竹攔住了那個(g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的少年,見有人攔著,是個(gè)不知好歹的掃灑弟子,那人打算連沈寒一起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