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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可是不硬啊。 暈頭轉(zhuǎn)向的小灰雀還沒想明白,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沒讓他從這高空中掉下去,來人另一只手同時也接住了那塊兒玉佩。 等林糯在那人手里抬頭看時,沈寒那張臉赫然出現(xiàn)在他視野里。 不得不說,沈寒生得極好,可他現(xiàn)在面目陰沉,看在林糯眼里,幾乎就是死亡的代表。 林糯心一橫,干脆就當做自己是一只普通的鳥雀,靈智未開,什么也不懂,也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手里小胖鳥黑溜溜的豆子眼一閉,渾身都僵硬了,開始裝死,沈寒薄唇緊抿,另一手握緊了玉佩。 沈寒飛身立于天空中,腳下并無一物,可見其實力已經(jīng)可以只憑借自身修為來做到這一點,而林糯則遠遠不及他。 周圍安靜的過分,就連剛剛那群鳥的鳴叫都沒了,小灰雀眼睛悄悄睜開一點,朝下邊看了看。 鳥群被驚,已經(jīng)四散開來,云花的身影也不見了,想必是已經(jīng)躲了起來。 沈寒出現(xiàn)的太過突兀,林糯只能想到一個術(shù)法,縮地千里。 這個術(shù)法他也練過,可一直沒成,林糯在心底嘆口氣,其實就這么簡單又十分順利的跑了,連他自己都有點不信,現(xiàn)在被抓住,林糯竟然覺得理所應(yīng)當。 好在云花不在周圍,只要不連累她就好。 全程看著手里的肥灰雀,沈寒自然沒漏掉它的小動作。 看林糯又想裝死不動,沈寒抓著灰雀的手緊了緊。 死活不想讓沈寒知道小灰雀就是他,可林糯只覺一陣喘不過氣來。 慌亂之中嚇得“啾啾”直叫,以為沈寒這個冷面閻王要對一只鳥下手了。 忒不是東西了,連只鳥都不放過。 林糯慌得想要逃開那只手,可卻無法動彈,暗暗在心里罵沈寒。 聽見這只肥灰雀的啾啾叫聲,它在掙扎。 沈寒緊握的大掌松了些。 這下林糯不再裝死,可他也不愿意就這么恢復人身,怕被沈寒找到由頭,再給他關(guān)到靜室里。 林糯可能最擅長的,就是自欺欺人,他還真開始裝作自己是只山雀,扭頭就去啄沈寒的手。 近日里沈寒大婚的消息傳了出去,也發(fā)了請柬,不少其他門派的人不管怎么說,都急匆匆準備好了賀禮,攜著派里眾人來到藏劍峰賀喜。 所以這幾天藏劍峰開始陸續(xù)來客人,兩日后就是沈寒的婚宴了。 沈寒立于空中,底下恰好有一行人朝這邊走來,神識早早察覺到他們的蹤跡,沈寒抓著灰雀朝前跨了一步,轉(zhuǎn)瞬間周圍就變了。 林糯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變化,他又回到了千山明月閣中。 縮地千里,沒有高深雄厚的修為,是做不到的。 小灰雀還在啄他的手,沈寒坐在書案前,把那塊兒玉佩隨手放在了上面。 灰雀依舊在啄他手,沈寒并不在意,低頭看著像是在泄憤一樣的肥灰雀,眼里似有一絲笑意閃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修長手指曲起,沈寒在灰雀的小腦袋上彈了下,另一手依舊沒松開。 彈了灰雀腦袋后,沈寒看到手里的灰雀仿佛炸了毛一樣,渾身蓬松的灰色絨毛更加蓬松了。 而且因為剛才在外面飛,空中風比較大,灰雀身上的細軟絨毛已經(jīng)東倒西歪的,沈寒之前就注意到了。 灰雀肥嘟嘟的胸脯看起來十分蓬松柔軟。 沈寒看了它許久,看的灰雀都不啄他了,他才開口說話,嗓音稍顯冷冽。 “不變回去?” 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仿佛手里的灰雀真的就是一只靈智未開的普通山雀。 沈寒表情沉了下來。 原本想強行讓林糯恢復人形,可手里灰雀暖乎乎的小身軀讓他遲疑了一下,伸手,在灰雀肥嘟嘟的胸脯上不斷摩挲。 細軟蓬松的絨毛手感果真不錯,沈寒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竟也不急著讓林糯恢復人形了。 遭受魔掌的灰雀勃然大怒,嫩黃尖嘴就去啄沈寒的手,甚至被氣得不時發(fā)出啾啾的尖細叫聲。 沈寒神色淡然,修長手指輕輕捏住了灰雀小小的尖嘴,讓它無法再啄到他。 憋得難受,可林糯犯了倔,就是不肯恢復原身。 見灰雀沒了精神,沈寒又遲疑著,松開了手。 果不其然,灰雀又開始啄他了。 沈寒倒也不惱,閑適的靠在椅子上,放松了總是站得筆直的身體,低頭看著手里掙扎的山雀,肥嘟嘟暖乎乎的灰色小團子,意外的柔軟可愛。 就是總想啄他。 沈寒微微挑眉,眉眼里似乎帶了些許淺淡笑意,轉(zhuǎn)瞬間又消失。 對林糯逃跑一事,沈寒在看到那個“軀殼”的時候,滿腔怒火,好在林糯并未逃遠。 看到那只銜著玉佩的灰色山雀,聽見細嫩的啾啾聲,不得不說,沈寒有種莫名的心軟,同時那股火氣也逐漸消了下來。 看著手里的灰雀小腦袋晃著,奮力要啄他的模樣,在沈寒眼里有些新奇,更有些說不上來的感受,似乎這樣逗弄林糯,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你不是他的話,告訴我這玉佩怎么來的?!?/br> 沈寒敲了下桌面,磁音是往常的冷冽,卻意外的十分悅耳,他聲音本就稍顯冷淡些,不過林糯也見過他溫柔模樣,只是很少。 裝著聽不懂的樣子,林糯順著沈寒手指輕敲桌面的聲音,看了眼自己的玉佩,那里面可全是他的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