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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睂に粱卮?,眼睛茫然四顧。 夏星洲的語氣有種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的沖動,他語速極快:“回答我,真的像傳聞之中的那樣,夏天臨是你殺的?” 尋肆一直平靜狀態(tài)突然因為這句話被打破了,他站起來,聲嘶力竭的沖夏星洲吼道,“陸王要清除我!銷毀我!徹底殺死我!可是可是” 少年的音調又突然低了下去,扭曲的低了下去。 “可是什么?”夏星洲緊追不舍得問。 “好了,別再問了。”陸明說道。 “不,你不想親自從當事人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嗎?你看尋肆這個樣子,你能想象他要殺夏天臨的理由嗎,還是說因為牽扯到你的父親,你不敢知道真相了嗎?”夏星洲激烈的反駁陸明。 尋肆整理好情緒,他深吸了一口,眼睛不在像剛才那般躲躲閃閃,他端坐直視著夏星洲:“真相就是,這件事本來與夏天臨無關,陸明要殺的是我,但是夏天臨卻替我擋了刀,死在我眼前,后面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也許我死了,也許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至于巴哈姆特血色黃昏那種級別的災難,應該是發(fā)生在我失去記憶后的事情了。” 夏星洲沒想到是這樣一出狗血劇,他有點想要安慰這個少年。 可是尋肆一霎那給他的感覺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鄭重嚴肅:“我可以離開了嗎?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br> 夏星洲點了點頭,末了來了句:“抱歉?!?/br> 尋肆一言不發(fā)從他身邊走過,上了樓。 接著樓下便能聽到‘砰’一聲,門用力被關上的聲音。 陸明手臂一伸,別到了沙發(fā)后面:“我到現在覺得有點像做夢一樣,他,那個小子是尤利西斯?難以置信?!?/br> 夏星洲繼續(xù)開吃,他打算把兩頓飯都吃了。他塞了一口沙拉,然后說:“這件事看上去超出人類的想象,重生,一個人在另外一個身體帶著上一輩子記憶重新活了過來,可是尤利西斯本身就不可思議,身上充滿了謎團,我只是覺得這也沒什么難以接受的,畢竟一個從小以為自己是哨兵的人,都能接受自己成為向導了,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br> “你這個比喻,可真是.................”陸明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 “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成為夏天臨那樣的哨兵的,做一個偉大的君主,然后每天從天琴座最美的女人膝蓋上醒過來?!毕男侵匏坪踹€沒有放棄他的美夢。 “照著你這張臉的標準找美女有點難?!标懨魍虏鄣健?/br> “你可以考慮下從明天起跟奈奈一起吃貓糧?!毕男侵蘩^續(xù)道。 奈奈:“喵,別弄臟了我的糧食。” “當我沒說?!标懨髁⒖掏督担嗣文问指薪^佳的貓毛,再次望向天花板,仿佛透過天花板能看到什么一樣:“可是,為什么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力量完全喪失了,這樣的重生又有什么意義。” 夏星洲:“因為向導的執(zhí)念非??膳?,就像是久遠的人們所講的輪回,rou體雖然死去,精神永不消亡?!?/br> “向導還真是可怕?!标懨髡f完,奈奈狠狠的咬了陸明一口。 “可怕嗎?或許吧,從覺醒那天起,突然發(fā)現能知道普通人內心的真實想法后,就會開始厭惡這個世界,看到這個世界最丑惡的一面,以及最美好的一面?!毕男侵蘅聪蛲饷?,他開始覺得也許自己的平靜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尋肆回到了房間,他卻突然覺得心里有種奇特的平靜的感覺,非常的安心,他蜷縮在柔軟的床上,竟然是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真實實的活著的。 窗外,全是知了吵鬧的叫聲,這時蟋蟀的聲音響起就顯得格外的好聽。 而在華京星球的另外一個半球時間已經進入了午夜。 幾輛黑色的軍部專用懸浮飛艇,劃破夜色,往軍部大樓疾馳而來,前后各有兩排小型摩托飛艇護衛(wèi),將那輛純黑色加長懸浮飛艇拱衛(wèi)在中央。 這輛中央的黑色懸浮飛艇前,雕琢著三枚紋章,國徽,軍徽,以及軍團的徽章。 這整整一排車隊,最后停在了軍部大廈的正門前,車子剛剛停下,就有機器人沿著階梯鋪設紅地毯,而這時一名身穿純黑色軍裝的軍人從軍部大樓前走出,一直走到中央的那輛加長的懸浮車前,躬身將車門打了開來。 月光投射進車內,車后排寬大的座椅上有一人威嚴而坐,他的軍帽上帝國的國徽泛出冰冷的光澤,漆黑的帽檐下,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內,毫無任何感情的起伏,仿佛這個人就是一尊沒有感覺的雕塑。 他緩緩從車內走出,立刻有副官為他披上帶著寬大毛領的披風。 他輕微的抬頭,又壓了壓帽檐,抬步起沉重的黑色軍靴沿著臺階而上,而身后其他的軍官也陸陸續(xù)續(xù)從車內走出,在他身后站成了兩排。 而他卻渾然不覺。 厚重的腳步聲踩在漆黑的大理石地面上。 而軍部大樓頂層的會議大廳金屬大門一直開著,陸元首端坐于最上首的位置,他兩只手交叉搭在一副手杖上,臉上線條依然剛硬,他的眼睛一直僅僅盯著大開的金屬大門,他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而現在他已經聽到了樓下腳步聲了。 “父親大人?!标懺圃诎寥坏纳碛暗某霈F在了金屬大門內,他淡淡說道。