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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這姜家的境遇,怕是要比滅族還要凄慘上幾分了?!?/br> 青年的好友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聽完青年頭頭是道的分析,當(dāng)即嘖嘖一聲,幸災(zāi)樂禍的感慨道,“姜家的作風(fēng)我老早就看不管了?;钤撃抢项^兒,以為找回了個傳宗接代的鳳凰蛋,實際上卻是個渾身帶煞的催命符?!?/br> 被此人定論為催命符的姜悅,現(xiàn)今已被嚇得肝膽欲裂,哪里還有方才進門時的張揚跋扈,簡直比鵪鶉還要鵪鶉。 不為別的,他雖然見識短淺,但是“君上”二字指的是什么意思,他還是十分清楚的——別說是他,就算是他家那個自命不凡的老太爺過來了,也得是打躬作揖、畢恭畢敬的招待著。 這樣的大人物,他如何能惹得。 一時間,姜悅臉上涕泗橫流,又像是被刺激的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般,連忙翻身而起,就要爬到江以辰腿邊上求饒,“君上!君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小人這一回吧!……” 聞言,站在一旁的方圓氣得臉皮一抖,好歹是礙于江以辰在場,才沒有把臉徹底黑透。只是氣極的一甩袖子,將這倒霉催的混賬丟到了姜家門口。 街道上當(dāng)眾滾了好幾圈的姜悅灰頭土臉,不顧四周怪異的眼神,哭喊著就要再往尋芳閣跑,卻別聞聲趕來的姜家管事發(fā)現(xiàn),頓覺丟臉的帶回了姜府內(nèi),打算知會了姜老爺來詢問。 至于姜老爺知道真相后,是如何心中梗塞,直恨不得打死這個孽障,就不歸方圓管了。 畢竟他現(xiàn)在,連面前這尊大佛都沒能搞定,哪里還有心思去找姜家尋仇。 解決掉姜悅這個幫倒忙的家伙,方圓又恢復(fù)了方才垂手恭立的模樣。只是這回,站在江以辰冰冷凝實的威壓下,方圓是連聲都不敢吱一下,只能滿心忐忑的等著原地,期待江以辰的回應(yīng)。 長久的靜寂后,江以辰突然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發(fā)出“砰”的一聲輕響,瑩白如玉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喜怒,平淡道,“看我作甚。你尋芳閣的事情,難道還需要本君來教導(dǎo)不成?!?/br> “……”聞言,方圓額上的冷汗刷一下就掉了下來,惶恐地連連搖頭,“此等小事,自然是用不得君上費心的。” 江以辰輕撇他一眼,“既然如此,你還站在這作甚?” 方圓的動作又是一僵,對于油鹽不進的江以辰,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只得鞠躬告退,“君上慢用。我等定然不會讓君上失望?!?/br> 可惜,這次回應(yīng)他的,卻已只剩下一架空蕩蕩的座椅了。 方圓又是松了口氣,又是憂心滿懷。代表尋芳閣再次向在座的諸多世家后輩們表達了歉意后,方圓帶著身后滿臉嚴(yán)肅的管事,和顫顫巍巍的店小二,走向了四樓議事廳。 不過片刻,尋芳閣二樓便恢復(fù)了以往的熱鬧祥和。眾多少爺小姐們?nèi)齼蓛删墼谝蛔溃凡栀p景、高談闊論,卻又不顯吵鬧,好不歡騰。 而尋芳閣四樓,卻是另一番場景,氣氛之壓抑,直讓僅有金丹期的店小二肝顫。 方圓此時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厲,虎目如利劍般掃過聚集一堂的大小管事們,冷聲喝道,“從今日起,我會上報主人家,對尋芳閣內(nèi)的一切事務(wù)進行徹查。我不管你們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但凡是出現(xiàn)了諸如今日這般假公濟私、以公牟利的現(xiàn)象,一概革職處理!” 至于革職之后會有如何境遇,那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掌柜能決定的了。 眾管事互看一眼,有的坦誠自然,有的卻是慌亂不安。走后門進了尋芳閣、還一不小心辦壞了事的店小二,更是眼前一黑,差點沒當(dāng)場暈過去。 數(shù)罪加身,他是仙途盡毀,性命堪憂?。?/br> ****** 與此相距數(shù)萬里的清鴻域,眾人眼中因不滿尋芳閣而離開的滄瀾仙君,正全神貫注的守在書桌前,看著那顆在桌面上打滾的小白蛋,滿臉嚴(yán)肅。 哪里是還在乎姜悅一事的樣子。 第3章 準(zhǔn)備 江以辰出生高貴,還有個運道極佳、私藏頗豐的帝君老爹。本身懷有位面交易系統(tǒng),更是讓他的眼界格外開闊,比起活了上萬年的華燁帝君,也不遑多讓。 可饒是如此,江以辰自出生數(shù)百年來,還是第一次看見……會自己動的蛋。 江以辰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終于是在第n次隨著調(diào)皮搗蛋的白蛋左右搖擺后,放棄了盯梢。 看起來不像是要出殼的樣子,也不太可能滾到地下碎掉,可以放心。 確認了白蛋的安全,江以辰就不再管這個老喜歡給自己加戲的白蛋了。而是從袖口一摸,取出一個大肚細頸的白玉瓶——正是林暄送到他手中的那只。 江以辰略微沉思片刻,這才拇指微動,撥開了玉瓶上的軟木塞。 丹香未聞。 江以辰的目光霎時一沉,忙從玉瓶中倒出一顆丹藥。 咕嚕嚕滾出來的白色藥丸飽滿潔白,落入江以辰的手心。周身彩云環(huán)繞,時而化作展翅翱翔的飛鳥,時而變做奔跑跳躍的花斑鹿……無論是哪個形態(tài),都乖巧而緊密的盤旋在丹身外圍,不曾離開一分距離。襯得這丹藥格外不凡。 彩云繞而香不聞。正是一顆彩云級的一品回春丹。 目光似有似無的掃過已經(jīng)安分下來的白蛋,再想想林暄當(dāng)初所言。一時間,江以辰的面色變幻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